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灵兽蛊雕
为了能够更清楚地观察山体，小鱼在大树的藤蔓之间穿梭，仔细地记忆各处的特点，在脑海中规划，寻找合适的线路。
第一次在白天接触这个世界，小鱼对什么都觉得新鲜，很感兴趣，仔细地观察，不过温暖的阳光照射，很快就不自觉地在树枝上睡着了。
“明天，又该我去试药了，也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症状，上次我吐血以后，就总是头晕，这次怕是回不来了”
“谁说不是呢，我上次试药之后，夜里根本睡不着，身体难受得不行，但是头脑一直清醒，无法入睡，就这么熬到到天亮，头发都白了许多”
听见不远处有人对话，小鱼惊醒，发现已经是傍晚了。
第一次在这样的高度看着已经落山的夕阳，感觉很不一样。
看了好一会儿，收回视线，恍惚感觉自己和界河对面的护院四目相对了，心惊肉跳之后，慌乱中，小鱼掉落至树下。
她的第一反应是咬紧牙关，防止自己发出声响。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保持趴在地上的姿势不动。
直到天黑，所有人都走光了，小鱼才从昏死的状态醒来，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湿漉漉的左脚小腿被树干凸起刮破，皮肉外翻，好在已经停止流血。
现在她身体很虚弱，又饿又渴。拖着自己受伤的脚来到她熟悉的河道边，想要先清洗伤口，喝水，再回到木屋。
不愿这狼狈的样子让红蓝她们担心，也不希望她们阻止自己继续寻找逃出的路。
忍痛把皮肉中残留的树皮和灰尘冲洗干净，原本凝结的伤口，再次流血，但血色较深，可能是微微中毒或是伤口发炎。
小鱼将伤口包扎好，俯身在河中取水饮用。
河面倒映的是河对岸的光亮和房屋，明明是在一个药王谷，界河对岸是人间天堂，界河这边却是人间炼狱。她正出神地看着，思绪如水波一般，轻轻地、慢慢地荡漾开来。
突然河面出现了异物，波光中一束淡黄出现，先是露出尖尖的犄角，然后是大雕一般的头颅，接着出现了弯曲的喙，还有下颚。
这口径正好能一口咬掉一颗人头的样子，尖锐的獠牙外露着，身体巨大布满鱼鳞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
完全走出河面后，看见它的全貌，肩膀的最高点到地面有两个成年男人那般的高度，肩膀到头顶也有两个人的长度。拖在地上的鱼尾左右摇摆着，向小鱼的方向走来。
孩子早就被吓傻了，从来没有在药谷中见过这样的怪物，也没有听母亲或者两位姨妈说起过。
见怪物慢慢悠悠地走上地面，她马上躲进了旁边的大树后面，仔细地观察着怪物。
药谷中小鱼能和所有的动物相处，玩耍，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怪物，她也很新奇。
怪物并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在河道边原地蜷缩趴下了，看着小鱼的方向。趴下后的它也如小鱼所住的木屋一般大小。
虽然这个怪物对于小鱼来说长相恐怖，身形巨大，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危险，隐隐地还有一种熟悉感。
一个小孩、一个水中灵兽就这样相持着，不近不远地望着。
良久，小鱼鼓起勇气从树后试探着走近灵兽。
“既然没有主动攻击我，应该是不会伤害人类的动物而已”
看见小鱼靠近，灵兽抬起了头，却把小鱼又吓回了树干后面。
见她退回去，灵兽再次低下头，完全趴在地上。
小鱼再次走近。
“你别动，不然我也敢过去”
灵兽依然保持不动。
小鱼能感受到，灵兽希望她靠近的，就直接来到灵兽的身侧；
小心地贴近它的身体，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灵兽的颈部。
坚硬的头骨、羽毛湿润顺滑，很神奇的手感。
接着是它的身体，近距离看它的身上覆盖着一层彩色渐变的鱼鳞，每一片都比小鱼的手掌大，一片又一片地堆叠得很整齐。
鳞片虽然看着坚硬无比，边缘锋利，但是顺着身体抚摸，却感受不到缝隙或凸起，所有鱼鳞浑然一体。它明明刚刚从河水中出来，头上的羽毛都是湿润的，但是身体上的鱼鳞却是干燥的。
灵兽就这样安静地趴着，任由小鱼上下打量左右查看，几乎把它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
小鱼最后来到灵兽的面前，虽然趴着，但是灵兽的头部依然比她高出许多。
灵兽乖巧地眨着眼睛，红色的眼睛，黑色的眼球，很漂亮，如同宝石一般。
它用头蹭了蹭小鱼的身体，仿佛在告诉她“还有犄角没有抚摸”
小鱼笑笑，懂了灵兽的意思，吃力地伸手去触碰它头顶上的犄角。但是因为个头太小，手臂也短了一截，努力蹦跶了几次，也没能够到。
灵兽转头用自己的喙去顶小鱼的身体。
被突然的动作吓到，小鱼惊惶失措，但是身体却已经悬空，加之全身是伤的酸疼，自保的本能使得她胡乱伸手抓住了灵兽的犄角。
巧了，正好落在灵兽的头顶，小鱼紧紧抱住犄角，不然准得滑下身去。
感受到小鱼已经抓住了犄角，灵兽表现出异常的兴奋和开心，摇动自己的尾巴和身体，发出了叫声。
这叫声如同婴孩哭泣一般，很刺耳。
声音逐渐扩散，引起了界河对面的注意，悬崖上巡逻的人们都开始找寻声音的所在之处。
原本清静的黑夜却因为灵兽的这几声鸣叫突然喧闹起来。
小鱼看见对面的异动，拍了拍灵兽：
“别叫了，别叫啦！我们要被发现了”
灵兽停止了鸣叫。
小鱼惊叹，坚信灵兽是能听懂自己说话的。
“你能听懂我说话对吗？那你放我下去吧！这样我们会被发现的”
灵兽垂下头，小鱼放开犄角，就从它的头顶滑下，屁股直接落在地面，应该是很疼的，但她现在已经麻木了，今天受的伤不少，这点疼没什么感觉了。
“眼前的这点危险更重要，我要回家了 你也回去吧，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了”
灵兽站起身，面向河道走去，临走还不忘转身，伸长脖子，再次顶了顶小鱼。
小鱼摸了摸她的喙，挥动手掌，示意她赶紧回河里去。
“快回去吧，不要被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