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六十九章
不过就算如此,男人也无丝毫脆弱之态,依旧脊背挺直,气势逼人,只是极俊的眉眼间阴郁更盛,仿佛随时都想要处死几个和冷皇侍之死有过瓜葛的人,以泄心头之愤。
他这番模样明显是因心中受了重创所致。徐意山恍惚间忆起冷皇侍曾经说过洛帝此生最爱是当年他那伴读,而那可怜的伴读正是为徐父所害。如今冷皇侍也不在人世了,算起来这是洛帝第二次痛失至爱,心中必定更是难过。可是徐意山对他没有丝毫同情,只是担心洛帝的怒火会波及到他,让他的一些计划又生波折。
“圣上,您节哀罢。”徐意山见他坐在床前久久不出一言,只好开口说道。
“节哀?这宫里人人都叫朕节哀,却无人能懂朕真正哀在何处。”洛帝沉默了一会,又看了徐意山好几眼,才自嘲似地说:“朕贵为一国之君,却不能保护好心爱之人。朕如此无能,和当年那个任人揉捏的皇长子又有何不同?”
徐意山心想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你可都不是任人揉捏的主,只是一时疏忽才会三番两次地失了爱人。他心里这样想,嘴上说出口的确是:“不是皇上无能,实在是奸人太过狡诈。”
“不错,朕亦是哀在奸人未除,搅得后宫乌烟瘴气……”话没说完,男人的语调有些变了,“你知道奸人是谁?你知道阿君是因何而死?”
“臣下不知。”徐意山听他这么问,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臣下也只是依据宫内曾经发生的事情和陛下所言猜测……”
“罢了,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朕的乾阳宫里,想必也没有机会去害阿君。你说,如果朕抓到了害死阿君的凶手,该如何处置?”
徐意山这才明白洛帝方才一反常态地对他吐露心事只是为了试探,说话愈发小心谨慎起来:“臣下只是区区御侍,不敢妄言。无论凶手是谁,其用心之险恶,死一万次尚不足惜。只怕其中利害关系复杂,需凭陛下权衡后定夺。”
“朕其实,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