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城东惨案
方辰心中欣喜万分,正当两人准备深入交谈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方辰抬眸望去,只见七、八个富家子弟骑着高头大马,如同狂风骤雨般朝着羊汤摊疾驰而来。
他们的马蹄声轰鸣,尘土飞扬,笔直的朝着自己疾驰而来!
方辰发现,这些人其实已经看到了自己。
但他们非但不减速,反而还给了马几鞭子。
刹那间,方辰的桌子在马蹄的践踏下瞬间化为碎片,羊肉汤四溅,热气腾腾地洒落在地上,与泥土、草屑混杂在一起,一片狼藉!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富家子弟的马后竟然拖着一具男尸。
那尸体衣衫褴褛,血肉模糊,四肢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被拖拽着,生前肯定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不长眼的东西,也敢挡本少爷的路!”一个富家子弟指着方辰,大声辱骂道。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破锣一般,让人听了极为不悦。
他身穿华丽的锦袍,脸上洋溢着嚣张跋扈的笑容。
方辰却并未生气,他反而笑嘻嘻地拱了拱手:“真是抱歉,各位少爷,是我挡了您们的道。”
方辰的语气中充满了玩味,仿佛是在欣赏一场闹剧。
他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招揽陈瞎子,并未想和这些纨绔子弟争执。
沈炼见状,眉头紧锁,怒意难平。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拔刀出鞘,寒光一闪,直指那些富家子弟。
作为六皇子的护卫,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对方辰有丝毫的不敬。
他的眼神中充满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些富家子弟斩于刀下。
然而,方辰却轻轻拦下了他。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沈炼不要轻举妄动。
那些富家子弟原本看见沈炼拔刀,还有些惊恐。
但看到方辰拦住了沈炼,惊恐瞬间就变成了不屑,更是嚣张得不可一世。
“哟,仔细看看,这不是个小白脸吗?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个软脚虾!”
其中一个富家子弟脸上满是轻蔑和得意,指着方辰嘲讽道。
“就是,看他那怂样,连自己的护卫都管不住,真是个废物!”
另一个富家子弟附和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鄙视和嘲讽。
“我看啊,他养的狗都比他主人凶!”又一个富家子弟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如同乌鸦的叫声一般,让人听了心烦意乱。
他一边笑着,一边还用手中的酒杯向方辰砸去,酒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狠狠地砸在了方辰面前的地上,碎片四溅。
周围的人群见状,纷纷投来惊恐和好奇的目光。
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然会遭到如此嚣张的欺凌。
然而,方辰却依然保持着微笑,仿佛那些嘲讽和辱骂都与他无关。
“各位少爷,真是抱歉,打扰了您们的雅兴。”方辰再次道歉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和玩味。
他转身看向陈瞎子,淡淡说道:“这位兄台,咱们继续喝酒!”
陈瞎子刚端起酒坛,却就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之声。
“这些人是谁啊?竟然如此嚣张!”
“嘘!小点声!你看为首的那个人,是宇文家的大公子!要是被他听到了,你也会被绑在马后活活拖死的!”
“什么?宇文家的人?我的天啊!”
“我听说城西酒家今天早上被屠了!好像就是他们几个人干的!”
“没错!全家人好像就只剩下一个小姑娘,还被这几个人轮番侮辱!小姑娘的哥哥本来打算跟他们拼命,结果却被打断双腿双手,绑在马后活活拖死!”
“唉!真的就没人能管一管这些勋贵子弟了吗?这些年这种事情可是没少发生啊!”
“这谁能管!除非是皇帝老儿,或者是那几位皇子才有资格吧!”
……
众人的议论之声全部都传到了方辰和陈瞎子的耳中。
陈瞎子默默地将酒坛放下,面色凝重的对方辰拱了拱手。
“这位公子!看来这酒我是无福消受了!”
“你要管这事?”方辰有些意外的问道。
陈瞎子点了点头,“没错!昨日我在回京的途中,闻着酒香找到了城西酒家。”
“那时对方正在办喜事。被辱的小姑娘不但没有嫌弃我,反而不收我钱还管了我一顿饱饭,几壶好酒!”
“最后还允许我借宿马棚!现在这个世道,这种良善人家已经多了,因此我陈瞎子必须管这件事情!”
方辰默然,思考半晌后点了点头,“好!那我便和你一起去!”
陈瞎子没想到方辰竟然会陪同自己一起,愣了几秒后点了点头,“也罢!那就一起吧!”
……
城西酒家,这个昨日还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已是一片死寂,只余下断壁残垣和斑斑血迹。
院内,几具尸体被草草地覆盖着白布,只露出一角衣角或是染血的鞋袜,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捕头们面色凝重,动作迅速地处理着现场,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同情也有无奈,这样的场景,在这座城里已不是第一次上演。
方辰与陈瞎子步入院中,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桌椅翻倒,瓷器碎裂,墙壁上留下的深深剑痕,无一不在诉说着昨日上演的暴力。
最触目惊心的,莫过于那残留在门槛上的血迹。
此时已发黑变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这里。
在这一片狼藉之中,陈瞎子发现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角落,正是那位小姑娘。
她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披着一件不知道从哪来的男士外衣。
方辰仔细看了看,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但脸上、胳膊上的淤青与伤痕交错,让人不忍直视。
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闪烁着泪光。
当小姑娘注意到陈瞎子的到来,那双空洞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挣扎着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冲向陈瞎子,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将她脸上的尘土冲刷出一道道痕迹。
“陈伯伯,陈伯伯,你终于来了!”
她哭喊着,声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