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
痛的顺了顺,纱布上隐约洇出了血沾在他的指尖。
清弦垂眸望去,浑身尽是包扎的纱布,疼痛难捱,轻轻一动便有刻骨的之感。
韶华似是听到动静,焦急的赶了过来,在看到清弦虚弱茫然的坐在床边时松了一口气。他缓了步子靠近,面色极为疲惫可仍是扬起笑脸似平常般劝道:“醒了,喝点汤吗。”
看着韶华疲惫的神色,清弦用他破碎的嗓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韶华放下手中的补汤,顺势坐在床边,“别担心我,还是好好担心担心你吧,尽量少说话,最好别说话了,听我说。”
“你重伤昏死,若非我路过,你怕是早已死在了藏珍阁。”
清弦眸子向下,略作思考,倏地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抬眸,紧盯着韶华。
韶华微微叹了口气,清弦的心便沉了大半,“水神他......”
“不可能!”
清弦破碎的嗓音怒喝道,紧接着脖子上的纱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纱布浸湿,洇成鲜红。清弦也剧烈咳了起来,愈咳鲜血愈加向外溢,口中也咳出了大滩的浓稠的血。
韶华手中一道仙力涌入他喉头,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后背。仙力入体,清弦略略舒适了些。
“你不要命了吗?我拼力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寻死的,回溯镜本就安危难测,水神大义为查明真相溘然长逝你也要随他一同去吗?”
“他的大义凛然不是为造就你这般将自己安危置之度外的,水神离世,天庭哀悼。”
“可是清弦,你这般境况却让我疑心此难人为,你在藏珍阁可有发觉有异?”
他瞬间想起了父亲逃出回溯镜时艰难的对他说让他逃……
清弦有些哀恸,双肩止不住的抖动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捏的发白,一滴滴泪水自他眼中滑落,融入地上猩红的血迹中。
“人为……”
清弦用尽浑身的力气说着,可他破碎的嗓音韶华根本没听清,“什么?”
可也在顷刻之间,清弦心底升起一个恐怖的念头,这个念头令他不敢让二殿下再得知半分。二殿下向来不拘形迹,也不必让他卷入危机。
于是,他忍着心底的悲痛摇了摇头。
韶华叹了一口气,“我到时,回溯镜七零八碎,已然无法再得真相,天帝派人查了一番,并无所得,或许诚如神之所说,窥伺往生,受其反噬……”
韶华嗓音越来越低,甚至不敢再说。
清弦叹了口气,推开韶华的手翻身上床,用棉被将自己裹得紧紧的,闷声自棉被中传来,“殿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韶华点了点头,应了声。
若非韶华喜静都不一定能去到那偏僻清冷的藏珍阁,他心中庆幸,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己没去,清弦早已丧命,一想到这里,韶华就不寒而栗,寒意攀上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