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乱
没有事啊!”
医生说:“她只是身体受到大面积压迫,导致细胞内的坏死物质聚集,引起的心率骤停。有一处肋骨骨折,不过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赵旎歌长长松了口气。
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劫后余生地瘫在那里。
“但现在延城各大医院已经挤满了,我们医护人员人手也不够,她的手术还得再等等。”
赵旎歌:“好,谢谢您医生。”
等医生出去后,赵旎歌才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小雨的脸。
此刻天已经黑了。
整座城镇人仰马翻,到处都弥漫着灾后的恐慌。赵旎歌和她文工团的同伴走丢了,电话和包也找不到了,一个人坐在这顶帐篷里,守着一个差点因她丧命的小女孩,心里的那种感受无助又惶恐。
但她告诉自己不能慌。
还有另一个比她更无助的小女孩需要照顾。与此同时。
军用越野一路畅通无阻,开到了延城临时救灾指挥处。陆宴岭一下车,就疾步走进去。
负责此次救灾指挥的,是熟人武警部总队长,见到他出现,也很惊讶:“陆旅,你怎么来了?”这次负责救灾,上面安排的都是他们武警和消防部啊,怎么连特战部队都出动了?
陆宴岭眉头紧敛:“我是来找人的。从京市过来的文工团员呢,现在在哪儿?”
武警总队叫来下面的人问了问,说是今天的演出人员全被转移去了河坝。
陆宴岭转身就走,身后的武警队长连叫几声都没叫住。漆黑杂沓的夜晚,整座城市都停了电,沿路全靠应急灯照着。
车已经在震源中心开不动了,地上都是裂缝,到处都是岌岌可危的危险楼房,四处都被封锁了,搜救人员们争分夺秒。
陆宴岭疾步而来,问了两个武警,终于在河坝找到了文工团暂栖的帐篷。
帐篷一掀开,几个颗惊魂未定的脑袋齐齐抬头看向他。陆宴岭视线一扫,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脸色更沉了。赵兰心认出了他,惊讶地道:“陆…陆旅长?”陆宴岭盯着她问:“赵旎歌呢?”
赵兰心心还没来得及说话,薛晴就道:“地震的时候她跟我们走散了。现在我们也没找到她,不知道她在哪儿,怎么样了…”
高翔小心地瞅着陆宴岭寒气凛冽的脸,犹豫了会儿说:“那阵……我好像看到她和、和一个小女孩往外走了。”陆宴岭霍然转身。
帐篷帘子在寒冷的深夜掀起一阵疾风。
冷得里头几人打了个寒禁。
半响,薛晴才缓过神问:“他就是赵旎歌男朋友吧?”赵兰心和高翔的神色同时变得复杂起来。
大
凛冬长夜,寒风刺骨。
郊外的伤患安顿处。
几百座军用救护帐篷搭建在空地中。
寂静的夜色里回荡着伤病人员的痛吟,时不时从远处传来惊慌的叫喊。
陆宴岭面色凛寒,一座座帐篷掀开,看一眼,又走过去。
他就这么一直找遍了大半个场地的几百顶帐篷,还是没有找到他要看见的那张脸。
生平第一次,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陆大旅长体会到了什么叫害怕。
终于。
他掀开最角落的一顶临时帐篷时,一张脏兮兮的小脸茫然地抬起来,看见他,愣了愣。
陆宴岭就这么站在帐篷门口,定定看着她。他从未在那张脸上看到过这么狼狈的样子,血污,泥垢,泪水,弄得满脸都是。
可也从未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样觉得,就算是这么脏兮兮的一张脸,也是很好的。
“陆宴岭,你怎么来了?”
赵旎歌抱膝蜷缩在角落,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他,感觉像做梦一样。
她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赵旎歌脸上还带着惊喜的怔松,缓缓站起身,就见他掀开帘子大步而入。
“你…………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扣住后脑勺,俯身狠狠吻下来。
这个吻一落下,就是不容拒绝的深吻,攻城略地的缠绵,唇齿抵入间将她所有的呼吸和心跳都强势占据。他用力撬开她的唇瓣,来势汹涌得像是要澎湃整个凛夜,滚烫到霁雪也消融。
上来就是这般深吻,他几乎不给机会让她缓一缓。赵旎歌双手揪着他的衣襟,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她从未想过,陆宴岭的吻会是这样的……
狂乱。
凶猛得像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眼睫轻栗间,赵旎歌闭上眼。
抬起手,双臂缓缓攀上去,环住了他脖子,仰首回应他。
简陋的帐篷里,一灯如豆。
高大挺拔的男人将女人拢在怀里,灯影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帐篷一侧。
男人紧紧箍着女人的纤腰,托着她后脑勺,覆在她唇上的吻络绎不绝。
直到良久过后。
他低头抵着她的发顶,喉咙里近乎满足的轻轻长叹了一声。
“赵旎歌。”
赵旎歌被他嘶哑的气音烫得耳膜一颤,心砰砰乱跳起来。
“你就不能安分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