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真相
顾暮初当即去了派出所。
江笑涵的案子不是大案,因为人没事,顾江两家又都有意粉饰太平,所以即便有小胡这样的警官,感觉到事情另有蹊跷,但碍于当事人不愿意继续深究,派出所也就没理由深究了。
王所客客气气地迎上来:“顾总,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
王所脸上的殷勤笑容咯噔一下,他立刻猜到顾暮初来的意图,但问题是,顾家和江家都和他打过招呼。
“顾总,市里有个重要会议,我马上要走,不然,我另外找个警官过来?”
“那就胡警官吧。”
“……”
王所差点就哭了。
他不就想避一避吗?结果顾暮初根本不给他跑路的机会!
“你想问什么?”
“江笑涵跳楼自杀,到底是真想死,还是在作秀?”
“哈哈,顾总问得可真够直接的。”
“所以答案是?”
王所避无可避,把顾暮初请进所长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
“顾总,我不知道小胡是怎么和你说的,但警察办案讲究地是证据确凿,至少他的怀疑目前没有佐证的实证。”
顾暮初勾唇:“王叔叔,你是一个办案经验丰富的老警察,请问从专业的角度来判断,你觉得江笑涵自杀事件是否存疑呢?
”
“……”
被问住的王所气得怒瞪顾暮初。
他都多少年没对他这么客气了?要是平常他肯叫一声“王叔叔”,他还不得乐到睡不着觉?偏偏是带着目的叫他!
“你既然叫我一声王叔叔,那就还是认我是你的长辈,作为长辈,我不得不劝你一句,有些事别太深究。”
“所以江笑涵的跳楼,的确更可能是一场秀?”
“你——”王所气得掐住太阳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不管怎么说,笑涵闹这一出,总归是你对不起她在先。
你就——”
王所的话没说完,顾暮初站了起来:“多谢王叔叔,您忙,我先走了。”
“……”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江笑涵,所以哪怕夏曦末刚刚原谅他,穿着婚纱等在圣心大教堂,他还是听从顾景澄的话,回了a市。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会是江笑涵的一场自导自演,动机是为了逼他回到她的身边。
他没有这样想的理由,是因为在他的心里,江笑涵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成一个自私自利,会拿人命来威胁他的疯子。
出了派出所的顾暮初,立在车子旁发了一会儿的呆。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如果说,江笑涵的跳楼是一场戏,她在这场戏里,是兼具演员的同时还做着
导演?还是只是一个单纯的演员?
如果她只是一个演员,谁又是帮她导戏的人?
顾暮初的手一顿,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因为他不想面对,所以一时间却步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顾总。”
顾暮初回头,看见了身穿一身黑红中山装的江天赐。
“江先生?”
江天赐淡淡一笑,笑容幽深,和顾暮初熟悉的模样大相径庭。
“不知顾总是否有空?”
……
人间乐府的同一个包厢里,顾暮初再一次和江天赐对面而坐。
但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今天的江天赐似乎脱去了羸弱的外衣,他虽然看着还是很瘦弱,但眉眼之间却有一种令人说不出来的阴沉,阴沉到连顾暮初都不得不对他多看两眼。
他的改变,是因为蒋多情吗?
服务员送来了茶,她认识江天赐,于是礼貌地问:“江先生,您要自己煮茶吗?”
“不。”
服务员被江天赐疏离到近乎不耐烦的冷意给镇住了,但好在她心理素质不差,很快替他们布好茶,然后退了出去。
“江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过了新年,小情的案子就会开庭。”
“是吗?”
蒋多情被抓进去之后的事情,顾暮初完全没关心过。
“看来顾总根本
不关心小情的死活。”
“江先生,害了蒋多情的人,不是我,是她自己,如果她没有害过人,那么就算我想害她,也害不成。”
“对。”江天赐点点头,“小情是做错了事,也应该得到惩罚,可是顾总,你以为那些事全是小情做得吗?”
顾暮初不着痕迹地皱起眉毛:“江先生,你想说什么?”
“顾总很清楚,小情和江笑涵是多年的好朋友,只要江笑涵开口,不管这个事能不能做,该不该做,小情都绝对不会拒绝。”
“江先生,你什么意思?”
“呵。”江天赐一边淡淡冷笑,一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以前,我觉得顾总是个格外聪明的人,但现在看来,顾总在某些地方,笨地可以。”
说着,江天赐打开随手带着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平板,然后点开了一段视频。
“前几天,江某人因缘际会,得到了一段监控录像,江某人想起自己和顾总颇有些渊源,所以特意带来请顾总一观。”
视频来源于一段监控录像,画面不是很清楚,但无论是里面的地点,还是出现的人物,都熟悉到就算画面再模糊两倍,他也认得出来。
“这是潘园?”
“江笑涵跳楼前的一晚,被江家人赶出了门,无处可去的江小姐去了潘园,并且
在潘园待了整整一夜。”
说到这里,江天赐半侧脑袋,故作不解地问:“顾总,你觉得江小姐在潘园留宿的这一夜,都做过些什么?”
顾暮初的手不由地握紧了。
这些年他带着江笑涵出入顾家,撞见顾景澄的场景一一在眼前飞过,顾景澄每次见到江笑涵时,脸上都会扬起莫名的微笑,那个笑,常常令他产生一种说不出口的恶心。
“看来顾总心知肚明呢。”
顾景澄的龌龊心思他当然是看出来了,但江笑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