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定要去
隔壁摊位果然有一样的面具，这种款式本就不算稀奇。
那人楚言峥也识得，是京城富商宋家的大公子，常常仗着自己有钱，以打压别人讨身边姑娘欢心。
楚言峥对他的行为本是无视的，只是今日，姓宋的自己作死，搞到了他的头上。
苏胭柔指着白鹰的面具问价，心中恍惚，仍在想着他唤她的那句娘子。
“呦！公子您戴着正合适！”老板迫不及待地恭维。
楚言峥点头道：“请问这个要多少钱？”
这家老板倒还良心：“50文。”
楚言峥扭头道：“还请娘子，帮我拿出钱袋吧。”
苏胭柔手又一抖，连着耳朵也发热：“啊！在、在哪？”
楚言峥：“在怀里。”
点点头，苏胭柔将手小心翼翼伸进楚言峥怀中，左右摸索着，但寻了许久也找寻不见，但是楚言峥的呼吸，却是越来越凌乱了。
楚言峥克制住气息：“……嗯，不是那……再往下些。”
苏胭柔忍着羞耻又找了一会，便不再肯了，楚言峥察觉到后，似是恍然大悟般：“忘了，是在我腰间的，麻烦娘子。”
楚言峥说得坦然，苏胭柔却看出他是在故意戏耍自己，于是涨红了脸不肯再帮了。
楚言峥终于坦荡地笑出来，然后单
手发力托着苏胭柔，拿下腰间的钱袋丢给老板，心情大好：“里面可能没有铜板，您随意拿。”
老板受宠若惊，捧着钱袋翻找片刻，还是拿了稍小的一块碎银子，却也远远超过面具的价值了：“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收下钱，老板福至心灵地，面具径直递给苏胭柔：“夫人，这是您们的面具。”
苏胭柔接过面具，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头，想看清他的面目好和面具契合，却不想身前人也是一个转头，两人视线相交，呼吸都停了一瞬。
清浅的气息浮在面上，楚言峥毫不避讳自己的视线，直直看着她。
苏胭柔也在看着他，眼眸水光淋漓，一如去年那般黝黑透彻，他心头一热：“柔儿，其实我……”
“峥哥哥！”
话语被打断，苏胭柔似是做贼一般将目光收回，快速转头看向来人。
柳莺儿一身艳红色秋装，外面也披了一身防寒的披风，头戴年画娃娃面具，正拿了一支桂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楚言峥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悦，却也极快地舒展了：“莺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莺儿走到两人面前，气鼓鼓地在楚言峥肩膀上软软地打了一拳：“峥哥哥真坏！本来约了今晚一起出来的，现在偷偷溜出来
，竟不带着莺儿！”
接着，她似是才看见苏胭柔一般：“咦？柔儿姐姐，你现在身子已经大好了么？”
苏胭柔抬起头来，轻轻点了点。
柳莺儿继续追问：“姐姐怎么在峥哥哥背上？是身子还是有些难受的么？”
苏胭柔还没开口，只听楚言峥道：“莺儿果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那峥哥哥问问你，莺儿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听见楚言峥夸旁人，苏胭柔心里不可抑制地反酸，她轻轻挣了挣，小声道：“我腿没事了，现在可以下来了。”
楚言峥恍若未闻，只将托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
柳莺儿撅起嘴巴：“还不是峥哥哥你！明明约好了天黑了一起出门，到了时间却怎么也找不到你，我这不就自己出来玩了！还有琉璃……诶？琉璃呢？”
正说着，一个戴着猪八戒面具的女子气喘吁吁地拨开人群，走到柳莺儿身后：“小姐，你走的也太快……奴婢跟不上……”
这面具过于好笑，苏胭柔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楚言峥也注意到了她的面具，看她的神色不免变了几分。
琉璃这边正在匀气，抬头不免看到对面的两人，但是楚言峥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似乎和平时不太相同……
绯红了脸色，琉璃紧张地站直
了身子。
柳莺儿拍了拍琉璃的肩膀：“好了，现在人已经齐全，咱们便一齐观灯，不知峥哥哥愿不愿意陪莺儿？”
楚言峥一直对柳莺儿很纵容，就在苏胭柔觉得，自己又要被迫与他们二人呆在一起的时候，楚言峥却直接了当地拒绝了。
“不了，你柔儿姐姐要去一趟虬茗寺。”
苏胭柔和柳莺儿都愣了一瞬，只不过后者很快反应过来：“虬茗寺！的确是个好去处！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柔儿姐姐，你愿意带着莺儿的吧？”
柳莺儿识趣地将询问对象换人，苏胭柔虽心中不快，却也不得不点头。
很快到了虬茗寺所在的山脚，栈道陡峭，楚言峥即使没有疲累，却也不得不将人放下。
脚踝还在微微痛着，楚言峥用力搀扶住她，轻声问道：“还在疼么？不然今天就不要去了。”
怎么柳莺儿的请求他便事事允准，等到她这里，却又有百般理由推辞？
心中有些憋闷，苏胭柔抬起头：“我要去。”
楚言峥沉默一会，点了点头。
柳莺儿见状，颇有“眼力见”地使唤琉璃：“别再跟着我了！我和峥哥哥腿脚都还好着，就在前面给你们开路，你在后面，扶着柔儿姐姐慢慢走好了！”
琉璃乖顺地点头，走
到苏胭柔身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娘娘，请让奴婢掺着您。”
琉璃面上带笑，心中却总是想起念夏抽她的那几十个巴掌。
说到底，若不是她这个主子，念夏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和胆量，敢和自己叫板。
又打量了一下苏胭柔，琉璃不由得嗤笑一声。
不过是农家来的女子，苏胭柔的面目也并非惊人之姿，无非是靠着侥幸救了王爷一命，便飞上了枝头，成了骑在她身上的主子罢了。
这样想着，琉璃大力地架上苏胭柔的胳膊。
苏胭柔胳膊吃痛，小声呻吟了一下，立马被楚言峥听到。
他转过头来，朝着琉璃眯一眯眼睛：“好生伺候娘娘，过后来府中领赏。”
夜色昏暗，月色只映照出楚言峥挺拔昳丽的身姿，所以琉璃并未发现他脸上的寒意。
她只不过是搀扶了苏胭柔一下，竟就要赏她，再加上方才楚言峥看向她时，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