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老板，你这可有《风月娘子沉浮录》？”
弥羽等周流调戏够了，才淡淡说出自己此行想买的书。
“哎呦呦，那是啥书啊……”老板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两手一拍大腿：“我这小摊子，可不敢卖那种书啊……”
嗯？那种书？哪种书？
周流偷偷用眼角余光看向弥羽，发现她面色如常，镇定自若，嗯，是自己想多了。
“那《怡情楼春史》呢？”
“姑娘，你赶紧走吧，小人供不起你们两尊大佛。”
额，这次应该不是巧合吧。
周流怀疑的插了句嘴：“师姐，这些……书？”
“这哪是书啊？”老伯气愤接口：“卖这些有伤风化的书，小老儿是要去蹲大狱的，你们这是害我呢。”
随即他突然眨眼，表情立时一变：“你们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弥羽，怎么样，买到书了吗？”姜游一和庄月宣并肩走来，正太珀也跟在他们旁边。
“没有，这摊子太小了。”弥羽颇为遗憾的叹气。
这是摊子的问题吗？周流一整个无语。
“那之后去大一些的城镇，再到书局里看看吧。”姜游一安慰似的，摸摸弥羽的脑袋。
这完全不值得同情好吗？
看小H书未遂，难道不是件让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众人继续往前走。
或许是因为没买到心仪的书籍，弥羽的心情突然低落下来，也不再关注街边好看的饰物和衣服。
周流想起庄月宣在山上说的话，便主动问道：“师姐，在瓒门时，大师兄说你看书是为了积蓄眼泪？”
“嗯。”
“可他说你看的总是悲剧，主人公个个身世惨烈？”
“是啊，那些书里的女主角往往家破人亡，落入风尘，难道还不惨烈？”弥羽表情怅惘。
“可是他还说没有人真心对待女主？”
“嗯，是没人真心爱护她，那些男的不过是馋她的身……”弥羽难过的说不下去了。
“可是师兄还说，她终日神情恍惚，日夜深陷痛苦？”
“青楼女子夜里难道还能有安宁，晚上睡不好，白天自然精神恍惚。”弥羽责备地看了周流一眼。
“所以她们最后身陷囹圄……”
“写书之人也知道自己写的有违禁忌，怎可能给主角们一个光明的结局，坐牢还算好的，有的女子直接是死无全尸……”说着，弥羽已经潸然泪下：“太可怜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姑娘。”
“哎呦，你的眼泪多金贵啊，别哭，别哭。”周流赶紧从怀里掏出个广口瓶，接住眼泪，坚决不让一滴浪费。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这样——骑自行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这一晚上，弥羽说的话比周流自入门以来听见她说的话的总和还要多，只是说的人伤心欲绝，听的人也难以招架。
不管她说得多么伤感，多么悲情，传到周流耳朵里都自动翻译成了不可描述。
无奈之下，周流只得屡次悄悄回头狠狠瞪向身后的庄月宣：您这么会包装，不混投资圈，真是一大损失。
罪魁祸首反倒一直将唇角抿着，笑得像个狐狸，一脸看戏且事不关己的表情。
不知不觉，五人走到小镇口，白天他们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的，一条中央主街贯穿东西，这边是小镇的西出口。
两块方方正正的石墩上架起了两根很粗的圆形木桩，木桩之间连着厚实木板，正反两面都写着“上石镇”，白天进入小镇时他们在东边也看到了一个类似的牌匾。
此处已经没有商贩，没了街边的灯光，热闹繁华的声音也只是模模糊糊自远处传来，周流不过是借助两根圆柱顶端挂着的红灯笼，才隐隐约约看清牌匾上的字。
“这怎么阴森森的。”她小声嘀咕，然后又看向庄月宣：“师兄，我们回去吧，这里冷清的很，没什么好玩的。”
“小师妹，你这就不懂了。”姜游一笑嘻嘻道：“好玩的才刚开始，你怕不怕鬼？”
你们这有牛顿和莱布尼茨不？有的话，可以试着不怕。
周流镇定地攥紧了手中的空间储物袋和“护书宝”，她虽然怕鬼，但鬼也未必能伤她分毫。
“走吧。”
庄月宣一把抓住周流的左手手腕，像个强势的第三者，逼迫她的爪子和“护书宝”生离死别。
他的手十分有力，握着周流手腕毫不放松，让周流觉得——脑壳有点疼。
几人出了小镇，一直沿着小路往前走，虽然路边荒草丛生，树林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但周流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一直是在往前走的，换句话说，一直往西走。
然而，不过走了一炷香时间，他们又看见两根圆形粗木立在两块石墩之上，圆柱顶端挂着两个红灯笼，“上石镇”三个字随着灯笼在风中摇摆，一点点被看清。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呀？”周流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我们又……绕回来了吗？”
“嗯，我们很可能绕到了镇子东边。”姜游一盯着头顶上空的牌匾。
“不——是——”珀突然否认。
“什么不是？”周流看看珀，看看姜游一，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在了身旁庄月宣的脸上。
庄月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空荡荡的黑暗。
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依然闪动跳跃着，零碎的呼喊声音传入周流耳中，一切都那么正常，可她仍然感觉周围有一种不可抑制的寒意，冷的她牙关打颤。
庄月宣轻轻侧头，低眼看向身旁的女孩：“珀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回到镇子的东边。”
“那怎么可能，明明这个牌子……”周流面色突然变得有点难看：“难道这是我们刚才出来的镇西口？”
“嗯。这是刚才出来的时候，我随手在木桩上划得痕迹。”
领着周流走向一侧木桩，庄月宣牵引起她的手摸向一处，果然有一条不浅的划痕，划痕尾处很巧妙地拐了一下，让刚想说也许是巧合的她闭上了嘴。
再巧，也巧不出这么一条蛇形走位的划痕。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也许是我们走错路了。”周流辩解。
弥羽走到两根木桩之间，抬头轻声道：“我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