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戎相见
诸位毛遂自荐,可除了两个斗嘴的少年皆闭口不言。
不过诸仙心中也清明,若是大战丧命便是载入史册的功名,哪怕斩杀一两魔君便是大功一件,而寻魔剑一事便迥然不同了,寻得回是功一件,寻不回却是重责。
因此他们哪怕点将去与魔族大战,也不愿揽下这个烫手山芋。
天帝见众人没有毛遂自荐的意思,缓缓开口道:“那此事便交由长阳星君。”
一名发色尽数花白的男子出列道:“是。”
“还望星君能早日肃清,带回魔剑,以保六界安宁。”
“虞山一役,主将天启,副将旭焕和长渊,武将六名,将士百万,即日出征,不得有误。”
众人领命。
出了朝会殿,旭焕便截住了方才回呛他的那名男子。
“牧云商,你一届散仙,竟敢口出妄言侮辱本仙?”
牧云商一脸无奈的说道:“我是散仙你是什么?在天界有名无实,仗着自己父亲是火神便傲睨自若,不可一世,真以为所有人都会看着你父亲的面子迁就着你?”
“你再敢说一句,你便叫你尝尝赤火的威力。”
牧云商斜昵一眼,“旭公子,试试?”
牧云商自知旭焕不敢轻易动手,随即冷笑一声,径直离去。
牧云商得意的离去,只留下旭焕一人在后怒发冲冠。
商议结束后,天启便打算去找羡宁道别,突然一人追喊了过来。
“太子殿下。”
天启回头看见是三殿下长渊,长渊是天帝与仙娥生的孩子,和天启同父异母,按年龄来算长渊年纪比天启稍大些。
“殿下是去是去集结天兵天将吗。”长渊追来问道。
“我有些私事。”
“既如此,那我便在神机营等候殿下。”
天启点点头,长渊便先行离去了。
天启望着长渊离去,思索着。
天启同长渊虽说是兄弟,但天启未曾见过长渊几次。偶尔见面时长渊对天启很好,但天启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天启找到羡宁时,羡宁正在上胥台练剑。今日羡宁一袭水蓝色衣裙,泛黄的落叶随着她的身姿起舞,夕阳昏黄的光打过来犹如一幅绝美的山水画。
羡宁似乎真的长大了。
从前那个天天缠着他想吃糕点的少女如今也出落的袅袅婷婷,风姿绰约。
蓝色的身影在空中旋出一抹弧光,羡宁翻身跃起的时候看到了一袭华服的殿下。
她堪堪落地将长剑归于身侧,跑了过来。
她额间浸着薄薄的汗,在夕阳的的照射下散发出莹莹光彩。
“殿下。”
她微微喘息,语气间尽是惊喜。
天启递给她一方手帕,她轻轻拂去额间的汗,“清弦的伤如何了。”
“他皮糙肉厚的,早没事了。”
“仙魔开战在即,你最近可莫要乱跑。”
羡宁拭汗的手一顿,“魔族挑衅的?”
“是也不是。”天启略略思考答她,“那日魔族擅闯天界本就是大罪,听闻屠长老一直不曾认罪,天界便下了战帖。”
“再者,便是魔剑被盗,那魔剑能毁天彻地,必得寻回。”
羡宁垂眸思考,前世魔族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动静,重玹从天界回去后便杀了屠长老,自此魔族内乱两百余年,天界也趁机瓦解了魔族的势力,并未兵戎相见。
难道说,那日重玹重伤使得他不曾斩杀屠长老,未有动乱,但也因此仙魔两族兵戎相见。
冥冥中,有些事情她不可控……
她抬眸望向天启坚定道:“殿下一定得平安归来。”
说着便凝出荒古指环要赠与天启,天启探手拦下,“一定会的,花期到了,桃林的桃花谢了,我便归来。”
天启今日接下这棘手之事,一则是担负太子殿下的职责,二则是不愿看到天界与阿羲双双相对,倘若战神将军前往,阿羲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恐其性命不保,自己去,或许此事还有转圜余地。
他想不明白,先前与他一同许诺要保护六界,维护四海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会成了令人闻之便毛骨悚然的魔尊。
此行危机难测,天界桃林的花不会谢,他也不一定会归,但他想着,总要留一个念想才好。
天庭诸仙近乎都在朝会殿商议,一名身着淡绿衣袍的男子却在御天池畔的树上一壶一壶的饮着酒。
这男子衣着华贵,绝不是等闲之人,但面带愁容,怕是有许多心事了。
树下缓缓行来一个青衣少年,忽得听见一声哨响,清弦抬头望去,只见是二殿下坐在树枝上。
只见二殿下扬起酒壶,“来一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