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睫,阳光下幽蓝的耳坠闪过绚丽的光晕,如同在深海翻涌起名为温柔的飓风。
现在再想起这些场景,遥远得好像是前世的事情了。
库洛洛早就将“自我”当作了幻影旅团成长的祭品,就像一个音乐盒做的宝石匣子,你被那乐声吸引,花费情感、精力和时间打开,却发现里面的宝石已经在之前的动荡和流离中磨损殆尽了。
喜欢上他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清醒着坠入深渊的过程。
你压抑情绪太久了,那些掷地有声的镇定和从容是你用仅剩理智搭建的城墙,你只允许它在无人的地方瓦解冰泮。
你再次开口,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一抽一抽地警告西索:“不、不许往外说!”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你,难得配合:“知道了。”
你忘记了手上还有伤,想要擦一把眼泪,抬手时却见西索伸手穿过你的指缝,与你五指相扣。你的脸埋在他胸前,那件带有黑桃花纹的白色无袖衣服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泪痕。
“可以哭哦。”他说,“这里隔音很好。”
你的嗓子在之前拔甲的时候喊哑了,声带撕裂一样的疼,但你仍旧大声哭了出来,包含着发泄、委屈和不甘。你从没有这样哭过。
就今天。你想。
天色转明的时候,一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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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肿着眼睛走出房间,西索笑眯眯地按下电梯按钮。
“你应该在酷拉皮卡面前哭。”西索悠闲道,“他一看就是对哭泣的女孩手足无措的类型,你会收获一些他的稀有表情哦。”
西索真的好懂,一定是玩恋爱攻略游戏稳稳通关的人才。
“都哭完了还说这些。”你面无表情。
“好无情~”他感叹,“你刚才在包厢的沙发上可不是这样。”
好死不死旁边刚好走过几个路人,闻言用一种含义未明的目光打量你。
“……”好恶劣的魔术师,绝对是故意的。
外面的天仍是黑的,但你已经开始困倦,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我怎么可能在酷拉皮卡面前为了库洛洛哭。”走进电梯的时候你开口,实话实说,“但你没关系,因为你对我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西索笑道:“真让人伤心~”他俯身在你耳边低语,“你和他都在避讳彼此的雷区,反而显得最不坦诚呢。”
你愣了一下,还真是。面对西索你直言直语无所避忌,面对伊尔迷你谎话连篇面不改色,换言之,你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但和酷拉皮卡在一起时,你的行为准则首先是希望他开心。
但你很快想通了,你目前接触的大部分都是明显的变态和伪装过的变态,干什么要把酷拉皮卡和他们放在一起比。
回去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宣泄情绪后你整个人莫名轻松不少,一沾枕头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睁眼已经是中午。
诺斯拉家的饭很丰盛,你没法自己拿餐具,妮翁把一个侍女派来照顾你,你记得她叫亚里沙,举止十分体贴温柔。
酷拉皮卡没有和你一起,他现在很受莱特·诺斯拉的看重,越来越忙。一楼会客厅是他平时处理工作的地方,你走出房间没两步就听见他冷淡的声音。
“摩卡罗赌场这个月的账目对不上,让他们的老大来见我。”
手下噤若寒蝉,低头应是,酷拉皮卡翻着一叠文件,忽然一抬头对上你的目光。
你抬起绷带手挥了挥,酷拉皮卡下意识扯了扯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放柔了声音:“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他语气转变昭然,你不由笑了:“没多久,路过而已。”你走下楼梯,“昨天没来得及,我得去见妮翁一面,在诺斯拉家承蒙她照顾了。”
酷拉皮卡一怔:“要走了吗?”
“嗯,不想总麻烦别人,我也没什么理由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房间里的钟滴滴答答走着,酷拉皮卡有些僵硬地接话:“嗯,也对,毕竟温克尔家的医疗条件更好些。”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稍等一下可以吗?我处理完这些和你一起去。”
你不想打扰他工作,于是点头:“我在外面等你,不着急。”
亚里沙说出了门左拐不远处就有石桌和凳子,和煦的阳光落在你身上,整个人暖呼呼的。没走两步,你看见那里已经有人了,是旋律在朝你招手:“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你很久没见她了,觉得亲切,笑着上前悄声道:“怎么啦。”
“您的手……”
你吐了吐舌头:“一点意外,已经用了药,很快就好。”
她饱含关切地抿了抿唇,声音仍旧动听:“我有些事想跟您说。”
你转头对亚里沙说:“麻烦两杯红茶。”
侍女应声去了,你示意旋律和你一起坐下来。
“关于酷拉皮卡。”旋律有些不安,“老板那里占卜出了这个月的预言诗……我想让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