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晚上的架,才最难打!
楚彻被迫昂起头,唇角依旧挂着笑容。
厉茂贞赐我死,你北庆国女帝也用死威胁我?
真可笑!
帝王都只会这一招么?
他曾铁骑纵沙场,狼烟滚,踏碎山河。在敌国被俘虏,在敌方军营里什么恶毒的刑罚没经历过?
区区以死来要挟他,他怎么会恐惧?
楚彻抬眸,对上秦清裕俯视他的眼睛。
面对好胜心强的女帝,他很有应对经验,那就是给她顺顺毛。
“陛下,我脸上有血,你的足衣脏了。”
女帝秦清裕错愕,眼神微微一顿。
她每月招揽面首,都会给出同样的要求:穿上袈裟进宫,然后戏弄作践,来报高僧未婚驸马叛逃之怨恨。
面对她的肆意羞辱,从没有一个男宠,会像他这般回应。
他的眼神是那么干净澄澈,如同落进满天星光,任何对他的羞辱,都是亵渎。
女帝秦清裕慌神了一瞬。
这么干净的眼神,她只在一个人眼底见到过,就是逃婚的高僧。
楚彻和高僧的眼神一样干净,他笑容越从容,温顺,越让她怒火中烧,像是她输了。
女帝秦清裕忽然笑了。
她五官浓烈艳丽,笑起来娇媚动人,但语调是浓浓的嘲讽。
“你可真够贱的!”
楚彻微微一笑,抬起清瘦的手慢慢给她褪去沾血的足衣。
足衣褪下后,纤纤玉足,皮肤细腻白皙,如同葡萄般圆润的脚趾,晶莹剔透。
他用手掌心托住秦清裕的玉足,用巾帕给她擦拭脚背沾染的血迹。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足背很美。
切下来做成标本,一定漂亮。
女帝秦清裕感受足底的温热温度,露出脚趾的羞耻感,让她脸色有些不自然,耳垂渐渐有些泛出粉红。
高僧作为未婚驸马,屡次逃婚,她无法接近。
她第一次和男子挨那么近,肌肤相触。
还是个相貌如此俊美的年轻男子。
女帝秦清裕第一次发现,他的五官很好看,比高僧还要好看些。尤其是低眉顺眼的表情,让她心中的胜负欲得到满足,好像她在他面前打了胜仗。
而他,一败涂地。
只是……
他是不是擦的有些过了?
楚彻发现她微红的玉颊,心中觉得好笑。
这就红脸了?北庆国的女帝,也不似传闻中那么钢铁不入。这才哪到哪,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楚彻用男子方帕仔细擦拭她的脚趾。
五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在他手掌心中托住,方帕沿着趾缝慢慢转圈研磨,敏感的触觉,沿着神经一路往上,让秦清裕觉得有些酥痒,忍不住浑身轻轻颤栗,不受控制的呼吸急促。
他擦拭的很认真,认真到过火。
“够了!住手!”
女帝秦清裕无法控制身体的变化,喉咙阵阵发干,愤怒地瞪视他。
恼羞成怒的女帝秦清裕,再度挥动鞭子,狠狠抽在他后背上。
楚彻承受着后背的痛楚,感受火辣辣绽开的皮肤,心中冷笑。
死疯批,你也不过如此!
明明难受的受不了,还要装出冷漠清高的样子。
看你能死装到什么时候,早晚要你对我哭喊求饶。
啪!啪!啪!
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他身上。
一道道破风声,急促,凌厉,绽开一道道血淋淋的血痕。
抽打的动静很大,殿门外值守的曹公公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竖起。
嘶!
陛下又在折磨面首。
不知道这回的面首能不能挺过这个月。
若是不能,乱葬岗的尸骨,又得多出一具。
阿弥陀佛。
……
楚彻咬牙硬抗鞭挞,常服裂开,露出中衣,中衣裂开,露出内衫。
内衫也被抽的鲜血淋漓,露出一寸寸肌肤。
忽然,女帝秦清裕发现了一道陈年旧伤。
她指着楚彻肩头背后的疤痕,冷冷道。
“这是怎么弄的?”
楚彻心中一惊。
他背后肩头的伤,是当初背负厉茂贞,一步步杀进登基的血道,留下的伤口。
他撒娇卖乖,乖巧道。
“抱歉陛下,我下次一定会小心,不弄伤我的身体,惹得陛下扫兴。”
女帝秦清裕仔细用指尖,触摸这道陈年旧伤,敏锐的女人直觉,让她试探。
“是为了女人留下的伤?”
楚彻闭上嘴,低垂眸子,如同瑟瑟发抖的小可怜。
他真诚道歉,解释道:“是之前的雇主,一个小妹妹。”
女帝秦清裕眯了眯凤眸,冷笑道:“是小妹妹?还是情妹妹?”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极准,敏锐到让人觉得可怕。
女帝秦清裕轻抚他的后背。
旧伤,叠加新伤,他白皙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之前也有雇主点过他,她也在欺负他。
他面对羞辱折磨,没有哭喊求饶,只是委屈的低垂眸子,像是被人欺负了紧紧抿着嘴角。
他和高僧不一样。
他们,完全是不一样的人。
女帝秦清裕心猛地一跳,变得柔软,有些愧疚,什么东西碎裂开,有些钝钝的疼。
她指尖的抚触,也变得轻柔。
……
楚彻觉得,今日约莫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这个疯批女人,第一次约见,就让他去掉半条命。他定要她百倍偿还!
他刚准备起身,忽然瞥见内殿墙上挂着的高僧画像。
明月松间照,高僧烹茶坐饮,再然后……
不堪入目的画面,让他心惊肉跳。
坏了!
疯批女人的折磨,还没结束。
越到晚上,她越疯!
内殿窗棂上,夕阳余晖渐染,给内殿居室镀上层金光。
晚上已经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