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0·元宵
,“这儿又没外人在。”
宁望知拉了把椅子过来,正襟危坐地对着儿子,“宣泄完了,看你心情也恢复了些,那爹爹再说几句,你好好听着。”
被窝里的宁日楷眨着眼睛点点头,样子乖巧地不行。
“不管能不能回去,或是几时回去,我们父子都要好好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天。我想无论在哪里,我们每个亲人的心意都一样,都希望彼此能过得好。”宁望知的目光深邃而坚定,“这么浅显的道理,其实不说你也清楚。”
至于儿子触犯他底线的问题,宁望知觉得必须严肃对待,“爹爹对你的要求本来就少得很,也不重复了,希望你能达到并做好。而类似这样损害自身的事情,爹爹真的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宁望知每说一句,宁日楷就乖乖点一次头,表现得特别虚心受教,态度无比诚恳。
这时,房门被敲响,白恩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少爷好点了吗?喝点炖汤吧。”
宁望知把儿子扶起来靠在床头,只见宁日楷双手捂着脑袋喊头晕。
“怎么又头晕了呢?”宁望知跟白恩都一脸紧张,白恩还准备打电话给乔治医生。
结果宁日楷皱着脸阻止他:“不用找了,是刚才点头动作太频繁了。”
白恩一头雾水,而宁望知则哭笑不得。
“爹爹以后别老教训我,那样就不会头晕了。”宁日楷说完,瞄瞄宁望知的脸色,马上吐吐舌头换了口风,“放心,我会做好的,才不让你有机会教训我。”
宁望知无奈地摇摇头,无视白恩在一旁偷笑,认命地舀了炖汤喂到儿子嘴边,“就你话多,口不干么,过来喝汤补补水。”
窗外的秋雨声淅沥可闻,宁望知却彻夜未眠。
儿子心心念念想要回宁渊,但其实他清楚得很,他们应该是回不去了。张丽琳在信里清楚记录着,宁渊史实上对他们父子的记载,最终生平只有两个字:失踪。这代表着他们在宁渊的生活就那么暂停了。
他不敢告诉儿子这个残酷事实,他怕看到儿子失望透顶的表情。他也害怕会触发儿子身心上的哪些不良点,所以只能继续瞒着、哄着。在新的人生旅程中,他只有尽最大的能力,去庇佑宝贝一生健康安宁。
他慈爱地望着儿子的睡颜,跟他生母一模一样的五官,深深刻画着自己与发妻的爱情点滴。而当听到儿子在睡梦中不时呢喃叫着“娘亲”,刚毅如宁望知,泪水也不禁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