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商谈
顾暮初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茶的味道很一般，不是茶叶不够好，就是水的产地不对，顾暮初只能放下茶杯，看向对面表情有些急切的夏老太太。
“给夏氏投资不是问题。”
夏老太太激动地闭了闭眼，悄悄吐出一口气。
只要顾暮初肯给夏氏投钱，那么夏家就不会死，也不枉费她狠下心把夏迎秋一家子赶出门去了。
不过迎秋一家是欠教训，等他们在外面吃点苦，到时候夏氏又起死回生了，她再想办法把人接回来。
“久生投资不差钱，哪怕一下子给夏氏投资十个亿都不是什么问题，但——”顾暮初话锋一转，“夏氏凭什么让久生投资？”
“欸？”
夏老太太来不及收起放松一口气的表情，她错愕地抬起头，完全没想到顾暮初变脸变得这么快。
“奶奶，八年前，顾氏曾经连续三年，每年给夏氏投资了一个亿不止，顾氏还多次帮夏氏穿针引线介绍客户，拉动销售额。
可这些手段，并没有让夏氏真正走出困境，所以当顾氏不再管夏氏以后，夏氏才会在短短几年之内走到了将要破产的境地。”
“不对。”夏老太太义正言辞地否认。
“哪里不对？”
“顾氏停止投资后，夏氏本来不会出问题，是江氏背后搞小动作，撬走了夏氏的客户和订单，所以夏氏才会陷入困境。”
“
是这样吗？”顾暮初勾起唇角，笑着看向坐在夏老太太边上的夏迎春，“夏总，你也这么认为吗？”
“……”
“这么说吧，在这个市场上，同类企业之间更多的是竞争而不是合作，不止夏氏会面临被撬客户的事，所有的企业都在面临同样的问题。
可为什么有些企业的客户稳如泰山，夏氏的客户却轻易就被江氏撬走了？是江氏太狠了？还是夏氏太差劲了？”
“顾暮初。”夏老太太憋不住脾气，扬高了声音，“你如果不想帮夏氏，尽管直说，不用说这些有得没得。”
“呵……”顾暮初失望地冷笑，“夏奶奶，如果夏家不能放下自己早已不存在的优越感，那么不管往夏氏投进去多少钱，夏氏都不可能盘得活。”
“行啊。”夏老太太气得站了起来，“那就请顾总看着，看我到底有没有本事救回夏氏！”
顾暮初没有多说话，他沉默地站起来，然后要离开会客厅。
这时，一直很安静的夏迎春突然说话了：“妈，暮初说得挺对的，夏氏的问题不只是缺钱而已。”
“迎春！”
“妈，我们可以倔强，但夏氏无法倔强了。”
“……”
夏老太太虽然被夏迎春的话顶得脸色有点难看，但她知道，如果今天顾暮初走了，那么夏氏不可能找得到第二个肯救夏氏的人了。
夏老太太颓丧地闭了闭眼，然
后示意夏迎春继续。
“暮初。”夏迎春喊住要走的顾暮初，“久生投资要夏氏答应什么条件，才肯给夏氏投资？是要夏氏交出一半股权，还是交出经营权？”
“都不是。”顾暮初摇摇头，“第一，曦末要进入夏氏，成为设计部主管，第二，夏氏必须允许曦末参与经营决策。”
“……”
夏迎春沉默的时候，夏老太太激动地跳起来：“不可能！先不说小末有没有参与经营一个企业的经验，光设计这一点，她就不合格。
你让我们把设计部整个儿交给小末，不是让夏氏败落地更快吗？！”
“你怎么知道曦末不懂设计？”
“她当然不懂！”夏老太太气得几乎要拍桌子了，“大学时候她读得是传媒，毕业以后一直在演戏，她懂个屁的设计！”
顾暮初的脸色因为夏老太太的粗俗飞快沉下来，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夏奶奶，我敬你是因为你是曦末的奶奶，如果你再这么不尊重她，那我可就不是帮夏氏，而是要收购夏氏了。
毕竟比起救一个企业，久生更擅长地是收购！”
“你——”夏老太太看着顾暮初后生可畏的脸，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我是她奶奶，我需要尊重她吗？”
“奶奶？”顾暮初勾起嘴唇，露出了无情的嘲讽，“我和曦末离婚以后，你们身为家人都做过什么？你好意思
以奶奶的身份自居吗？”
一瞬间的难堪闪过夏老太太的眼睛，但她很快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那是因为——”
“因为她砸烂过几百万的车，还是霸凌过同学让夏家颜面尽失，又或者是开车撞人后想要逃逸？”
“……”
“夏老夫人，就算曦末欠过你们，在她嫁给我以后，我也替她还得差不多，但凡她狠心一点，现在就该让我落进下石，直接毁了你们夏家！”
会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到令人窒息，半个局外人的陈子昂看气氛这样紧绷，努力勾着嘴角站了起来。
“顾总，家里和小末之间的事我们知道地未必清——”
“你既然知道自己未必清楚，就不该开口说话。”
“……”
陈子昂的脸色也变得一言难尽。
但顾暮初毫不在意，他不仅不准备收敛，还继续说道：“昨晚上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对夏家毫不在意，是曦末放不下夏家，我才愿意不顾麻烦帮你们一把，可你们如果弄不清楚重点，那就别怪我替她讨回公道！”
夏老太太颤抖着声音问：“你想怎么讨回公道？”
“你说呢？”
“你——”
陈子昂一个箭步冲到夏老太太旁边，然后一边用力扶住她打颤的身体，一边在她耳边嘀咕：“妈，想想夏氏。”
几分钟后，夏老太太颓丧地坐进沙发：“迎春，你怎么说？”
夏迎
春想了想，开口问：“顾总，你是真心要帮夏氏的，对吗？”
“当然。”
“你想让曦末进夏氏的设计部，难道是因为她有资格进去？”
“总算有个明白人。”顾暮初脸色稍稍转好了两分，“今年三月，肖恩一再致电曦末，让她去巴黎。”
夏迎春震惊：“肖恩？巴黎之星肖恩？全球顶级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