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八年了,我从来没听到爸妈跟我们说过一句生日快乐。”
白衣少年两手拄着腿,低着头,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幸好咱们是双胞胎,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或者我一个人,哥,你说真要是那种情况,咱们该有多孤独。”
黑衣少年却轻轻笑了下,抬手搭在他肩上:“你以后多生几个孩子,每天在家带孩子就不孤独了。”
白衣少年被逗笑:“哥你神经病啊,谁跟你说孤独就要多生孩子的?”
黑衣少年冷冷地睨他一眼:“那你就收敛点,少在外面乱搞。”
白衣少年顿时脸颊涨红:“我搞个毛,你把我管那么死,连我打飞机都限制次数,我到现在都还是处男,搁哪儿搞,我搞空气啊?”
黑衣少年语气淡淡道:“我是提醒你,成年了也别乱搞,纵I欲伤身。”
奚沅看到这里,不由得转脸看向周惊鸿。
“你也知道纵I欲伤身?”
周惊鸿见她认出自己,并不惊讶,笑了下,关掉视频。
“软软。”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奚沅,“这些事对我而言,已不是什么秘密。”
他点了点耳朵:“除了刚回周家时,为了获取周定远的信任,我打了耳洞,去了眼尾的痣,稍微模仿了一下我弟的性格,别的都没变。后来我连他的性格都懒得模仿了,我一直是我。”
奚沅问出心中疑问:“那你到底是周惊鸿还是周照影?”
周惊鸿笑着看她:“你说呢?”
“曾是惊鸿照影来。”奚沅说,“你是周惊鸿,你弟是周照影。”
周惊鸿笑着摸了摸她头,夸小孩似的夸她:“软软真聪明。”
奚沅问道:“所以艾颖的男朋友,其实是你弟周照影,对吧?”
周惊鸿点头:“是。”他又强调一句,“我只有软软一个女孩,没交过别的女朋友。”
奚沅抿了下唇,强行压住唇边的笑意:“你不用一直强调,我没那么重的疑心病。”又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代替了你弟弟,没想到你就是你。不过你为什么要跟你弟互换身份?”
周惊鸿没有立马回应,而是侧转着脸看向窗外。
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光影交织变换,晃过他脸,照得他脸越发深邃冷艳。
过了一会儿,他才淡声开口:“六岁那年,我爸妈离婚,我被判给了我爸,他跟着我妈。我妈管得严,他不想跟着我妈,我就替他去了。”
奚沅听着他一句轻描淡写的“我就替他去了”,顿时喉咙一哽,鼻头发酸,红着眼眶落下泪来。
六岁的周惊鸿,在他爸妈离婚、兄弟俩被迫分开时,没有找他爸妈哭闹,而是冷静地做出选择,与弟弟互换身份,替弟弟去海城。
从此,弟弟永远欠哥哥一份人情。
而这层小心机的背后,是因为他太缺爱了。
他需要别人欠他,需要别人依赖他,需要别人永远离不开他。
就像他们在一起时,周惊鸿一直对她很好,无论是物质还是别的。
物质上,周惊鸿送钱送房子送珠宝,那些东西加起来,好几个亿。
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把三年前那半个月算上,加起来总共也才两个多月。
短短两个多月,他就能这么大方,随便送出几个亿。
除了物质享受,在床上,他更是花样百出,时而温柔,时而热烈,本身尺寸就绝佳,招数还多,让她体会到了极致的性I爱。
平时相处,他虽然浪荡,但却很体贴,总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和他在一起过,就算离开了他,她也很难再爱上别人。
从奢入俭难。
勉强凑合,更难。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周惊鸿太早慧了,才六岁就懂得收买人心,成年后的他,更是把人情世故看得透透彻彻,所以才会给人造成一种凉薄冷漠的假象。
实际上,他内心很渴望一份纯粹的爱,或者说,独属于他的偏爱。
因为他从没得到过那样的爱,对于从没得到过的东西,就会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疯狂执念,他太想要了。
这样的男人,确实不容易动情,一动情便是深情不悔。
然而这样的男人,也很危险。
“周惊鸿,对不起,我不该逼你说这些。”奚沅哽咽着抱住他,“其实我懂你的心思,你想要一份纯粹的爱,想让我全心全意地爱你,即便你什么都不跟我说的前提下,我也能无怨无悔地爱你。”
“我懂,我都懂。可我太俗了,是个自私的俗人。我想让你先给出全部的爱,我才愿意全心全意地爱你。”
周惊鸿轻抚了下她背:“几点的航班?”
奚沅立马从他怀里抬起头,拿起手机看了眼信息:“凌晨十二点的,来得及,还有四十多分钟。”
周惊鸿扯了张湿巾给她擦脸,从扶手箱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洁白剔透的白玉镯子,戴在她手上。
“两年前,我让人替我到昆仑山寻了一块和田玉籽料,那时候就想给你做一枚手镯,但不确定软软长胖了没有。”他握着她跟玉一样白的手仔细端详,“半个月前,我约了国内最著名的玉雕大师,按照你的尺寸雕了这枚手镯,今天上午刚拿到。”
奚沅低着头,眼泪落下来,滴到了手镯上。
她急忙去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越擦,手镯越湿,擦得手镯上都是水。
周惊鸿捧起她脸,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
“宝贝别哭,你要是不喜欢玉镯,就换成黄金,或者钻石。”
奚沅直摇头:“没有,没有不喜欢。”她又急忙点头,“喜欢,我很喜欢。”
周惊鸿笑着为她擦脸:“喜欢还哭?”
奚沅扯了张纸擤鼻涕:“我是感动,感动的哭。”她抽噎了下,“周惊鸿,你这样,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有压力,好像不跟你在一起都不行。”
周惊鸿嘴角轻勾,嗓音沉沉地笑了声:“那我们把压力交给天,好不好?”
“什么意思,什么叫交给天?”奚沅擦了擦脸,眼睛湿润地看着他。
周惊鸿手抚着她脸,声音低沉道:“正月初一,我们在贡嘎山下见面。如果那天贡嘎大雪,软软就跟我在一起,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