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宁心香丸
“那,淑宁若是体内有麝香,你能闻出来吗?”婉初没有思路,随口问道。
香杏果然摇摇头:“这不行。只有摆在外面的,奴婢才能闻的出来。比如发簪上,或者是香包上等等!”
婉初见香杏陷入沉思,也没有去催她,静静的站在一边等。
香杏有些不确定的说:“话说,昨晚去拉架,人人动作都大的很,我没有看清楚。不过,似乎彩屏身上是有个香包来着。”
婉初几乎一瞬间就确定是那香包有问题。
无他,只因姜府规矩,丫鬟婆子身上都不可以佩戴任何香包饰物。
这香包不是彩屏的。那会是谁的?
“回头要让茯苓问问,彩屏去膳房之前,去了哪里。”婉初找到了方向,在外停留了一会儿,便和香杏带着药回了大太太屋子。
淑宁要亲自喂药,婉初不争不抢,只给淑宁打打下手。
大太太喝了一口苦药,眉头紧皱:“这药喝的我嘴里发苦。”婉初轻轻拿出帕子为大太太擦干嘴角的药,轻声道:“母亲,良药苦口利于病。”
大太太无法,只得将这苦药一饮而尽。一口都苦的她皱眉头,这一碗苦药,让大太太脸都皱了起来。
婉初和淑宁,一个给大太太递水,一个给大太太递蜜饯。唯有明初一人,远远的坐在小茶桌上,百无聊赖的玩着帕子。
大太太顿时觉得有些刺眼。
亲生女儿自不必说,一个外室养的都比这个明初要懂事些。若不是她生母如此咄咄逼人,自己也不用装病来喝这些苦药。
大太太皱起眉头,再看明初那番模样,心中怒意翻腾:哪有侍疾侍的如此轻松的。
“嘶——我有些头疼。”大太太扶着额头,脸色难看。
淑宁和婉初忙放下手中事情围了上去,大太太也不要她们,只叫明初:“六丫头,六丫头过来!”
明初被突然点到名,吓了一跳。听到大太太要自己坐到身边帮她揉额头,明初打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自己从小都是被服侍着的,哪里服侍过别人?明初满脸的不情愿,可架不住眼前这位是自己嫡母,无奈只能上前。
明初从来也没做过这些事情,大太太一会儿觉得手重了,一会儿觉得手轻了,还没一炷香的功夫,明初就觉得有些精疲力尽了。
“母亲我手酸了。”明初小声抱怨。
大太太只眯着眼躺在榻上,哀哀的叫着头疼。
淑宁不明白大太太心中所想,见大太太这样,只当大太太头疼难耐,急的不得了。“娘,要不让香杏试试?刚才她按的女儿可舒服了。”
大太太摇摇头:“什么事情都让丫鬟做了,将来嫁出去了,怎么侍奉婆婆和夫君?”
这是大太太第二次在明初面前提及婚事,而且,还是在淑宁的面前。
明初心中大喜,忙收起了抱怨的心思,忙堆起笑容,对着大太太和娴宁道:“母亲教训的是,还是我来吧。”
若真能嫁给大姐夫,自己吃点苦又算什么?
可明初越是尽心,大太太越是不满意,只翻来覆去说头疼。
淑宁派人去请郎中,可眼下,见大太太似乎难捱头疼,十分担心。她想来想去,突然有了主意。
“娘,二妹妹给我调了一味香,您试试吧?”
香?娴宁调的?
大太太与婉初皆有些诧异。
大太太睁开眼睛,一手打掉明初的手,盯着淑宁问道:“娴宁何时为你调香了?你明知道她身子不好,怎么还让她这么劳累?”
婉初则暗自思量,想不到娴宁还有调香的手艺,倒是没想到。她那副身子骨,调一副香,只怕是要歇上几天。
淑宁见大太太责怪她,有些委屈:“五年前我出嫁的时候,二妹妹送给过我一些宁心香。”
“香是好香,我每次头疼,睡不着觉的时候,点着这香就能睡好觉。”
大太太听见是五年前调的香,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语重心长的对淑宁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怪你了。你妹妹身子不好,调香又是个极其麻烦费神的事情。你可不能再去找她要这些了。”
淑宁见大太太语气缓和,立马撒娇的笑道:“娘就是偏心妹妹。”
“娘放心,这次二妹妹说,我的宁心香应该差不多用完了。她特地给我准备了宁心香丸。”
“二妹妹说,到时候装在香包里,吊在床幔上,气味若有似无,我也能有个好觉了。”
淑宁笑语盈盈,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婉初已是一脸震惊。
香包?娴宁!
她怎么也想不到,彩屏身上的香包,竟然是娴宁送给她的亲姐姐的。
也许是婉初的脸色太过诧异,大太太有些奇怪:“小九儿这是怎么了?”
婉初如梦初醒一般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
见大太太和淑宁都看向自己,赶忙找补:“我,我是在想,既然这样,大姐姐便把那香包拿来让母亲闻闻,说不定有用。”
两个女儿都劝着自己试试娴宁的宁心香,大太太这才不再坚持,放过明初一马。
婉初面上不显,可心里却焦急万分。好不容易见到彩屏带着一香丸进了屋子,婉初这才松了口气。
见彩屏将香丸呈上,婉初给了香杏一个眼神,香杏会意,走到明初身边轻声道:“六小姐,换我来吧,您去歇歇。”
香丸已经取了来,明初也累的够呛,大太太自然不会再去折腾她。由着香杏坐在了大太太的身边,为大太太轻轻的揉头。
彩屏将香丸托在手帕上,恭恭敬敬的放在大太太的床边。
一股清新怡人的木质香气渐渐充斥了整间屋子,配合着香杏熟练的手法,大太太越来越放松,只觉得身子都轻了些。没过一会儿,大太太竟然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淑宁见状,手一挥,屋里众人静悄悄退出大太太的寝房,这才各自歇着去了。
“想不到,娴宁的宁心丸果真有奇效。”婉初脸色有些凝重,小声问道:“香杏,当时你就在旁边。那香气可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