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串联起来
香杏看向婉初,小声问:“小姐知道了些什么?”
婉初笑笑。明初眼圈红红的,一看便是才哭过。若是大太太同意了让她做了世子的妾,依着明初的性子,只怕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到大太太这儿哭呢?
再看看淑宁对自己的态度就能管中窥豹了。
婉初轻叹一声,难怪人人都说一入高门深似海。原先她也不懂,如今才晓得,进了府门,步步都不能走错。
若是走错一步,只怕她也会落得和姐姐一样的下场。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只怕大太太已经在暗自决定自己的婚事了。原先她以为,做个乖顺听话的女儿便可以让大太太放下心来。
婉初暗想,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大太太应该是想让明初嫁去别处,而让自己嫁去国公府。
婉初边走边想,柳姨娘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让明初在大太太面前哭一哭。服个软,也许这样才能打动大太太。
好事儿人人都争着抢着,坏事儿自然人人避之不及。
这么说起来的话,一定是有这么一桩,大太太,柳姨娘和淑宁都看不上,但又不得不结亲的婚事。
大房适婚的女孩子,除了明初,也就只有她了。
可想想淑宁的态度,婉初又觉得有些奇怪。
淑宁只怕一心扑在盛行远身上,对于纳妾之事,淑宁心中应该是不愿意的。不然昨晚也不会那么看急于求成的明初。
可今日一早,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却那么冰冷,隐隐略带恨意。
也许是昨晚上,大太太和淑宁敲定了些什么。不过一夜之间,事情又瞬息万变。
转念一想,听明初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似乎事情又再起波折。
婉初轻叹:事情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落在何处。
大太太,淑宁,明初,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自己要细细思量才是。
婉初揉了揉眉心,心事重重的回了拥芳苑。茯苓瞧见婉初这样,忙沏了一壶热热的花茶,取了些点心来。又将府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婉初听。
“听门房说,这几日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且不止一辆。看起来,大太太是准备要出门。”
婉初想了想,问:“近日门房上有没有别家递帖子来?”
若是真要安排自己和明初的婚事,无论如何也会走一遍过场,定是会让别家过来相看的。
若是有拜帖,她便能从中猜出一二来。
可惜茯苓摇摇头:“这几日都没有。不过我听说,是大姑奶奶想要去上香。都说咱们冀州翠微寺求子极灵。”
求子?
婉初眨眨眼,她明白了。
难怪淑宁的态度这么奇怪。大太太必然是定了自己进府做妾,却被淑宁挡了一道。
若淑宁有子,自然不再需要什么妾室。可一想到自己几乎是被内定做妾的人,淑宁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明初原本被许配给别家,柳姨娘知晓以后,不知出了什么主意,让明初笃定出嫁之人要替换成自己。
婉初将一切串起来,这才觉得说的通了。
只是,这府上还有谁能说通大太太和淑宁呢?她可不信只要哭一哭,就能让大太太改了主意的。
婉初正用着糕点,就见周妈妈进了屋。婉初连忙站起身,客客气气的请周妈妈入座,又取了糕点给周妈妈吃。
有时候,周妈妈的态度,也就是大太太的态度。
让婉初稍稍放心的是,周妈妈依旧对自己客客气气。
“九小姐实在太客气了,又是茶水,又是糕点的,弄的老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婉初笑的恬静:“这有什么的,平时想和周妈妈您亲近一点也不敢,如今妈妈您正好来了,快尝尝我们泡的茶。”
周妈妈抿了一口茶,这才说起了正事。
“说起来,上次九小姐送给大太太一个香囊,九小姐可还记得?”
婉初点点头,那香囊是花了精力绣的,就是为了做一份礼物送出去。上次送了礼,不就成功的让大太太带自己见了二小姐娴宁吗?
“可是母亲还想让我再绣一个?”
周妈妈笑起来:“可不是吗?九小姐只怕不知道,咱们府上老太太的寿诞快到了。”
婉初露出有些惶恐的神色:“说起来我进府以来还没有拜见祖母呢。”
周妈妈摆摆手,笑道:“老太太她喜静,所以特地去了别院静养。寻常人是见不到她的。”
婉初这才点头:“那便好,不然就是我不懂规矩了。母亲可是要我做些针线赠于祖母?”
周妈妈笑道:“我的九小姐哎,就算是你现在开始动针线,只怕也赶不上老太太的寿诞了。”
“老太太寿诞那日,定然有许多人家上门恭贺。大太太已经备好了各色谢礼。只不过,和咱们家关系亲密的,自然要准备精巧些的。像咱们姜府的三房四房,都要从外地回来拜寿。”
周妈妈笑道:“本来大太太还在为这些事儿发愁。今天正巧看到九小姐您送的荷包,大太太说,亏她还发愁,府上不是正有一个巧手吗?所以便让我来找您了。”
婉初听了这话,忙答应了下来。
周妈妈又道:“您忙吧,我还要去六小姐屋里一趟。她擅长工笔,这次六小姐也要出力呢。”
婉初笑容没变,恭敬的送走了周妈妈。
她们没嫁出去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定什么样的人家。为了不得罪大太太,这种吩咐,自然是要尽力去做的。
婉初叫茯苓取了绣棚,坐在窗台前一针一线的开始绣起来。茯苓在一旁劈线选色,一边和婉初闲聊。
“三房四房远在外地?”
茯苓想了想:“那两房老爷都在外地做官,虽然官不如咱们大老爷,可还是把一家子人都带去任上了。”
茯苓道:“说起来,他们年年回来,可大太太倒是头一次这么重视这些给他们的回礼呢。”
“往年都是统一采买些东西。四老爷做官头一年回来的时候,大太太都没顾上,就让人去花房取了几盆花送去。”
茯苓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这事儿还被当成玩笑,在花房说了好久。所以她才记得那么清楚。
婉初微愣,事有反常必为妖:“今年和往年有什么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