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大冤种
“你做什么下这么重的手?”裴浅酒真想骂他有病了。
晏君知道:“既然要孤教导,孤岂能不严厉?这点苦算什么?想要有大出息,就得吃常人不能吃之苦。习武之事你也不懂,就不必管了。”
裴浅酒一噎:“我是不懂,可你手上也有点轻重。他俩才多大?你就下死手啊。”
“什么死手,孤不过用了不到一分力。”晏君知不以为然。
摄图倔强道:“我吃得消!”
盼郎也不服输:“我也吃得消!”
裴浅酒:“……”都鼻青脸肿像个猪头了,还逞能呢?
得,她不管了行吧。
晏君知赞赏道:“还算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起来,继续。”
俩猪头爬起来抹了把鼻涕,一左一右同时攻向晏君知。
晏君知手都没动,抬起右脚快得几乎同时踹出两脚,俩人就倒飞了出去。
裴浅酒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回到院子,看着无忧无虑的双胞胎,她突然发愁。以后晏君知该不会也这样训他俩吧?
“阿娘,吃。”重城把手里啃了一口的梨递给裴浅酒。
裴浅酒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低头咬了一口。
云鸿跑去桌上摸了一块糕点
,跑回来也递给裴浅酒。
裴浅酒也咬了一口,然后顺手塞给重城了。
重城一口梨一口糕点,吃得嘴上都是碎屑。
可见重城发胖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而盼郎和摄图因为裴浅酒的一句话,从这一日起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练功生活。晏君知可比他们的武师傅严厉多了,从不放水。但效果也很明显,不过数日,两人的功夫就大有长进。
摄图干脆连武师傅的课都不去上了,整天等着晏君知来教导,他没来就自己按他的标准来练功。
武师傅倒也不恼,他本身就是晏君知的属下,对晏君知当然十分心悦诚服。被晏君知教导过不想再被他教导,那不是很正常的么?
倒是盼郎日日雷打不动去上课。
光阴飞逝,转眼到了秋日。今年除了皇帝开的恩科外,还有一场正科。
而这一次,谢图南终于来了。
裴浅酒不由得又调侃晏君知:“殿下还记得当初的赌约么?”
晏君知脸色一僵:“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可惜不能为谢先生接风洗尘。”裴浅酒惋惜道。
晏君知淡淡道:“现在的他,够格么?”
如今的谢图南的确
还入不了晏君知的眼,他又不像裴浅酒有前世记忆知道谢图南的成就。除非谢图南拿出实力证明自己,他才会对他另眼相待。
“那再打个赌?”裴浅酒戏谑道。
晏君知绷着脸道:“不赌。”
裴浅酒笑道:“殿下这是学乖了啊。”
“哼,反正都是给孤自己添堵,孤疯了才赌。”晏君知轻哼道。
“不赌就算了。”裴浅酒也不强求,“蕙草,你去趟鹿鸣楼,让平叔设法关照关照谢先生。”
晏君知却道:“不必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若是他是来京城享受的,还不如早早回家去。”
蕙草一时为难,裴浅酒无奈道:“殿下说的也有道理,就这样吧。再说了,不用我们,也有人会关照。”
她说的这个人当然是指晏同归。
晏同归也不敢明目张胆关照谢图南,这个时候沾太子党那不是脑阔有问题么?他只私下给了谢图南一些银两,可是谢图南却拒绝了。
“拒绝了?”晏同归有些错愕,“他这是何意?莫非生了外心?”
长孙迢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谢兄心志坚定,只是不想为外物所干扰。他家在金
陵也是大户人家,不会缺少银两,可他此来却十分朴素,只有一车书、一书童,可见是真心志不在此。”
“是孤想岔了。”晏同归恍然大悟,“谢先生之人品真是叫人钦佩。”
长孙迢道:“殿下麾下有属下这样的人,也该有谢兄这样光风霁月之人。”
晏同归笑道:“先生切莫妄自菲薄,你是孤的左膀右臂。”
“属下惭愧。”长孙迢汗颜道。
晏同归转而说道:“谢先生如此心性,此次定能金榜题名,孤甚是期待。”
“属下也很期待。”长孙迢目露追忆之色。
他研究诡道,科举却不行,于是倒有种把自己的那份期待也放在谢图南身上似的。
“不过孤倒是好奇,先生是如何与谢先生成为挚友的?”晏同归问道。
长孙迢笑道:“说来也是巧合,当年我们都年少轻狂,在江边指点江山谈论天下大势,反而互相引为知己。”
“快哉。”晏同归赞道。
却说在会试之期到来前,谢图南果真一心只读圣贤书,连举子间举办的交友文会都不去参加。也因此落得个孤傲之名。
很多人都心中暗暗较劲,名次一定要在他之上,好
打他的脸。
会试就这样不期而至,关于前几名的热门人选的盘都已经开好了。
鹿鸣楼没掺和这个赌局,齐王府也好、东宫也罢,也都没有脑子坏了去压谢图南。
但是裴浅酒让裴云带着钱去找伊行了。
伊行气笑了:“你难得来看为师,还是为这种事?为师德高望重,这个身份去下注不嫌丢人?”
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在魔教内更是地位超然,像缺钱的人吗?
裴云道:“主子所托,还请师父不辞辛劳。”
伊行深呼一口气,顺手接了银票:“还有什么事?”
裴云想了想:“没了。”
伊行气得脸都黑了:“那就滚吧。”
“弟子告退。”裴云恭敬退下。
伊行指了指她背影,强行忍住撕了银票的冲动。
别人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这算什么?
生完闷气,他还是去下注了,一万两的银子压谢图南第一。
“嚯!哪个冤大头这么任性?竟然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一万两?”
“想搞冷门也搞个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