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时间将到辰时。 眼前是熟悉的概率论教室，余穗摸了摸面上的□□，又将概率论的内容回忆个遍，这才缓缓伸出手去，将门推了开来。 还未看清其内的情形，她便感受到熟悉的僵硬感，视线也就此局限在刚被推开，依旧显得十分狭窄的门缝内，仅能看到一角空落落的教室，和些许缭绕的浅淡烟雾。 余穗对此遭遇早有经验，但注意仍是不可避免的被其吸引，未曾在意本不该出现在室内，随时可能消散的烟雾，只等着不知名的声音给出题来，让她做完迅速脱离。 她熟练的听着虚空中的声音念起题来，题目内容十分简单，水平甚至还停留在概率论第一章。 就是题面的内容有些奇怪，算出的答案也好像有些不太妙。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就算这次门掉了也不是她赔。 余穗在心中规划好路线，调整好自己的身体状态，目光极力后瞟，做好一切逃跑准备后，这才缓缓开口说出答案， “丹炉三秒后爆炸的概率是……80％。” 话音刚落，余穗便觉身体一松，当即侧身滑步出去，避开了门口的位置，随即便凌空跃起，趁着时间未到踏着长剑冲出十米开外。 恰巧与正从远处而来，即将到达的严老看了个对眼。 严老一向看不得弟子冒冒失失的样子，更遑论在文化课场地高速御剑，他正要张口训斥这位不知轻重的弟子，便听得声轰然巨响。 概率论教室，炸了。 随后严老便见被他打上冒失标签的弟子灵活躲过爆炸余波，急刹停在了他的面前，还顺手把炸出来的门完完整整的捞在手中。 还拎着门规规矩矩的同他问好。 严老的嘴张了又合，看着面前拿单侧手臂夹着门的弟子，又望着逐渐升起袅袅黑烟的教室，原本训斥的话卡在喉咙里，目光最终落在余穗手中的门扇上，半晌才憋出句“干的不错”。 余穗单手夹着门，神情还有些恍惚。 或许是因为先前将门弄坏的次数太多，以至她有了心理阴影，看到门居然完整的飞了出来，就情不自禁的将其捞在手中，防止摔坏了赔更多钱。 短暂的恍惚很快便被严老僵硬的夸赞和气势汹汹的举动打散，余穗念着此行的目的，又出于人类好奇的天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门拎在手中后，便亦步亦趋跟上怒气冲冲的严老，回到了教室前。 门扇还在余穗手中，教室便只剩下了个长方形的门洞，浓烈的黑烟从门洞中源源不断的涌出，光是看着便觉得呛人，让人想止不住的咳嗽几声。 恍惚间，余穗好像也真的听到了咳嗽声。 那咳嗽声并为随着余穗意识到她而消散，反倒是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像是幻觉，反倒像是真的有人在咳嗽。 严老挥了挥衣袖，平地便卷起阵不小的清风，将涌出的黑烟吹散而去。 余穗向咳嗽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便见逐渐淡去的黑烟中，显出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来。 灰扑扑的，隐约能看出原先是白色的内门弟子长袍，黑漆漆的脸，以及双透着单纯的愚蠢的眸子，咳嗽着从冒着黑烟的室内走了出来。 或许是浓烟熏眼，让他看不清面前的景象，以至于他居然选择性的忽略了站在前方，神色比他脸还黢黑的严老，咳嗽着对拎着门的余穗扬起笑容， “咳咳咳……和鸢师妹！” 听到声音，余穗才堪堪根据漆黑的脸认出对方的身份。 正是先前在作为概率论妖物的公交车上碰到，又在上次概率论课程遇见过的江衍之。 江衍之单手在面前扇着，终于咳嗽着走出黑烟范围，随手放了个清洁术将身上脸上的灰尘除去，正要兴高采烈的去找他的和鸢师妹时，忽的神色一僵。 他终于看清了他的和鸢师妹身前站着的人。 江衍之僵硬的将目光落在面色黑如锅底的严老身上，受惊般的后退一步，缓缓咽了口唾沫，成功将刚刚止息的咳嗽又引了起来。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着急的将面上的灰尘除去， “咳咳，严……咳咳，严夫子。” 余穗似有所感，拎着门后退一步，果然便听到严老的爆发。 “江衍之，好啊，又是你，我倒要听听你这次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走，我带你去戒律堂说个分明！” 江衍之面色惊恐，双手合十朝严老讨好一笑，连声阻道， “别别别，严夫子千万不要，我知道错了，我这就找人来修，保管您下次来的时候，这儿就已经焕然一新了。” 这件事其实说来也并不严重，犯不得要报给戒律堂，严老也是一时气上心来，见江衍之认错态度良好，也逐渐冷静些许，但语气依然严厉。 “先说说你在这儿干了些什么。” 江衍之闭上的眼缓缓睁开条缝，偷偷瞄了眼抱着门站在远处的余穗，这才尴尬一笑，解释起事情的缘由来， “咳咳，严夫子您别生气，事情是这样的。” “您也知道我炼丹，还有最近概率论逐渐出现的事。” 听到这其中还有概率论参与，余穗与系统便一同提起了精神，支着耳朵等待后续。 严老听到他教授的概率论课程，也多了些耐心，颇为严肃的嗯了一声，示意江衍之继续说下去。 江衍之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将这件事梳理清楚， “是这样的，我先前在炼丹室炼一炉寻常的补灵丹，炼着炼着快出炉了，我突然就听到丹炉开口和我说话了！” 在场的人俱是精神一振，就连严老都露出错愕的神情。 器物生了灵智可不是小事，更遑论是能直接开口说话，生了灵智的器物古往今来都没有几件，但凡出世，必将引来一阵血腥风雨。 严老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 “此事当真？莫不是你为了逃避惩罚而信口开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