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旧事

件事后整个人性子大变，身边的亲人除了卫将军，其他人也只是表面照应，并不亲近。”

赵如眼神中满是同情，紧皱着眉，缓缓道，“张妃可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却红颜薄命。卫皇后可真是心狠，好歹张妃也为太子生了女儿，居然说送走就送走了。而且卫皇后她自己也是低贱的女奴出身，因极端的运气坐上皇后之位而已，又凭何去嫌弃张妃的出身，真是令人无语透顶。”

李禹见赵如如此心直口快，吓得连忙制止道，“婕妤可不能如此口无遮拦，私下议论皇后不好，若被人知晓，婕妤会有大麻烦的。”

赵如不屑的笑了笑，缓缓道，“这有何怕的，今日我们二人的言论，天知地知你知本宫知，你不说出去，又会有谁知晓呢？更何况卫皇后此事确实处理的极为残忍，还不容让人说了？”

李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婕妤你可不知，太子殿下向来稳重寡语，但曾因为张妃与燕王动过手。”

“燕王？”赵如脑海中闪过宴会上那个身材肥胖，一双倒三角眼正瞪着卫皇后的中年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低声喃喃道。

“正是。”李禹缓缓道，“那时张妃已经去世了。而燕王向来不受陛下重视，心思也歹毒扭曲，那一日便故意跑到太子殿下面前，拿张妃的事情刺激他。”

“然后呢。”赵如认真听着，口中喃喃道。

“然后向来稳重的太子殿下，那日仿佛性情大变似的，对着燕王上来就是一拳。二人打了一个时辰，脸上都是伤。”李禹缓缓道。

赵如听见刘据身上被打出伤，心口一疼，连忙看向李禹，

“后面，是卫皇后处理的二人。她一直在骂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低着头沉默不语。紧接着他突然吼了一声，便哭着跑开了。卫皇后派人去拦住他，而他一边大嚎一边用手打着侍卫，久久不能停止。”李禹眼神仿佛陷入回忆之中，对着赵如缓缓道。

“皇后怎么这样。”赵如眼神中满是心疼，口中喃喃道。

“婕妤不必担心，后面卫将军私下找到了太子殿下，将太子殿下哄好了。”李禹看着满是担忧的赵如，认真解释道。

“卫将军？”赵如喃喃道。

虽说自己从未与卫将军蒙面，但是听着李禹的描述，赵如心中对卫将军满是好感。

她也是听闻过卫将军的事迹的。卫将军单名一个青字，是卫皇后同母异父的弟弟。

卫皇后被陛下宠幸后，弟弟卫青也同样被提拔了起来，后做到大将军。他也没有辜负陛下对自己的信任，十分英勇善战，给国家打下许多疆土。

然而，这样一名百战无前的将军，私下其实十分细腻温柔。每当刘据有什么困难，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认真陪伴着他。刘据对自己的阿舅也是十分信任，几乎无话不说。

赵如想，刘据哥哥能有这样一名关心自己，陪伴自己成长的好阿舅，可真是他的幸运。

紧接着，赵如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道，“本宫第一次见到史良娣，便觉得她心机很深，因此十分不喜她。果然，本宫没有看错。”

李禹看着面前满是厌恶的赵如，缓缓道，“赵婕妤，恕微臣猜想，之前告诉您张妃之事的，可是史良娣？”

“正是。李侍中是怎么知道的？”赵如诧异的看了一眼李禹，连忙询问道。

李禹脸上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紧接着缓缓解释道，“想想便知道是史良娣。她极其喜欢太子殿下，虽然表面装的十分贤良淑德，但实际心里一肚子坏水。她应当是察觉了太子殿下与婕妤您的事情，便在您面前挑拨离间。”

紧接着，李禹脸色凝重的看着赵如，缓缓道，“史良娣对婕妤所言，婕妤不可多信。太子殿下对婕妤您的感情微臣也是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很喜欢您，并未将您当成张妃。”

“本宫，知道了。”赵如眼神中闪过一阵复杂，叹了口气，缓缓道。

不知为何，今日她与李禹交谈后，本十分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面对故张妃一事，也没有之前那么别扭了。

其实她应该是知道的，刘据对自己的感情如此真挚，平日有求必应，对自己极其温柔，甚至连皇后凤袍都能给自己偷来，又怎么可能只是将自己当成替身呢？

故张妃，虽与他有美好的回忆，是他很重要的人，可是，那也只是过去了。

她知道，刘据自然是分得清过去和现在的。刘据看向自己的眼神，并未透着任何人，而是看的就是自己而已。

她可真傻，因为史良娣不怀好意的挑拨离间，连对刘据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然而，她与刘据，自从上一次的争吵后，并未再见面，也许现在的她也是刘据的过去了。

想到这，赵如心中满是慌张和苦涩，她十分害怕自己真的失去了刘据。这样一个温柔全身心只对自己好的男子，她不想让他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