第3章 孽缘不是想解就能解
晏君知面无表情地看裴浅酒。
“还以为你真有什么真知灼见呢。既然你提了自污,那么是你污还是孤污啊?”
裴浅酒羞涩道:“殿下也知道名声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殿下堂堂八尺男儿,应不会眼睁睁看着一名弱女子往粪坑跳吧?”
晏君知:“……”
他阴恻恻道:“合着孤就该往粪坑跳?你做梦,孤金枝玉叶之躯,岂能蒙秽?”
“那行吧,那殿下回去准备聘礼来娶我吧。”
晏君知活活气笑了:“裴浅酒啊裴浅酒,你好大的胆子!”
裴浅酒秒跪:“殿下,臣女知罪了。”
半晌,晏君知没好气道:“想让孤饶恕你的不敬之罪也行,你告诉孤,你是怎么知道晏同归本该给你的那支签就是代表凤命的?”
裴浅酒装傻:“臣,臣女不知道啊。”
“不,知,道?看来你是不想好了,别以为孤对你有几分兴趣,你就能肆意妄为了。”
裴浅酒张口就来:“臣女只是觉得殿下乃人中龙凤,一来仰慕久矣,二来也是想着凤命合该从殿下手中抽出才对。”
“孤怎么不见你与凤命擦肩而过后,有半点沮丧后悔?”
晏君知直勾勾地盯着裴浅酒。
裴浅酒被他凌厉的眼神看得心慌,喉咙也发干。
“臣女也是好面的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沮丧后悔,岂不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晏君知被她这狗屁理由给逗乐了:“罢了,不逼你。”
裴浅酒浑身一松,仿佛大战一场般疲惫。
晏君知坐回床边:“不过你说的自污倒也不是不可行。”
“怎么说?”裴浅酒眼前一亮。
晏君知看着两人并肩的坐姿,嫌弃皱眉:“坐过去点,别挨着孤。”
裴浅酒一噎,默默挪过去一点。
“自污乃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但若是遭人陷害呢?那就大不相同了。”晏君知老谋深算道。
裴浅酒前世好歹也玩过宅斗宫斗,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悟了。
“高,殿下实在是高。”
晏君知噙着淡淡的笑,如同一只被撸顺了毛的猫子。
“可殿下如何确保有人来陷害您呢?”裴浅酒先把受害人身份定死了再说。
晏君知懒得计较:“晏同归自是不甘心被孤摘了果实。”
“殿下成竹在胸,何必这跟我多此一举?”
“孤是怕你坏事。”晏君知终于道出目的,“你觉得晏同归是从孤这下手的几率大,还是从你这下手的
几率大?”
裴浅酒浅笑不语。
晏君知继续说:“一旦你的名声毁了,与孤的婚事自然就黄了。届时他再施以恩惠纳你为妾,你还不得对他感恩戴德?”
裴浅酒思忖少许,双手紧紧地抓着晏君知的袖子,双眼也坚定地看着他。
“干什么?”晏君知一愣。
“殿下,您可一定要救我。”裴浅酒恳求道。
晏君知哭笑不得:“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倒还赖上孤了?孤欠你的?”
裴浅酒低声道:“若臣女自己应对,那自然只有嫁入齐王府一条路可走了。毕竟臣女只是一介柔弱女子,父亲兄长又都在边关,无人相护……”
说着说着,还抽噎起来了。
晏君知死命拽出袖子:“行了,别哭了,孤又没说不管……裴浅酒,你放肆!敢用孤的袖子擦泪?”
裴浅酒终于甩开他的袖子:“臣女多谢殿下恩典!”
“之后你只需好生配合行事即可,若你自己拖了后腿,孤可不会管你。”
“臣女一定见机行事,随机应变。”裴浅酒保证。
晏君知一刻也不想待了,急着回去换衣服,便翻墙走了。
裴浅酒这几天累得够呛,沾枕头就睡。
几天后,宫里
传来旨意,召王公大臣亲眷入宫赴宴。
裴浅酒抱着上战场的心态入了宫。
今日晏同归春风得意,刚从册封大典上下来,身上穿的还是华丽的礼服。
皇帝:“今日君臣同乐,众卿不必拘泥礼节。”酒过三巡之后,楚国公府这边忽然传出一声惊呼。
“三姐姐,你撞我做什么?”裴锦屏面上吃惊,手中的酒却洒向裴浅酒。
裴浅酒没躲,只道:“不是我撞的你,我们之间可隔了不少距离。”
两人虽然相邻,可中间留出了一人宽的过道,撞没撞,旁人一目了然。
裴锦屏咬咬牙:“许是我喝多了,眼花看错了,应该是这个奴才撞的。”
伺候她的宫女慌忙跪下:“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奴婢是无心的。”
“算了,你带我们去换身衣裳吧。”裴锦屏故作大度。
“是,是,两位贵人随奴婢来。”
裴浅酒只当不知,跟着一起离开。
晏君知和晏同归眼中同时精光一闪。
晏君知一高兴,又多喝了一杯。
“噫?这酒劲怎么这么大?孤头好……晕。”
咣一下,晏君知磕在了桌上。
皇帝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笑着无奈道:“扶齐王下去醒酒更衣。”
大总管立即吩咐几个小太监去办。
宴会继续进行,没一会,裴锦屏急匆匆进来,故作担忧道:“怎么不见三姐姐回来?”
裴锦屏压根没想过压低声音,因此整个大殿的人都听见了。
皇帝皱眉,直看着身边的贴身太监:“来人,去看看裴三娘子因何事耽搁了!”
没过多久,找人的太监匆匆赶回来,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面色骤然一沉。
“逆子!”
大臣们看得一头雾水。
皇帝也不解释,直接起身:“事已至此,一起去看看吧。”
众人直觉大事不妙。
一群人赶到偏殿后,只见裴浅酒和晏君知昏睡在床上,两人衣衫完整,但姿势亲昵。
众大臣:“……”
“父皇!”晏同归也傻眼了,他的计划并非如此!
“弄醒他们。”皇帝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