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脚步悄悄,倚在门上,吭地一下,笑出声。
余津津回头,先是朝边柏青下意识笑了。喜欢一个人,细节上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因他的笑,而笑。
但她突然想起他这两天跟来了大姨夫似的,这秒笑,下秒歹,她又挂了脸,别回头。
边柏青走到她的身后,贴住她的身子,轻扳过她的肩头。
余津津本还想置气,谁知道,他的吻已落到她的唇上。
她想也没想,热烈而主动地回应。
渴望。
他的气息传到她的鼻腔,她直接上手了。
才撩起他居家上衣,就看见他垂坠裤子下的挺翘。
余津津迷失着双眼,拉着边柏青瘦削的手指,“走,去你卧室。”
边柏青定住步子,一个回撩,把她转回他的怀里。
他还是要做主动的那个。
“就在这里。”
他低声喃喃,气息烫热。
余津津也顾不上在哪儿了,但又发现边柏青的奇怪——
他还是那么强烈,但在迷乱中开始躲她回应的双唇,允许且享受她吻他——除了他的嘴。
而且,他迟迟不进入。
?
余津津满心的疑惑,非常不高兴:
“快点啊!”
边柏青气息里的迷乱加重,却偏不。
余津津没忍住,拿胳膊肘子倒了一下边柏青的胸膛。
回身,瞪着他,她拽平自己衣服。
边柏青捂着心口,缓了会儿,失去兴趣了,咽咽一句:
“你那天冒雨下山,不顾死活,我想起来了为什么。那个山庄,是薛永泽亲戚开的。我忙得大意了,居然带你去了。”
他站直身子,还是左手捂着心口,平静地注视着她:
“那里是不是有你们太多恋爱的细节和回忆?”
余津津瞬间明白了边柏青这几天的症结所在,吃醋。
——可你不知道,那些细节和回忆,全是罪恶的······
余津津哑声,眼底湿润,望着边柏青,嗓子卡死了。
怎么把我的伤口撕给你?······
边柏青望着一提到薛永泽就沉默且贮泪的余津津,失望,失望,心情下沉。
在余津津恨不得脱口而出恶心记忆,要说出“薛永泽在你坐的藤椅上强X我”时,边柏青刀了她的冲动——
他指着窗外,似乎那个被他撞见的、薛未婚妻拦截余津津的下午就在玻璃窗上重现。
“薛的女友找你,你就真的为他,朝我求情。那天下午,她刚找了你,我们去了山庄,你就在走廊一角自己站着,失魂落魄,也不理我。是不知道怎么朝我开口?你们爱的山庄,我很多余?”
从边柏青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是锋利刀片拼起来的,字字飞来,余津津瞬间伤口密集。
很奇怪的,余津津心里痛到极点,但倒语气冷静下来。
她有和他以往一样的沉定,望着他:
“嗯。”
这个书房,不,这个社会的所有书本,有无数教人发财的经验,但没一本是教女人怎么朝心爱的男人冷静、坦然陈述自己被强X经历的。
社会、文化、风俗,都在朝每个女人暗示,被强X是羞耻,固化的思维,靠女人突破心理防线,需要漫长的时间与勇气。
但也做不到轻描淡写。
知道顺着他的错误,会火上浇油,可情绪到了某个顶点,走向控制不住的奇怪。
大约,抱着毁灭的心情,一了百了,然后,任何的伤痛就不在了?
或者,漫长的亲密关系伤害中,为存活,余津津生就了钢铁般的回避保护本领?
她并没主意。
下意识的南辕北辙。
边柏青的眸子里,有晶亮闪了一下,他走了。
两人睡到一张床,在他家他的卧室,她偏在一隅,他也是。
中间空出一条牛郎织女也无法的银河。
第二天,余津津下楼吃早饭后,准备照常上班。
保姆指着院子里停着的车,轻描淡写:
“青青让你先开着A8代步。”
余津津心底暖涌翻起。
这男人,回回吵架虽吵架,倒是一码归一码,把她生活安顿到无微不至。
她拉开车门,朝二楼卧室感激望了一眼。
边柏青的黑脸现在窗帘缝。
不过很快,窗帘嗖——一下,甩上了。
余津津想哄他的心情,dead!
爱情碰壁,事业上却迎来转机。
似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人才引进的安家费,已经汇到非个人账户。流程走完,打款很快。
只是钱用起来有受限,经由政府提供的第三方托管和监督。
且指定小区可用,不可用来购置144平米以上面积的房子。
超过144平米算豪宅。如果名下有超过这个面积的房子,那笔钱要收回,不可用于第二套房购置。
午休时,余津津本想回家看看今日的边柏青伤情如何,想着昨晚也许是他受伤后心情低落,容易胡思乱想。
顺便谢谢他,不是他,自己有资格申请,别人也不会告诉她人才引进计划的事。
但余津津刚把车开上去边柏青家的路,就靠边刹车了。
他那和果决性格反差很大的醋精侧面,让她没信心,不相信他今天会笑容灿烂。
一想到边柏青是因为薛崽子误会她,她有气不打一处来的暴躁感。
恨不得翻出薛未婚妻的账务问题,把她也送进去。
让这俩玩意儿彻底离开自己的生活。
于是,接连几天,余津津变成白天忙碌上班,晚饭的时候才回去。
她一进入工作状态连水都来不及喝,更别说主动给边柏青发卡哇伊的表情包,在微信上扯淡了。
余津津出去一天,一天没个动静,像故意冷淡了边柏青一天。
他可能在家等急了,吃晚饭时又恹恹的不高兴。
避免吃饭前看边柏青的脸色,余津津只好越来越晚下班,耗到他父母也坐齐,她才出现。
当着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