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誉王回宫
没等众人议论许久,当今圣上楚翰景便携着宴席主角——娴妃,一齐步入大殿。
后宫并无贵妃,娴妃受宠,加上今日又是寿辰,自然而然地与皇后一齐,分坐在楚翰景两边。
凉帝一落座,眼睛便开始默默扫视众人,口中说着客套话,只是在看到苏胭柔后神色一顿,而后很快如常。
苏胭柔却未能发现,她自小便不胜酒力,刚刚那一口带着淡淡桂花香气的酒酿,此刻上了脑,她眼前迷迷蒙蒙,不能分明。
念夏注意了,悄悄靠近,支持着苏胭柔的身子。
相互来往客气了一番,楚言峥身旁的座位却一直空置着,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誉王楚言峋的位置,此人驻守西北已久,如今母亲寿宴也未能归来。
时辰不早,高座之上的凉帝扬扬手,朗声道:“今日是娴妃生辰,应当君臣同乐,那朕便不再多说,请诸位自便。”
丝竹应声而起,却不想这时大殿之门忽地打开,未见其人,声音却先朗朗传来:“儿臣来晚,还请父皇母妃不要怪罪。”
柳莺儿听闻,却似见了什么魔鬼般,神色紧张地攥住衣袍,直勾勾地看向大门。
众人寻声看向来人,楚言峋一身铠甲未褪,敞开大步迈入大殿,在正中单膝跪下,行礼:“儿臣楚言
峋,给父皇母妃问安。”
凉帝见了多年未见的儿子,反倒没有那么高兴,只淡淡道:“回来就好。”
楚言峋站起身,抬手拍了拍。
宫人应声呈上氅衣,众人一见方知这贺礼的金贵:其上皮毛为银狐狐皮,为西北边境特有,且极其少见,有市无价。
楚言峋看了一眼凝眉不虞的楚言峥,嘴角得意扬起:“银狐皮不足为奇,珍稀的是其上点缀之物。”
说着,宫人将狐皮大氅抖开,其上用攒金彩线绣着一只开屏耀尾的孔雀,展开的翎羽皆有蓝色宝石镶嵌,真真光彩夺目。
“银狐皮乃儿臣打猎所得,蓝宝石更是在敌营缴获的上等珍品,峋儿特意此物献予母妃,恭贺母妃芳诞。”
众人惊奇着,目光尽数盯在此衣上,无人在意柳莺儿脸颊惨白,死死捏着手心,听着誉王的声音身子阵阵发抖。
终于忍受不住,柳莺儿悄悄起身,默然离席。
此物实属珍奇贵重,这让娴妃在后宫大臣面前长了脸,她笑道:“峋儿有心!归路遥远,峋儿快快落座!”
余光瞟到一袭鹅黄色身影消失,楚言峋笑道:“多谢母妃,只是衣着铠甲身子不便,儿臣换了便装,再来席间为母亲贺寿!”
得了允准,楚言峋转身出门,踏出大殿,
面上和善的笑容瞬间收起,他扭头望着远处匆匆离席的女人,眸色一暗,转脚跟了上去。
丝竹之声奏响,无非就是那么几首老旧曲子,凉帝身旁的大太监刘鸿欲言又止:“宫中乐坊许久不出新曲了。”
凉帝闻言也点了点头:“是啊,瞧着他们,似乎也未尽兴。”
刘鸿谄媚地笑起:“奴才这有一暖场的法子,不知能否为皇上解忧。”
微醺之际,凉帝也来了兴致:“哦?说来听听。”
击鼓献艺。
此言一出,众位皇亲大臣纷纷精神起来,凉帝见这法子果然受人喜欢,也高兴道:“若有出彩者,朕赏银千两!”
有了奖励加持,宴席的热度也是到了顶峰,凉帝托着红绸扎成的花朵,刘鸿拿着鼓槌望着席上,默默与柳之鹤对上视线。
二人相视,悄悄点头示意。
刘鸿将目光收回,瞥了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苏胭柔,抬起手:“开始击鼓!”
大殿中众宾客正热闹着,殿外,一袭青绿色衣裙的小公主却领着侍女着急地在暗夜中摸寻。
“汤圆?汤圆?”
一声声呼喊着,却四处不见小猫的身影,楚妗若焦急道:“这可怎么办呀!若是汤圆闯进了母妃的宴席上,父皇一定会弄死它的!”
侍婢香荷宽慰道:“
汤圆是圣上亲自赏给公主的,怎么会轻易杀掉,公主不要担心了。”
楚妗若只道香荷不懂,而后又匆匆找寻起来。
两人担心猫儿听着人的动静故意躲藏,于是不再呼喊,只轻步寻找着。
寻至凤泉宫后身,那有处荒废了许久的凉亭,隐约听见有奇异声响,以为是猫儿所在,楚妗若大喜,蹑手蹑脚趴在树后看去,却只见到两个隐隐绰绰的人影。
一男一女,女的背靠亭柱,男子紧紧挨近,两人脸贴着脸,极其暧昧。
鹅黄色宫装着实扎眼,香荷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人:“公主,那不是柳家小姐!对面那个穿铠甲的……”
楚妗若瞳孔一缩,早听说自家三皇兄今日回宫,除了他,还有谁能身着铠甲在凤泉宫中逗留!
未出阁男女私会本就是秘事,更何况,柳家小姐将要嫁给祁王的传言,她也早有耳闻。
楚妗若一时间无法梳理,却也隐于树后,静静地看着二人。
柳莺儿被双臂桎梏在楚言峋身前,只能拼命向后靠:“许久不见,誉王可还好?”
楚言峋闻言邪笑一声,抬起手去抚她的脸:“不好,这么多天,本王一直在想你……”
将头一偏,柳莺儿躲开他的手:“男女有别,民女尚未出阁,还请王爷自重。
”
抬手捏上她的下巴,楚言峋冷笑一声:“现在知道男女有别了?不知道是谁,三年前从京城跑到西北,直钻进本王的军帐!”
楚妗若猛地捂住嘴巴,原来柳莺儿离开京都的这三年,并不是去给丞相夫人守孝,而是一直呆在西北。
闻言,柳莺儿哀求道:“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楚言峋用力将她的头扳正,直视她的眼,目漏寒光:“怎么,现在听说楚言峥这棵大树被人医好,你就迫不及待跑回来,做这个乘凉人?”
柳莺儿连连摇头:“在西北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最清楚不过……说得好听,是你的侍婢,说得难听,不过是独属于你的军妓!”
不理会她的挣扎,楚言峋低头咬上她的唇,直至血腥味溢出,楚言峋才放开:“不过也算不错,从小到大,都是楚言峥抢我的,这一次,也让他试试我用过的东西。”
柳莺儿下唇被咬破一个血口,脸上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