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摸瓜
苏宇川更惶恐了，他深吸一口气，拼了老命追过去，等他终于追到楼梯下，老板已经云淡风轻地站在出风口。
地上倒了一堆彪形大汉。
暗夜的妈妈桑双手颤抖地扒在楼梯，色厉内荏地威胁：“这位先生，这里可是暗夜，你确定要在暗夜里生事？！”
顾暮初斜眼，眼神狠辣，累得要死的苏宇川连喘一口气都不敢，又冲到上去。
“你眼瞎吗？这位可是顾总，顾家的顾总！”
妈妈桑擦了擦眼睛，立马哭哭啼啼地爬起来。
“欸哟喂，怎么会是顾大总裁？顾大总裁，咱们暗夜是坏了什么规矩？还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您？
如果是，您只管说，何必要动手呢？您身子金贵，万一被暗夜里不长眼的伤到了，暗夜岂不是罪孽深重？！”
要不是时机不对，苏宇川真想为妈妈桑鼓个掌，这应对速度，这说话水平，放在顾氏的公关部那都是超一流的。
“她是秦小蝶？”
妈妈桑看顾总指着躺在地上被打地快没人形的秦小蝶，忍不住在心里os，不是吧，不好女色的顾总好这一口？
顾暮初朝苏宇川点点头，苏宇川会意，立刻冲过去确认秦小蝶的死活。
“顾总，没死，
就是晕了。”
顾暮初的眼神因为苏宇川的话变得更不友好了。
妈妈桑一看，心又抖了。
大老板三令五申，不管他们在a市怎么横，绝对不能惹顾家，她不就是教训一个私逃的员工，怎么就惹到了顾家？！
“顾总，这秦小蝶是为了还债，自愿到暗夜打工的，暗夜可怜她，提前支付她十年的工资，可前几天，她一句话不交代，就跑了，我们这才——”
“暗夜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是是是。”妈妈桑赶忙挤出一个痛苦的笑容，“既然秦小蝶是顾大总裁的人，那顾总只管领走。”
顾暮初再看妈妈桑，看得妈妈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她又哪里说错了？
苏宇川轻叹一口气，秉着打工人之间的心心相惜，他凑到妈妈桑身边，好心解释：“顾总的眼光，没那么差。”
“那是自然，那——？”
如果顾暮初不是看上了秦小蝶，那干嘛管她的死活？
“秦小蝶之所以要逃，是因为做了不该做的事。”
妈妈桑秒懂，她就说嘛，顾大总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像是秦小蝶这种烂货，原来是她误会了。
“那顾总是想……？”
“暗夜要怎么折腾秦小
蝶，顾总是不会干涉的，顾总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她，所以才会打断暗夜教训员工。”
“我明白了！”妈妈桑重重点头，然后转头对躺在地上的那群大汉说，“所有人，走！”
可怜那些大汉被打得浑身骨头都散了，却还是只能听从命令，咬着牙爬起，然后互相搀扶着离开。
妈妈桑也准备走：“顾总，您随意。”
“等一下。”
“欸？”
“把她弄醒。”
妈妈桑顿了一秒，答：“顾总稍等。”
五分钟后，她端来一盆浓盐水，然后从秦小蝶的脑门，一股脑地倒了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让苏宇川痛苦地咬住后槽牙，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一刻的秦小蝶正在经历怎么样的惨绝人寰。
然后，他转头看自家老板，老板的表情真是平静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就好像他很习惯这一幕。
他头一次怀疑，自家老板过去的那些对他的威胁，其实每一次都是真的……
顾暮初转头，目光不耐烦地掠过苏宇川和妈妈桑，两个顶级打工人同时顿悟，他们飞快地退出老远。
往外走的时候，妈妈桑心有余悸地对苏宇川说：“你也不容易。”
“……”
伤口像是被火灼烧的秦小蝶，缓缓地抬起头，她想求妈妈桑饶命，说自己再也不敢了，但等她看见站在眼前的人是顾暮初的时候，她的血液瞬间冷到结冰。
“顾——顾总？”
“半个月前，你有没有去过城郊？”
“没，我没去过烂尾楼。”
“呵。”顾暮初卷唇，“我都没说烂尾楼，你就先不打自招了？”
“顾总，我真的没有去过。”
“除了你，还有谁去过烂尾楼？”
“……”秦小蝶打了一个激灵，想起半个月前，她被蒋多情无情地推出副驾，差点被夏曦末撞死。
虽然她最后没有死，可她真的被蒋多情那个疯女人吓到了。
比起蒋多情，遵纪守法，斯文有礼的顾暮初，显然没有那么让人害怕了。
“顾——啊——”
顾暮初一脚踩碎了秦小蝶的脚指骨：“除了你，还有谁去过烂尾楼？”
“蒋，蒋多情。”
“果然是她。”
顾暮初收起脚，转身就走。
妈妈桑看见他出来，飞快迎了上去：“顾总，您这就要走了吗？顾总要问的事，问到了没有？那秦——”
“暗夜的规矩，我没兴趣破，她既然敢私自逃跑，你们当然是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否则以后，别人容易有样学样。”
妈妈桑暗暗呼出一口气，明白顾暮初的言下之意是，他们想怎么折腾秦小蝶就怎么折腾。
“那我送顾总？”
“不用。”顾暮初继续往外走，走了两步，回头：“最近派出所在调查一起车祸案，秦小蝶很可能是肇事者之一。”
“……”
难怪秦小蝶敢跑。
不过，如果她被派出所盯上了，那么暗夜就不能对她下死手，免得派出所抓不到人，连累暗夜。
妈妈桑弯腰道谢，“谢顾总提点。”
“客气了。”
暗夜背后是谁，他不知道，但暗夜能在a市经营这么多年，背后的人一定不简单，对这种人，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
他今天闯进暗夜打伤了人，算是理亏，提点妈妈桑，当是道歉，这样也勉强算是互不相欠。
出了暗夜，苏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