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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来了，不逢年过节，请得了假吗？”

“妈，我找同学办好了回城手续，不回乡下了。”

“那可太好了。”

高兴是高兴，宋翠云一样发愁，城里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子女大多顶替的，她没有工作，也没本事给女儿变出个工作来，这呆在家里，时间长了，婆婆、妯娌肯定要阴阳怪气，莜莜性子傲，受不了的。

家里又多一张嘴，二婶吴荷香阴阳怪气抱怨：“你二叔一个人挣钱养全家，现在又多一张嘴等吃饭，可要累死他了。”

孩子才刚回来呢，妯娌这就抱怨上，宋翠云满脸都是对女儿的心疼。

书里的原身，好像照着夏以莜来写的，脾气都一样。

夏以莜用同样的语气，阴阳怪气回去：

“我爸死的时候，工作本该我妈顶替，全家都说女人不好爬仕途，要让二叔去，二叔在单位风生水起，我妈还要挤在大杂院里当牛做马，二叔管我们吃喝难道不是之前说好的吗，二婶要抱怨，让二叔内退，把工作顶给我吧，有了工作，我马上带着我妈搬出去。”

吴荷香还有个小儿子等着工作，女儿也返城回来了，都指着丈夫弄工作，怎么可能把工作还回去。

她看到一旁发怔的女儿，没好气的骂：“你嘴巴是哑的吗，不知道说一句？”

夏心颜翻白眼，她能说什么，本来就挤在阁楼上，夏以莜回来，两个人挤，还不得热死。

“我不管，如果爸的工作要给谁顶替，必须给我，家里三个孩子，让我下乡，这是我应得的！”

那时候大哥赶着结婚，没下乡，舍不得弟弟，就让她下乡，拖到二十五回城，工作没有，找对象也耽误年龄了，夏心颜心里实在委屈。

夏以莜也争，虽然知道争不到手，她也得出出气：“那原本是我爸的工作，不给我，我看谁能拿到。”

还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奶奶孙槐花发话了：“好了，别争了，你们两个都到了年纪，一起相亲去！”

儿子不退休，还能用关系慢慢给孙子弄个工作，至于两个孙女儿，找了工作也是婆家的，让她们婆家想办法去吧。

……

晚饭的时候夏培海回来了，对夏以莜倒是客气，也就光嘴上客气了。

“莜莜刚回来，别着急，先歇一阵子，工作的话，等二叔给你堂弟安排好，再给你和堂姐安排。”

他给儿子安排都等了一年，轮不到夏以莜的。

夏以莜没说话，只顾着吃饭，给亲妈碗里夹了一块扣肉，又给自己夹了一块。

夏心颜气死了，夏以莜能吃，凭什么她要省着，她也去夹，被她妈一筷子抽在手背上。

吴荷香指桑骂槐：“你奶奶都舍不得吃，轮得到你吃吗？”

夏以莜当听不见，两口把扣肉吃了，催着宋翠云：“妈，人要讲卫生，都到你碗里了，也不能拨出去。”

宋翠云心里滚烫，这是女儿心疼她。

她也有好久没吃过肉了，这扣肉是莜莜的手艺，想当年她在国营饭店快出师了，却得响应政策下乡。

她小口咬着扣肉，入口即化，太好吃了。

吴荷香闻着肉香味，馋死了，可还得省着给丈夫和儿子吃，自己舍不得碰一筷子。

夏培海不忍心，给女儿夹了一筷子，给自己亲妈夹了一筷子：“难得做一回肉，下次多买点，不然这么多人，哪够分呢。”

今天一共就称了三两肉，这么一夹，碗里已经没有了。

吴荷香心痛不已：“家里就你一个人上班，一个月一斤肉票，都吃上哪能够呢？”

夏心颜立刻把碗里肥瘦相间的扣肉给吃了。

夏以莜学过徒，这手艺没得说，太好吃了，夏心颜都舍不得咽下去。

吴荷香低低骂一句：“也不知道让让你弟弟。”

夏大宝有眼力见，忙道：“我不吃，给姐姐和奶奶吃。”

孙槐花最疼这个小孙子，心都化了，比吃什么肉都高兴。

她把碗里的扣肉夹给他：“我家大宝最孝顺，你吃吧，奶奶不爱吃肉。”

夏大宝也忙把肉送到嘴里，含含糊糊：“谢谢奶奶，等我有了工作，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给奶奶买肉吃。”

夏以莜默默翻白眼，假孝顺，管他呢，反正她和她妈吃到肉了。

……

大杂院住了好几家，夏家不宽敞，一下子回来两个，夏以莜只能和夏心颜挤狭小逼仄的阁楼，翻个身都困难。

很快草席就被汗透了，夏心颜睡不着，本来抱着侥幸心理，想叫爸爸把快到手的工作给她，弟弟才十八，还能等等，她二十五等不了，有了工作再相亲，挑选的范围大些。

但现在夏以莜回来，为了保持公证，那份工作不可能给她不给夏以莜。

现在这情况，她和夏以莜都拿不到工作，只能去相亲了。

夏以莜比她小几岁，容貌更俊俏些，要一起去相亲，找的对象肯定比她好。

夏心颜烦的很，睡不着：“夏以莜，相亲的时候你可别挑，我哥我爸好歹是个小领导，我有资格挑，你啥都没有，还带个寡居的妈妈，有好的就嫁了吧，可别挑了。”

夏以莜突然睁开眼睛，笑呵呵的说：“不劳你费心，我已经有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