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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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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押起来,其实知晓刘四痴傻我就放下心来了,是刘桂青迟迟不肯松口,声称他未必痴傻,许是为了躲祸装模做样也未可知。”见陈槐民将事推到刘老鸨身上,余绾心知问不出个所以然,不再纠缠此事,停顿片刻,提起了另一个人:“你可认识燕红?″

陈槐民无力地点点头:….她是花暖阁头牌伶妓,擅琴棋书画,我常召她伺候,有两分情意在。”

余绾再上前一步:“那她可知晓你与刘老鸨的私下做的勾当?”

陈槐民不假思索道:“她聪慧伶俐,刘桂青很是看重她,此事并未刻意隐瞒过她,反倒是许多次牵线摆宴,都有她在旁作陪寻欢。”

眼眸微眯,余绾又问:“雁青呢?”

陈槐民思索一二后方开口答道:“雁青虽也模样出众,颇通诗书,但性情远远不及燕红婉转温软,也不懂审时度势,过于清高自傲,刘桂青虽有意栽培,却也因此顾虑,想来尚且未曾让她掺和进此事来。”

朱唇轻抿,余绾回想起自己夜探花暖阁那晚,撞见刘恪言前来寻欢一事。

当时刘恪言卧倒在美人堆里,点了数个伶妓作陪,身上却脏兮邋遢,衣袍沾染上污秽也不曾换下,遭了燕红等几位姑娘嫌弃,那时,燕红等人还在猜测刘恪言到底为县令去办了什么差事,出手大方了许多。

本想着便是挖墓倒卖陪葬品一事,可如今余绾细细想来,燕红知晓内情,若刘恪言真是去办此事,燕红应当不会生出疑惑,反而要在旁的伶妓胡乱猜测时帮其遮掩一二。余绾不得其解,直截了当地开口询问:“刘恪言除了帮你看守暗道外,还为你办哪些差事?”

陈槐民呼吸一窒,唇角绷成一条直线,眼眸游移至角落处,再次不发一语。

端看陈槐民这样的反应,余绾便知晓,恐怕是与那所谓的黑雁图纹和叛军逃脱不了干系。迟迟等不来陈槐民的答复,除却胸膛的上下起伏外,又成了一尊自身难保的泥人。余绾并不着急,缓步走上前来。青绿裙袍在走动间漫不经心心地浮动着,轻薄白净的皂纱恰到好处遮住她的面容,只露出一截光滑如玉的细长脖颈。

虽未得见真容,.…

陈槐民匆匆扫了一眼眼前袅娜娉婷的女子,轻轻地紧了紧眉宇,手指不安地缠动着,总觉得眼前女子给他一两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可仔细回想一番,却怎么也对不上脑海中任何一人。罢了,许是多心。

陈槐民无心再想这些琐碎杂事,却忍不住朝那抹身影又撇了两眼。

余绾走过来,外头旭日东升,绚烂夺目的朝霞倾斜洒落在堂前牌匾上,她逆着朝霞而立,纤细身形被霞光拉长,更加叫陈槐民看不清她皂纱下的面容。

余绾不疾不徐上前,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赵安是大人小舅子,不知大人为何要对其痛下杀手?”喉咙一涩,陈槐民胸膛再次急促的上下起伏两下,不知是否过于惊惧,喉咙间竞泛出血腥气。余绾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再进一步:“可是与黑雁图纹的书信有关?”陈槐民猛地咳了两声,面色再次白上两分。余绾便知刘三打听出来的消息没错,果然,赵安死于陈槐民之手,就是不知这赵安在此事中扮演的什么角色。闻苏见陈槐民仍旧未有开口之意,不禁失去耐心,眉眼也染上两分怒意:“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思虑一下族中后辈,你执意不说,难不成铁了心要送他们去死不成!”

大刀阔斧地走下来,闻苏单膝跪在谢祁隋身前:“殿下,属下请旨对隆安县令及一干心腹用刑审问,一日内,属下定审出真相,呈现给殿下过目。”

谢祁隋并未立刻给出言语,刚毅眉眼略过闻苏,目光落在陈槐民身上,圆润的指尖敲打着桌面,似在斟酌犹豫。“是,你所言不虚。"身后忽而传来陈槐民低沉沙哑的声音,他仿佛一下子苍老十岁,脸上的褶子一层层地皱起,肩膀无力地耷拉下去,“他受人指使,去我书房中搜寻画有黑雁图纹的书信,被我发现。我无法,只能亲自前去将他毒杀。”谢祁隋顿时起身:“书信你存放在何处?!”陈槐民指着后窗外的古树下:“此事一出,我心惊胆战,将书信尽数埋藏在古树下,挖的深些就能瞧见那只匣盒。”谢祁隋使了个眼色的,立马便有铁骑从堂内走出去,召来二三人去古树下挖。

陈槐民既然肯招供,闻苏也稍稍放下心来,转身斥道:“挖出来的陪葬品你都放于何处,你到底与何人来往通信,如何与叛军勾结,隆安县与庆栎县相隔数千里,你又是如何与寒山寺主持相识,还派人去杀死主特..…如此种种,还不快如实交代!”

此言一出,陈槐民顿时震惊地瞪大眸子,变颜变色,恨不能站起来与闻苏对峙:“胡说,我何时派人去杀主持,你这是污蔑!”

“青云台上,暗杀主持的杀手难道不是你派去的吗!"闻苏怒目而视,近一步逼问道。

陈槐民惊疑不定,膝行两步,朝着谢祁隋磕头:“殿下明鉴,此事下官毫不知情,定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见陈槐民始终未曾改口,闻苏收敛下两分刻意摆出来的怒火,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旁的,还不快如实招来。”“下官被刘桂青鼓动后,便依照她所言去抓捕难民,通过暗道秘密将难民押送至深山墓穴旁,刘桂青已找好擅长此道的能人,便没有再耽搁下去。”

“她言明,挖出来的陪葬品要分两成给她,她替我将那些陪葬品倒卖出去,能额外再抽走两成。堆放在墓穴前室的陪葬品不少,下官清苦一生,从未见过这般泼天富贵,自然应允。只是到手的富贵越多,人便越吝啬起来。”既然选择招供,陈槐民磕头的举止停顿下来,深深喘了一口气,无力道:“挖出来的陪葬品由刘恪言看守,会先运送到下官城西宅子的荷花池里。下官贪恋富贵,除却交予刘桂青的金银玉器外,也会趁机留下些许,那处宅子偏远,鲜少有人踏足,不易被人发觉,殿下可派人前去打捞。”“下官能与寒山寺主持相识,也是源于那处宅子。刚开始挖墓,下官手头并不宽裕,却也不敢将这些陪葬品运送回自家府邸,只好派刘恪言出面租赁宅子,这处宅子的原主人便是寒山寺主持。”

“下官虽不知为何寒山寺远在庆栎县,主持却买下隆安的府邸,但当主持派人与下官交好,言说也愿意替下官倒卖这些陪葬品时,便动了心思。下官那时已信不过刘桂青,此人深不可测,野心勃勃,私昧下不少,且一直试图暗中掣肘于下官,只奈何下官手中没有可靠的商人,如今有了新的路,且试探下也颇觉可靠,下官自然愿意。”

“至于那黑雁图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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