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别墅
“对。”杨小开看了一眼镜子，小声说，“我们的设计师爱好比较特别，创作的时候需要模特，但又不想让人看见他，所以这是一面单面镜。”
“为什么不想让人看见？”苏落问。
该怎么解释呢？杨小开很想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呢，要不你告诉我你和付清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小开斟酌着词汇，“他的脸……你可能无法接受。”
“毁容了？”苏落问。
杨小开默认。
苏落沉吟。不知道刚刚看到的二楼的身影是不是他，看起来身形很优越，没想到脸部有缺陷。
见苏落有了接受的意思，杨小开拍了拍手，语气再次恢复轻快，“这些是一部分工作要用到的衣服。”
防尘袋打开，里面全部都是高定成衣，布料和剪裁都十分高级。
第一件是白色的真丝无袖长裙，类似希腊神话中女神的裙装，肩膀两侧垂下顺滑的布料。
第二件是酒红色的吊带长裙。
“哦！这个有配套的鞋子。”杨小开从纸箱里翻找出一个酒红色的鞋盒。
细跟尖头的酒红色缎面高跟鞋，12厘米的鞋跟，看起来危险又迷人。
杨小开对这双高跟鞋印象深刻，付清灼给的购物单里很多小众品牌杨小开听都没听说过，尤其是这双鞋，因为国内没有，从法国连夜空运过来。
旁边就是步入式衣帽间，里面有宽敞的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不需要拍摄的模特工作苏落还是第一次接，她再次确认，得到杨小开肯定的回复。
不必一天换几十上百套衣服，不必一直凹造型，除却奇怪的部分，这简直是一份再轻松不过的差事。
没有理由拒绝，于是苏落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设计师叫什么名字？”
这应该是一个容易回答的提问，但杨小开却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困扰，好一会儿才说：“你可以叫他，付先生。”
付先生，似乎记得斑斑说过设计师是一个中国人，希望他能创业成功。
杨小开交代完就走了。
“付先生？”
对面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没有声音，苏落记得自己刚到的时候二楼是有人的。
不在么？
镜子隔断并不是严丝合缝的，两侧和地面留有缝隙，苏落走到镜边，生生忍住了偷窥的冲动，抬高声音：“付先生？”
镜子上空和对面是相通的，她说话对面肯定可以听到。
仍旧没有回应。难道有事走开了？
鼻尖有淡淡的松节油的味道，那是油画会用到的材料。
苏落踩着柔软的地毯，靠在沙发上。不能玩手机，只好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天花板是什么材质，看起来质感像抛光的白色水磨岩石。
“苏小姐？”
“嗯！”
梦中一脚踩空，苏落瞬间惊醒。
陈姨笑着：“吃午饭了。”
苏落慌乱地拿过手机，已经12点了。
她刚刚竟然就那么靠着沙发睡着了？镜子另一侧毫无动静，难道那个付先生离开了？
陈姨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微笑着带她下楼。
惴惴不安地吃完了饭，苏落帮忙将餐具放进洗碗机，陈姨忙说：“我来就好。”
苏落心里不安，旁敲侧击地问：“付先生吃了么？”
“付先生在二楼的休息室用餐。”
“他上午画了很久吗？”苏落帮忙擦了桌子，难道是外出刚回来，所以没看到她睡觉？
见苏落帮忙，陈姨过意不去，说：“是呀，付先生今天起得很早，一直在画室。”
苏落脑袋轰一声。
付先生一直在房间里？那为什么不说话，就这么任由她睡了一上午？
苏落掏出手机，还好，杨小开还没发来解约函。回想自己的睡姿，苏落庆幸自己没有流口水。
“哎呦，泳池的水！”陈姨着急地一拍手。
“真是不好意思，害你弄了一身水。”陈姨递过一条雪白的浴巾。
苏落浑身湿透，她边咳边说：“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帮忙关了水阀之后走到泳池边，脑袋空空地踩了下去。
因为不会游泳，一米六的水池她差点溺水，她不知道陈姨有没有听到自己的“救命！”和“救我！”等到一脚踩到池底站稳，她一下子噤声。
实在太丢人了。
苏落拧了一把衣服上的水，裹起浴巾。
后知后觉地，泳池的水味道一般。
陈姨抱歉地说：“您先上楼换身衣服吧，我帮您洗一下，烘干机很快的。”
苏落晕头转向地走到楼梯口，发现有一部电梯正在上行，往旁边看，哪有楼梯的影子。
电梯的数字停在“2”，然后不动了。
有人刚刚从电梯上去了，苏落几乎是下意识地肯定了这个结论。
“您走反了，楼梯在那边。”陈姨提醒，“那是付先生的私人电梯。”
“……”
苏落从楼梯上到二楼的时候，发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对走廊站着。
背影看起来很疏漠。不知道为什么，苏落觉得他莫名有种熟悉感。
“阿嚏！”
苏落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今天状况百出，一连闹了两个笑话，若非他性格古怪，恐怕现在已经在指责她不专业了吧？
苏落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落汤鸡的模样，匆忙走进卫生间。
如果不是落水了，她想道歉解释一下上午睡觉的事的……
陈姨送来了感冒冲剂，苏落觉得，虽然这个付先生脾性孤僻，但陈姨还是好相处的。
苏落随手拿了一件衣服。
真丝长裙穿着舒适，手感丝滑，肩膀两侧垂下的布料如同女神的肩纱，腰部收腰刚好恰好是她的尺寸。
很美的长裙，裙子偏长，苏落小心翼翼地拎着裙子回到房间，
知道对面有人之后，苏落有些坐立难安。
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干，这钱苏落拿得不太安稳。她摸不透，难道他花钱雇模特就是为了陪他画画的？
“付先生，下午对服装和动作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