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从哪下手?
送走了管家,秋心总觉得罗府的事情,乱的糟心。
看着秋心皱着眉头的样子,南月劝解道:“先休息吧,这么多事情,纵使再着急,也不是一晚上能想明白的。”
“难道不奇怪么,这么一大家子人,只有管家,还有罗秦氏的女儿,再就是那个微不足道的绣娘,对她念念不忘,其余人根本不愿提及她。她可是在这个家做了十多年的女主人啊!”秋心忿忿不平道。
南月看了一眼秋心,摇摇头道:“自古男子多薄情吧。罗秦氏身边的侍婢都不放过。对罗秦氏入狱不管不顾,也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了。倒是方才的那个管家,说了那个枫叶和罗玉山的事。会不会是枫叶想借故上位,一来除掉罗秦氏,二来,除了晚娘的孩子。又顺利与罗玉山明目张胆厮混在一起。一箭三雕,何乐不为。”
秋心笑了笑,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道:“若是没见那个枫叶,只是知晓其中的事情,也许我会顺着你的思路来想,她也是有重大嫌疑的。可恰巧我看到了她。以她嚣张的态度来看,远远没有这么多心思能够做出如此缜密的案件来。而且,我越来越觉的,这件
事,并非一个人能做到的。再者,那日她与罗玉山在府外,二人可互相作证。我只是想确认一点,她与罗玉山有关联,就可以了。”
“你心里有目标了?”南月好奇的问道。
秋心点点头说道:“睡吧!睡足了,明日还得演最后一场戏!”
说罢,与南月梳洗过后,匆忙睡下。虽然嘴上劝说南月,可自己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晚娘表现的太过完美了。秋心一晚上都在想,要从哪里入手,去查这个晚娘。虽然已经吩咐南月命人通知苏御去查晚娘的稳婆。
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中间的变故太大,若是这个孩子的身份真的有问题,晚娘处事滴水不漏。一定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么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秋心回忆着这件案子的始末。心里不住的盘算着。突然脑袋灵光一闪!
荣哥儿!
对了,事情是因为死者而起,那必然从死者入手。荣哥的尸体已经检查过了,但是荣哥儿如果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必然是有一个来路的!所以秋心断定,这件事,并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如今嫌疑最大的是晚娘,
那么她一定有一个帮手。找到这个帮手,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而这个帮手,秋心大致有了想法。
就是管家口中的那个相师!怎么就那么巧,有个合适的相师出现在晚娘早产的时候,而正巧罗玉山不在呢!而且,也正是有了这个相师的一番说辞,罗玉山才对荣哥儿的六指并不介意。
那么这个相师就是最早出现,帮助晚娘的人!说是相师,假扮的可能性更大!
秋心大脑飞快的转着,越想越兴奋,一不注意,竟然天已经拂晓。完全没了睡意。
“南月!南月!”秋心搡了搡熟睡的南月。南月艰难的睁开眼,看着秋心放光的双眼,略显崩溃的看着秋心。
“你醒的这么早啊!”南月揉了揉眼睛嘟囔道。
“我们今天必须得走,兵分两路,你假借货物时间紧为由,给他们染坊送去几个红月帮的伙计。盯着染坊里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尤其是那个阿金,我总觉的他怪怪的。咱们明面上佯装出城回杭州。悄悄换了衣服折回。你就暗地里盯着染坊就好。我这边下手得去查查这个晚娘的背景。”秋心做着部署。
南月眯着眼,头脑昏昏沉沉,昨夜可
是喝了不少酒。看着秋心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由的感叹:“你还真的是拼命三娘啊!也就庞熠能受得了你!”
秋心拍了一把南月,一个翻身起了床。
如秋心所想,南月下了定金,与罗玉山写了契纸。提出派两个伙计去染坊盯进度。
罗玉山乐的高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晚娘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说了许多挽留的虚情假意的话。这才将二人送离罗府。
好不容易,一路换了装束回到大理寺。径直跑去找苏御。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案子有什么进展,有没有可疑之人?”苏御也是焦急万分,毕竟距离罗秦氏行刑的日子不远了。
“罗府上下都是些人精,我待在罗府太久,肯定会露出马脚!我觉得罗玉山的那个妾室,有些问题,想着亲自去查查她的背景。穿着女装去,实在不方便。就回来了。”秋心解释着。
“那个妾室?叫什么晚娘的?死者是她的儿子啊!”苏御瞪大了眼,惊讶的看着秋心。
对于秋心的判断,自己不会怀疑,可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虎毒不食子啊!
“是不是的,还得再查。你能,昨日让你去找
她的稳婆,可有找到?”秋心问道。
“稳婆是找不到了。除非亲自去问晚娘,否则根本无从找起。”苏御皱了皱眉道。
“早就想到了。”秋心耸了耸肩。开始与苏御盘算怎么去青楼查晚娘的事情。
“不光是稳婆,就连尽欢坊,也早就人去楼空了。那晚娘从那里被赎身十来年了。这座青楼里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昨个我命人去看过,大门都锁了。”苏御说着他这边的消息。
秋心一愣,什么!尽欢坊没了?这可有些麻烦,自己原本想着今日带人去尽欢坊查查的。可如此一想也确实,都十来年了,什么样的青楼能开这么久!
“不过,我听人说,尽欢坊的老鸨,没了生意后,在那条街出入过几次,应该在附近有住所才是。不然去问问?”苏御提议道。
秋心一听连忙点头:“那大人咱们快走吧!我怕再生了变故就不好了。”
话毕,与苏御带着方泉还有几个机灵点的侍卫,连忙驾马,往尽欢坊的巷子奔去。
到了街口,尽欢坊就在两条街口相接的路口处。大门紧闭,楼角上的灯笼蒙上一层厚厚的灰,破着口子,破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