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再次把她推出去
而东陵梵湮也在千钧一发之际带着凰殇昔跃出马车,最后华丽丽地落地,白袍上几乎没有沾上灰尘。
东陵梵湮在落地后,首先睨了一眼凰殇昔,随后才查看自己的衣服,袖子上沾上了灰迹,东陵梵湮眉宇间浮现嫌弃之意。
一手飞快抽出凰殇昔别在腰间的手帕去擦拭,发现无法擦掉,他眸光暗了暗,黑琉璃般的眸子染上戾气,一把将沾有污渍的地方撕了。
尽管肮脏的部分被撕毁,但是有着高度洁癖的某皇帝,仍然感觉浑身不舒服。
眉间的折痕被拧得很紧。
风赧飞出后本想再冲回去救东陵梵湮和凰殇昔的,在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后,顿时松了口气,骤然想起什么,猛地朝马车看去。
马车被摔得稀巴烂,几匹马也都毫无声息地躺着,地上被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这个景象让风赧绷紧的脸色寒上三分。
他送人的东西……没了。
这个认知,让从未试过发怒的风赧生气噼里啪啦的怒火,大掌紧握,青筋暴露!
他从没试过感到这般愤怒。
与此同时,四周隐藏的黑衣人骤现,数十道身影现身围住风赧以及东陵梵湮。
一阵口哨声起,黑衣人接命,纷纷带刀冲向风赧和东陵梵湮。
风赧愤怒,举到剑迎敌。
这些黑衣人与上次显然不是同一档次的,风赧武功虽高,几十个人出现,他以一敌三都有些气喘,敌五的话完全处于下风,更不用说是十个人围攻他。
手臂、小腹、大腿等很快被砍出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口。
至于东陵梵湮那边,被二十几个人同时攻击,无疑应该得更惨烈的,只是这个男人却是一副慵懒漫不尽心的模样。
面对二十多把锋利的剑,居然没有半分怯意或退意,只见他懒懒地挑了挑眉,随即俯首贴在
凰殇昔耳畔问。
“对付这些人,你有多少把握。”
凰殇昔耳朵一阵酥麻,不动声色远离他唇瓣,想起他的话,她唇角一抽,抬眸看了看疯狂而来的几人,抽得更厉害了。
“本宫没猜错的话,皇上打算推本宫出去对付他们。”
东陵梵湮默了,凰殇昔清楚,这是他默认了。
他再次俯在她耳际,声线低醇磁性,“集中注意力,气沉丹田,提起内力,视线瞄准,一凝而发。”
留下这话,东陵梵湮身形一闪,在众位黑衣人的包围圈中消失,落在不远处,在自己的暗卫内好整以暇地看戏。
一些黑衣人的目标是东陵梵湮,见里面只有凰殇昔,停住了脚步,寻到东陵梵湮的身影再次扑过去。
而另一些黑衣人,则是继续朝凰殇昔扑去,凰殇昔面色微沉,凤眸眯起,如夜般漆黑的眸子盯着朝自己袭来的人。
……这么多人想杀她?
脑中根本想不起东陵梵湮说了什么,在前后左后都有利剑刺来的这刻,凰殇昔只有流汗,无反驳之力。
不远处的东陵梵湮看见,魅眸半眯,掩去眼底的情绪,始终置身事外,没有上前。
当凰殇昔的肩膀被刺伤的时候,他依旧没有上前,冷漠无情地看着,好似里面的人与他无关。
血雨腥风中,凰殇昔在里面拼搏,一剑剑没入她身体,霍然又被狠狠抽出,血花四溅,她伤痕累累地跪倒在血泊中,面临冰冷刺来的剑,她眼中仅剩无情。
她握着自己的血,咬唇,甚至咬出了殷红色,眼里倒映着这些人的冰冷,她无能为力,她不甘!
体内的暖流疯狂乱蹿,不要命似的冲击压抑的顶瓶。
凰殇昔猛然睁眼,体内内力瞬间爆发,气流波动,将一个个举剑的黑衣人震开!
黑衣人口吐鲜血!
东陵梵
湮看到这一面,寒冰似的面容如旧,好看的双眸深邃,负在身后紧握的大掌松开了。
站定,直直地睨着那个在血泊中倔强不屈,咬齿坚强的人儿。
心中一闪而过的悸动,稍纵即逝。
许是爆发的内力太过惊人,与风赧纠缠的十人有几个跑去攻击凰殇昔。
风赧见此,擦血,大惊道:“娘娘小心!”
且不说内力突然爆发后需要缓上半刻才可,就说凰殇昔现在身受重伤,随便跑来一个人都可以将她抹灭,别说跑来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
就连东陵梵湮也知道,派暗卫过去救人。
可没有人想到,倒在血泊中的人儿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蓦然勾唇笑了。
这勾起的弧度太浅,浅得让人无法察觉,但东陵梵湮看见了,眼眸沉了下来。
只见凰殇昔缓缓抬起另一条手臂,一脚踢起自己的血旋即手臂一挥!
踢出来的血珠飞速朝黑衣人而去,那速度快若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朝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武功却是不弱,几人敢冲过去对付凰殇昔,就是肯定了凰殇昔短时间内不能使用内力,哪怕她站起来了,黑衣人仍然不惧。
也就是他们的轻敌,让自己的生命终结在此。
而谁也没料到的是,在凰殇昔出手的同时,暗处一支箭朝她狰狞飞速而来,势如破竹,速度之快让人根本缓不过神。
就连东陵梵湮也没有料到暗处还有人,看着凰殇昔稳稳站直不动,那支箭射去的目标是她的心脏,他忽然感觉他的心好似被什么攥住。
是心慌!
凰殇昔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朝她放暗箭,她现在就是察觉了也无济于事,此时的她已经无力抵抗。
而让人更意想不到的是,一箭发出之后,居然还有另一支箭随尾而来!
一箭
不行再补一箭,摆明了是非要她的命不可!
凰殇昔唇瓣微颤,露出一个惨白无力的笑。
看样子,她珍贵那么久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凰殇昔认命似的闭眼,却固执做了下垂死挣扎,凭借气流感知箭射来的程度,她霍然一把精确地握住箭。
她不是那种等死的人,从来不是!
哪怕知道是死,她也不甘坐着等死!
几乎是费尽一条手臂的力气,可是那支箭只是被缓了速度,可想而知,射箭之人使用了多大的力度,注入了多少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