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魏晋瑶无可救药,老衲还是先跑为敬
元祯帝笑着道:“他屡建奇功,又是誉满天下的少年英才,朕自然想见。这样如何,待陆斩归来,便让他来宫中一见,届时论功行赏。”
“……”
大司主神色微妙,皇帝虽说要论功行赏,但如今看来,赏赐绝对跟镇妖司执刃无关。
否则皇帝必会顺势跟她商量。
不过大司主心知肚明,执刃这個位子太过重要,不仅对她能起到监督作用,又拥有绝对权力,皇帝慎重在情理之中。
她此番前来,志也不在执刃,副统司便可。届时若陆斩坐不到这个位子,一样能辅佐岚岚。
思至此,大司主并未再赏赐多谈,而是淡淡道:“陆斩哪有陛下说得这么好,誉满天下?我看是桃色纠葛满天下。”
元祯帝倒是不介意这个,他道:“年少慕少艾,这是人性本能。男儿好色不是过错,只要他为国为民建功立业,那便是大周好儿郎。”
大司主慢条斯理道:“陆斩才能不错是其一,真正让本宫觉得羡慕的,还是他的运气。”
“这倒是…”元祯帝深以为然:“每次他碰到的案子,或多或少都能挖出点东西。”
大司主幽幽感叹:“比起来金钱地位、修炼天赋、其实很多时候,运气往往更重要。”
元祯帝微微一怔,他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姑姑,神色有些恍然。
大司主紫色官服华美无双,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眉眼含笑,唇角微勾,明明是夭桃襛李的绝色容颜,却好似带着股怎么都化不开的忧愁。
元祯帝将旁边的心腹公公挥退,才斟酌问道:“姑姑,南海异动对你可造成影响?有什么需要朕做的吗?”
大司主淡淡道:“未曾。”
元祯帝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父皇临终前曾嘱咐我,若南海异动,让我倾力协助姑姑,若姑姑有需要,尽管开口。”
大司主凝望着自己侄子,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周身布满权利清辉,她笑道:“自当如此,如今药香村药材被陆斩焚烧,汴京血毒已被控制,我当去寻那前朝公主。”
元祯帝道:“可要带着人马?”
“无需。”大司主起身道:“瞧瞧故人而已,哪里需要如此麻烦。”
——
俞州城。
陆斩带着两位仙子来到俞州城总镇妖司,不多时刘司律跟陈北放便前来沟通案件情况。
“陆大人,这回你可是立大功了,没想到小小一桩药仙案,竟然牵扯出这么多的陈年旧案!”
刘司律刚来到大堂,便忽略了楚晚棠跟凌皎月,直接直奔主题,冲着陆斩打招呼。
楚晚棠对此早已习惯。
据传刘司律自开蒙起,不喜四书五经不喜外出玩耍,就喜欢钻研跟律法有关的东西。
家里人发现他对法律很有天赋,怕他误入歧途,便送他去修道。
后来不负所望,刘司律成了名…道修。
成了道修后,刘司律并不灰心,直接两手抓,一边苦苦修道,一边钻研律法。
后来修炼有成,镇妖司对外招工时,他以大周律法将招工者活生生说晕,被成功招进镇妖司。
再后来便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整座镇妖司都知道,刘司律有两大习惯。
第一:每日清晨要熟读律法。
第二:他不好女色。
旁人不好女色,可至少会保持欣赏能力,但刘司律没有这个能力。
少女跟老妪在他眼底并无分别。
“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吧?这就是我们镇妖司司长的基本素质,任你再漂亮也没用。”楚晚棠抓住机会便挤兑凌皎月。
凌皎月心性淡薄,淡淡道:“我只要陆斩欣赏就足够了。”
楚晚棠眉宇微挑:“可惜呀,陆观棋他不仅欣赏你,还欣赏其他人呢。”
“……”
凌皎月呼吸一滞,刚欲反驳,便收到陆斩的眼神信号,她只好作罢。
见两人不再争吵,陆斩才道:“刘司长何出此言?”
刘司律自顾自坐下,喝了口茶后,才道:“你是不知道,俞州城这群蛀虫都干了什么畜生事。”
加入镇妖司这么久,难得有件案子极具参与感,刘司律唾沫横飞。
原来秦郡守是宋湛妹夫,两人鱼肉百姓多年,后沈毅被提拔为华阳郡司长,三人更是欺上瞒下做了许多脏事。
比如威胁女鬼女妖卖色,用此收集男人元气供他们修炼,女鬼们可谓日夜无休,却没半点报酬,苦镇妖司已久,投告无门。
再比如暗中勾结山匪抢夺富户钱财,再跟山匪七三分成,富户们只以为山匪难缠,殊不知是内外勾结。
再再比如强抢良家妇女,玩腻了便捣碎喂给药仙。
药仙看似每年吃掉几十名女子,其实跟宋沈秦三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此三人所犯罪责罄竹难书。
刘司律讲完后,幽幽长叹:“俞州城乃汴京临城,尚且如此污糟,其他远离皇城的州县只怕更令人难以想象。待我归京后,定要上书,律愿做钦差大臣,行走四方,肃清污浊,还百姓朗朗乾坤。”
陆斩敬佩他的志向,亦惊讶于俞州城阴暗,难怪沈毅如此防备,原来牵一发而动全身。
药香村案件只是冰山一角。
“那三人怎么处置?”陆斩问道。
刘司律怒发冲冠:“已被我当着百姓亲自斩首!不亲手斩杀三个蛀虫,难泄我心头之愤!”
陆斩惊讶:“秦郡守无需押解回京?”
到底不是一个体系的官员,镇妖司必要时虽能先斩后奏,但要分情况。
陈北放适时道:“陆司长有所不知,秦郡守天资平平,无缘正途修炼,却痴迷长生,那些女鬼吸取男人的元气,便是为了让秦郡守修炼,此乃邪法。”
修炼邪法,镇妖司有先斩后奏之权。
陆斩松了口气:“那就好,药香村那边怎么样?”
陈北放回道:“毒药材已经全部烧毁,那些愚民倒是群情激愤,但他们做了什么事情他们心知肚明,倒没有敢真的闹事的,最多嘴上抱怨。”
刘司律听到这话,再次叹气:“自古以来法难责众,更何况那是一村愚民。朝廷对他们已经足够宽容,若他们再兴风作浪,那也没必要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