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你在吃醋?
“叶小姐,我不相信你会那么狠心眼睁睁看着阿辰死在病房里。你知不知道,他做的这些,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跟他父亲对着干,他就不会因为不想伤害沈二少,插了自己一刀又往自己身上打一枪。如果你还有点良知,别走!他不希望你离开……”莫妮卡的语气有点哽咽,带着哀求。
她跟沈毅年在爱情里,都是输家!
大家都不敢去争不敢去抢,但偏偏却又希望自己心里爱的人会幸福快乐。
莫妮卡很深知,墨辰霆最需要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叶凉烟,也只有她!
叶凉烟的脚步猛地顿住,膝盖发软,鼻子酸涩得很。
你看,连莫妮卡都知道他受了那么多伤,可是她呢?她是在医院醒来之后,才知道的!
他不想她担心,她知道。可是他把自己弄成这样,就不怕她会难过么?
叶凉烟撑着墙的拳头一点点的渐渐收紧,指甲陷入了掌心肉里,牙齿狠狠的咬住牙龈,眼睛周遭红得骇人。
莫妮卡踩着高跟鞋绕到叶凉烟跟前,语气变得有些急促的说:“他还留着一口气来医院进急诊室看你!叶小姐,我有一件事一
直忘了跟你说,他中毒的那个晚上,昏迷时候,他说过,他就算死,也要回去a市找你,死在有你待过的地方。但他又不想被你发现……”他怕你难过,怕你伤心,怕你内疚。
说着一半,莫妮卡就缓缓的掉下眼泪。
看,墨辰霆爱叶凉烟爱得那么深,爱到连死都要死在有她在过的地方,她莫妮卡还有什么能争能抢的机会?
叶凉烟的眼泪止住在眼底,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略显冰冷的浅笑,他们的正对面就是一扇通风的玻璃窗户,温暖灿烂的阳光折射进来,刚好映在叶凉烟的一边脸颊,五官养眼干净,小脸白皙,长发乌黑发亮,很美好的一副画面。
原来他做那么多,都是要瞒着她!
那是不是如果她不来西雅图,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是不是自己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呢?
他为她做的,她固然之是感动到想现在就奔过去把他骂醒。可是她找不到任何的方式,也已经学不会,再怎样在他面前互相隐瞒。
叶凉烟继续走,不想再听莫妮卡说下去。
“叶小姐,我们换个位置想一想,如果你是阿辰,你会不会把这些危险事一五一
十告诉你想保护的女人?我是没办法阻止你离开,你好好想想吧。”莫妮卡不再纠缠叶凉烟,如果再继续说下去,也许会让叶凉烟厌倦。她朝着她点了点头,便先绕过她身边离开。
沈毅年跟在身边陪着叶凉烟走出了医院的花园。
看护送下来外套让她披上。
叶凉烟对着天空深深的呼了口气,她还是不想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找不到声带,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她走到一张石板凳旁,看护就开始擦,干净后,才扶着她坐下。叶凉烟又一手甩开他们,她还没柔弱到连坐下来都要人扶着的地步。
沈毅年似一道风景线一样的站在她身旁寸步不离的充当保镖。
其实,他是在担心着她会胡思乱想。
—
顾温柔提着汤壶回到自己的病房,打开门,就见黎昊然坐在她房间里的一张双人软沙发上撑着下巴睡了过去。会累成这样,应该是好几个晚上都没休息了。总是以救人为自己的人生的第一顺位,可这种人往往忽略了自己其实也是个病人。
她叹了口气,很不经意的轻轻关上房门,再走进去。
不知道是黎昊然的睡眠
很浅亦或是顾温柔关门的声音太大声,他醒了。
顾温柔将汤壶放到床上的自动矮桌,拧开着壶盖。
不得不说,这个李擎虽然看着冷酷酷的不近人情,但很贴心。知道她输血过多需要进补,竟然连红枣炖鸡都被他想到。
黎昊然见着顾温柔出去一趟就带个汤壶回来,心里有点儿诧异。
顾温柔低下头靠近汤壶里深深的吸了吸味道,很香!
“温柔。”茶几面有多了一张回去北京的机票,她刚刚是误会他了,那通电话,是别人告诉他,机票补回来了,黎昊然抿了抿干涩的唇,喉咙有点堵的继续开声说道:“你不想一个人回北京,我陪你。”
他的口吻总是一副在谈公事的状态。
顾温柔早就习以为常,不觉着稀奇。只是好奇,到底黎昊然什么时候学会了死皮赖脸那种技能了?她都说过不回去,他还偏要劝她走。
她不理他,走进洗手间洗了碗跟调羹,再走出来坐在床上喝鸡汤。
空间飘着鸡汤的浓香味。
很安静的氛围。
黎昊然一瞬不转的盯着她,又说:“汤谁给的?”
顾温柔咬着调羹半饷,脸色更冷!他不说还好,他
一说,她那心里就来了火。汤是路人给的都好,反正就不是他黎昊然给的,如果他真的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在乎自己,又怎么会不在意她输了一千的血?
不过算了,反正他不在乎也没关系。
“温柔,小时候我怎么教你的?不认识的人给的东西别吃。”黎昊然的俊脸十分严肃,那语气就似在教着一个小孩子。
在他心里,她就是个只会贪吃的家伙吗?
顾温柔继续忍,反正陌生人,不搭理就好。
黎昊然见着她一副什么都不听的模样,心底涌上一种很莫名的愤怒。将手里的盒子攥得死紧,“我说的你有没有听?”每个字几乎都是从唇里迸出来的狠戾。
他那么爱管人怎么不去管张欣?张欣才是他的老婆好吗?
顾温柔将调羹扔到已经空的汤碗里,瓷碗发出清脆的“啪”一声。
“你说的话我一直都是当耳边风的。赶紧滚!”她指着门口。
男人要么就绝然的转身离去不再把你当回事,若是死皮赖脸起来,那程度绝对不比女人差!
他不怒,英俊的扬起唇,狭长的黑眸染上一层得瑟的微光,语气变得缓慢:“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