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谢图南选人
群臣一听这话,心思顿时活络开了。
除了首辅次辅,还要再选八个人,那是不是可以有个自己?
晏君知不管他们怎么想,继续道:“此事徐相和楚国公已经将章程呈与朕和皇后看过,朕和皇后都很满意,一应事宜就全由他们二位主持。”
徐攻玉和裴世奇忙出列:“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对此,不是没有人心中犯嘀咕的。裴浅酒的权力已经够大了,如今裴世奇又得了这么大的权势,那裴家以后不得只手遮天?
但是吃过教训的众人,并没有当众反驳晏君知。
而就在他们忙着组建内阁的时候,晏君知又收到了一封奏章,是丁兆麟送上来的。
这是一封“请缨书”,他在奏章中罗列了一系列的治国之策,并主动请缨前去施行。
晏君知看完,对裴浅酒笑道:“你看看,朕说什么来着?太急了。”
裴浅酒点点头道:“确实有些沉不住气,同为一甲进士,程瑜和何任凡都无动静,就他如此急躁。”
晏君知直接把丁兆麟的奏章扣下留中不发,就晾着他。
丁兆麟见皇帝不给回复,也不气馁,继续上疏。
晏君知都要被他弄烦了,把翰林
学士喊过来问了句:“翰林院如此清闲?”
翰林学士一惊:“皇上何出此言?”
晏君知把丁兆麟上的奏章摞到他面前,翰林学士当时就明白了:“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处理。”
“去吧。”晏君知摆摆手。
翰林学士回去后就把丁兆麟叫过去派了一大堆活。
丁兆麟被这些差事占据,暂时无法再去烦晏君知。
但是他不烦,有人烦啊。这不是在组建内阁么?不少人都觉得以自己的资历能入阁,但是僧多粥少啊,最后名单出来很多人发现并没有自己,反而有个谢图南。
这他们心里能平衡得了?
一群老头都闹到勤政殿来了。
晏君知看着他们,呵斥道:“你们看看成何体统?满座衣冠,斯文扫地!”
“皇上,臣等要告徐相和楚国公选拔不公!”众人朗声道。
“如何不公?”晏君知道。
“那谢图南是什么人?有什么资历入阁?如今却堂而皇之地占据阁臣之位,这岂不是不公?”
晏君知道:“谢图南入阁是朕钦点的,你们是不是还要说朕收了贿赂?”
众人傻眼:“……”
好阴险的徐攻玉,竟然没把这茬告诉他们!存心要他们
来皇上这里碰个一鼻子灰啊。
徐攻玉也冤枉啊,晏君知自己不承认,难道要他大喇喇地宣扬晏君知给谢图南开后门?
“都下去吧。”晏君知拂袖道。
众人不敢再说什么,狼狈告退。
徐攻玉和裴世奇在内阁开了个会,主要是把改革之事跟所有阁臣通个气,然后好让谢图南名正言顺地去施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日早朝,徐攻玉就代表内阁向晏君知呈交这份奏疏。
晏君知看完又交给裴浅酒看,随后道:“内阁的提议朕很赞同,今年既是通和元年,也该万象更新才是。”
大多数人心中都犯嘀咕,历来改革变法没有不折腾人的,尤其是对“保守派”不利。他们都想着新法该不会影响他们的利益吧?
晏君知宣布了第一条新法:“方田法,清丈全国土地,凡逾制所有,一应充公以补不足。”
本朝太祖开国时就定了法度,任何人都必须按照等级拥有土地,超过就是逾制。晏君知颁布这个方田法的目的就是为了将那些野蛮扩张吞并土地的人都清算一遍,把逾制充公的土地分给缺田的穷苦百姓。
仅此一条,就让不少人心中一个咯噔
了。
在场的有几个没有干过圈地的事?
已经有人开始想怎么把这条新法给废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执行的人给废了。
没人敢执行,新法不就是废法了么?
比如让他办不成功被皇帝问罪,再比如故意借题发挥,把好的措施也给弄成劳民伤财的恶举,这样老百姓就会唾骂总负责人了。
王安石不就是这么被搞的么?
紧接着,晏君知又道:“青苗法,有田而无粮种,亦无钱者,可向官府贷钱,收利一分。如今已开春,此法许尽快落实,让百姓们都种上粮食。”
“皇上,一分利是否太低了?臣恐不妥啊。”户部尚书出列道。
他说的没错,财帛动人心,这么低的利息太让人心动了,就怕到时候真正需要的人反而贷不到钱。
而且这对民间的高利贷组织是个极大的威胁,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晏君知沉思少许,采纳了他的意见:“那就增至二分吧。”
户部尚书没什么好说的了,拱手道:“皇上英明。”
改革不能一蹴而就,这一次只提了这两条新法。而就这两条遇到的阻力就不会小了。
“此事交予阁臣谢图南去办。”晏君知
下令道。
众人恍然大悟,他们就说晏君知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让谢图南入阁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也有人觉得这太好了,谢图南这么年轻,经验肯定不足,好对付!
晏君知又道:“一应人手,你自行定夺。”
众人暗暗吸了一口冷气,这放权也太大了。
“臣谢皇上信任。”谢图南谢恩道。
下朝后,谢图南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有人想阻碍新法,自然也有不少青年志士想一展拳脚。
其中一甲三人中的何任凡也登门造访了,还送了一首“行卷词”。
——春湖影,碧波明,远山轻。重叠落花飞满汀,杜鹃声。烟柳凝青滴泪,东风雨过催晴。芳草含羞钩浪住,问郎情。
最后一句是关键,借着“问郎情”的委婉之语,来询问谢图南能不能用他。
这也是行卷诗词的特点,比如“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谢图南看过后,笑道:“何编修果然才情无双。”
“谢阁老过奖了。”何任凡谦虚道,“下官在谢阁老面前实在是有些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