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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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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缥缈清淡,“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这种重复的有始有终,循环往复。

语气平常,不见半分凄哀。

可沈洛怡却凭空落下几分情绪,眺向他的手肘处,那之下是已经被衬衫遮盖的抽血针孔。

心尖一动,眉尖轻折,一点霭色莫名笼上。习惯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这种事,她希望永远都不要习惯。

目光渐渐失焦,聚在她视线中的那道人影在夜色中轮廓邃暗。

不知等到了什么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手术床从中推出,程砚深的视线追着病床上的人,肩背挺拔,矜淡从容等着医生的总结。

只是手指却紧紧攥着,沈洛怡瞧见了。

“放心,手术很成功,颅内血块已经清除,再观察一晚上看看吧。”

这大概是没什么事情了。

沈洛怡也不由松了口气。

重症病房不允许家属探望,隔着玻璃窗他们只能看到一个消瘦的人影。

躺在病床上,只有生命体征仪上的曲线证明着她的生息。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便好。”沈洛怡也觉得自己在这里确实没什么用,神色犹豫地把挂在手臂上的西装还给他,想了几秒,她又把口袋里的糖都塞进了他的口袋。

“那、那我走了?”

程砚深只温雅淡笑,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翌日,李阿姨早早就装好了送去医院的饭盒,早餐时间,她不住地唉声叹气:“夫人身体本就不好,这次估计又要躺很久了。”

“都数不清这是夫人第多少次住院了,不过这次看着比往常都要严重许多。”

“夫人也不容易,这么多年都自己一个人。”沈洛怡没应声,只望着放在桌面上的饭盒,装的是刚出锅的汤包和小米粥。

她寥寥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这是给夫人准备的吗?”

李阿姨摇头:“这是给程总准备的,夫人术后应该短时间内无法进食的。”

“哦。“沈洛怡站起身,“那打包起来吧,我一会儿上班的时候顺路带去医院。”

“啊?"李阿姨反应了半天,惊讶地点头,忙不迭应着,“好的,好的,我、我这就打包。”

其实确实是顺路,那家医院离沈氏不远,早上不堵车的话,沈洛怡时间充裕,是来得及去医院送饭盒的。清晨的住院部,比往常安静许多。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她不禁放轻了步子,不想打扰病人休息。

不太巧,沈洛怡来的时候程砚深不在,何铮说是去洗漱了。

沈洛怡点点头没说话,抬眸时却望见走廊尽头缓步踱来的女人。

艳丽的红唇,精致的妆容,手上带着一本文件,微笑着递给了何铮:“你要的文件。”

沈洛怡转过头,望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程砚深的那位女助理。

她放下饭盒,心如明镜般了然,其实她是见过这位女助理的,在那次他们一同出席的宴会上。

不就是秦舒明口中的意外吗?

原本要和程氏合作的那家的女儿,后来出了点意外,连同并购企业和联姻对象都换了。

有些意外,也有些巧了。

站在一边的何铮正翻看着文件,面色凝重:“不是吧,乔妍希,这个文件又拿错了。”

“我的天啊,大小姐。你到底是来工作的还是来折磨我的,都跟你说了,是我桌子上左面第二格的文件,你这都跑去程总办公室拿文件了。”

沈洛怡是不太想听关于程氏的公事,现在两家企业的关系有些尴尬,该有的距离感还是要保留的,只是离得近,那些字眼还是避不可免地传进她的耳朵。是可以去程砚深办公室的那种助理。

垂下眼眸,她依然保留着微笑的弧度。

乔妍希很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不好意思哦,那我再去取一趟就好了。”

“大清早,你别那么凶啊。”

何铮被她的话噎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已经是大小姐取的第三次文件了,他没甩脸已经很留情面了。

但是当着沈洛怡的面,他还是收敛了许多脾气:“那你现在回去取,这份文件对程总很重要。”“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取。“乔妍希走得不紧不慢,根本不给何铮继续发火的机会。

沈洛怡看了看时间,她也该往公司去了,临走前她忽又转身,问道:“所以,她是新任女助理?”何铮不疑有他:“是啊,半个月前刚来的。”时间也正相符,给她买衣裙的那位女助理。沈洛怡其实不太在乎所谓的女助理,只是工作而已,她向来理解。

但若是曾经的联姻对象又变成新的工作伙伴,似乎就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知道了。“微笑依然,她指了指饭盒,“何助理,你趁热吃,凉了就失了些味道了。”

何铮一脸惊讶:“这不是给程总带的吗?”“给你的。“沈洛怡笑容婉然,语气淡定,“小白脸不太配。”

何铮挠了挠头,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粗线条地寻不出端倪。

不过,沈总问他的助理做什么?

天晓得,他近一年最后悔的事情,大概就是收了乔妍希做他的助理。

位置颠倒,现在倒像是他变成了乔大小姐的助理。谢芝芸是隔天苏醒的,收到了消息,沈洛怡很快结束会议赶去医院。

顺便戴上了在日内瓦,程砚深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粉钻戒指,倒是和她的尺寸正相符。

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谢芝芸眼神还带着些混沌,额上围了一圈纱布,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只是见了他们,她依然是那副温和的语调:“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让你们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的。”嗓音有些干哑,但神智已经清醒。

程砚深立在窗户前,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整洁淡漠的样子。

只是衬衣肘处的褶皱几分清晰。

他在病房里陪了两天了。

见程砚深不说话,沈洛怡只好走上前去,轻轻握住谢芝芸冰凉的手指:“妈,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就算是一点感冒小病,我们做儿女的,也该是当心上的,更何况这真的也不是小事了。”

语气重了几许:“砚深是很担心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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