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我就是那个例外
“有什么好解释的!思意,人家都不把你放在心上!”陆素华见沈言肆对自己女儿这个态度,怒意一下就冲昏了头脑,一边往回走下楼梯。
嘴里一边念叨着,“反正我们思意条件一点都不差,没了你沈言肆一个,难不成还怕嫁不出去?”
陆思意眼见局势越来越不可控,赶紧拉住陆素华准备推轮椅的手,“妈,您别说气话,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谁说气话了!我倒是想给沈家面子啊,但是他沈家给我面子了吗?”陆素华气的满脸通红。
“这件事一定是有些误会在的,等晚会结束,我们找个时间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聊聊,婚约这么大的事情,不能您说作罢就作罢啊。”
陆思意耐着性子,拉着陆素华的手温柔的劝道。
“女儿!我在替你说话啊!你一次两次的都选择息事宁人,那你们结婚以后呢?要是他沈言肆把姜稚鱼当做情人养在外面怎么办?”
陆素华又开始口不择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陆思意脸色变了变,抬眼看了沈言肆一眼,发现后者只是淡淡的看着这场闹剧,好像所有事情都事不关己一样,心里略微的沉了几分。
“妈,您不要闹
了!”
在这场晚宴上,陆思意唯一一次的语气重了些。
“好啊,女儿养大了,连我这个做妈的都不放在眼里了,好啊,那我走,我不管你了还不行吗?!”
陆素华说话,甩开陆思意的手,往会厅外面走去。
沈言肆也没了看下去的兴致,转头就踏上楼梯,往楼上走去。
陆思意低垂着眉眼,看着真是挣扎又为难,最后红着眼眶滑着轮椅进了旁边的电梯。
出了电梯,她看见沈言肆那抹身影倚在二楼的栏杆边,衣袖挽到手腕上面,修长又匀称的手指捻着高脚杯,里面紫红色的液体透着迷离的色彩。
“言肆,我来替我们跟你说声对不起。”陆思意停在沈言肆身侧。
抬眼看着他,“我妈的性子就是这样,比较急,说话容易不过脑子,我替她给你道歉,不要把她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好不好?”
“别放在心上?”沈言肆低笑了声,杯沿抵在唇边,仰头,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今日到场的宾客都是沈氏多年的合作伙伴,你妈妈在他们面前说的那番话已然让沈氏脸面全无。
既然两家都不满意这场婚约,我倒是觉得,作罢也无非不可。”
陆思意勾着唇,
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泛着笑意,但那眼底的阴郁却只多不少。
“是不是今天我妈说的那番话,刚好顺遂了你的心呢?因为姜稚鱼出狱了,所以你开始不满我们之间的婚约,想方设法跟我撇清关系?”
沈言肆瞧着已然空了的酒杯,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心里清楚,我不爱你,这个婚约,只能绑住我的人,控制不了我的心。”
陆思意咬着牙,死死地捏住轮椅的扶手。
“那你的心呢?在谁那里?姜稚鱼么?”陆思意缓缓松开手,揉了揉有些泛白的指尖,“我刚刚听说,你让人在a世四处找她,言肆,你很担心她吗?”
沈言肆瞥过去,“你管的太多了。”
“……”陆思意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柔柔的,“你既然不喜欢,那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沈言肆没有吭声,只是脸色依旧不好。
陆思意就像感觉不到一般,眉眼弯弯的,“不过我确实不在意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答应过会娶我的,所以我不会着急。
如果你不想往后余生,永远都活着愧疚和自责里的话,就一定会娶我的,是吧?”
“我说过,没有人能威胁了我。”沈言肆看向他,
声音冷沉,俊俏的面容上也染上薄薄的怒气。
陆思意莞尔,“我就是那个例外,别忘了,娄恒的那条命,还有我的这双腿,都是因为你。”
“砰——”
是酒杯掉到地上被摔碎的声音,陆思意面带微笑,眼眸中没有丝毫的跳动,直到沈言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嘴角才缓缓地沉了下来,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眼底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缝。
——
“我靠,你这是抽了多少?”
曲逸搂着霍盼儿赶到包厢的时候,一开门只看到里面烟雾缭绕,伸手在眼前挥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言肆。
“宝贝儿,你先在门口等我会。”说完,曲逸跑进去打开窗户,通了好一阵子的气,才让霍盼儿进门。
“抽这么多烟,沈少瞧着是失意的很呐。”
霍盼儿长裤下的腿脚似乎不太方便,在曲逸的搀扶下慢慢的坐在沙发上。
沈言肆瞥了她一眼,问,“腿怎么了?”
霍盼儿没有说话,倒是曲逸,在一边脸色阴沉,“出了车祸,受了点小伤。”
说完,他像是憋了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怀疑是那个陆思意干的,那个女人,浑身都是算计,盼儿
去查当年车祸的事情,取证据的路上,出了车祸。”
沈言肆掐灭了手里的烟,抬眸,“所以你们觉得是陆思意干的?”
“肯定是!”曲逸拳头捏的紧紧地,“除了她,还有谁不想让人查出当年的真相?”
“曲逸。”霍盼儿不悦的瞧着他,“说过多少次了,下定论之前——”
“要讲证据嘛,我知道,大律师。”
曲逸悠悠的叹了口气,两只腿吊儿郎当的敲在前面的茶几上,桃花眼微微扬了扬,笑眯眯的,“我猜,能让我们沈大少这么憋屈的,应该也是那位姓陆的小姐吧?”
说着,曲逸有些纳闷的盯着他,“讲真的我也好奇,几年前就定下来的事,干嘛迟迟拖着呢?该不会你真的惦记那位,从前一直追在你屁股后面的姜稚鱼吧?”
听到从他嘴里吐出的姜稚鱼三个字的时候,沈言肆的心口有一瞬间的停滞,微微皱眉,轻咳一声,以掩去这突如其来的异样的感觉,说,“追了我那么多年我都没惦记,她坐牢出来我就惦记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五年,她不知道拿娄恒的事情威胁了我多少次。”
提到这个名字,包厢内的三个人都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