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他陈述。

这人是有读心术吗？！

紧接着你很快反应过来——伊尔迷给你送血液时被他看到了。

你的思维因这个意外停滞一瞬，而下一刻库洛洛欺身吻上来，琥珀和木质的香气成了无形的绳索，你们倒在木地板上，你打翻手边的木盒，里面晶莹的玻璃珠子倾倒而出，带着清脆而磅礴的落地声，像在房间里下了一场大雨。

你记得医生就守在门口！

果然，听闻房间异响外面的人立刻想推门而入，但门被推开一条缝又诡异地僵住，紧接着重新阖上。

你：……？

印象里的库洛洛·鲁西鲁在你面前并不常展现出具有侵略和攻击性的一面——这人很清楚自己以什么样的形象更容易达到目的，所以蜘蛛头子经常私下里冲你撒娇。

但这次的吻不同，有些凶狠和粗鲁，你死死咬着牙，整个人想往后缩，但撑起的手肘被玻璃珠膈到，有突兀的闷痛。你下意识抽气，而库洛洛的舌尖趁机撬开你的牙关，你甚至听见口津搅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暧昧地连绵轻响。他垂眸看你，黑瞳里像藏了一把被烈焰裹住的刀。

你干脆用手指去捅库洛洛肋下刚包扎好的伤口，情急之下你下手根本没轻重，伤口再一次裂开，你指甲缝里都是猩红的血。库洛洛的身子一僵，显然是吃痛，反而咬住你的下唇，呼吸带了沉重急促的颤抖。

他握住你的手抬高越过你的头顶，指腹抵在你手腕内侧的脉搏处，像是确认你真切地存在着。

你不得不认为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你，于是停止了反抗。

库洛洛终于抬起头，你看见他嘴角带着殷红色，浮在苍白的皮肤上，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他咬出了血，疼痛这时候才顺着神经蔓延开来。

你强压着情绪，一字字道：“手信，给我。”

库洛洛没有说话，只看着你。他毫不在意被你发现眼底翻涌沸腾的野望，而他离你这么近，你第一次有了遍体生寒的悚然感。

这一刻你真的恨死了，扪心自问这个破手信非要不可吗？！

但的确是非要不可——酷拉皮卡只身前往乌兰诺斯的古墓，面对的是比你更凶险万分的局面，仅凭这个理由，你也决不许自己无功而返。

“只有我对你做坏事的时候，你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半晌你看见库洛洛轻轻笑了，眉眼间疯狂的、喜悦的恶意昭然若揭，“我更爱这样的你。”

“关我什么事。”你说，“我不喜欢的人别来爱我。”

“我并不抱期待你会再一次爱我，”他默了一瞬，周身的锋芒和戾气尽敛，平静道，“我只希望你记住此刻。”

“你晃晃脑袋，是不是能听见大海的声音。”你懒得去理解谜语人，扯出个冷冰冰的笑，“想占据我的回忆，你应该在我爱着你的时候去死，从此成为我的白月光我的朱砂痣，午夜梦回我想起你枕巾都会哭湿。”

库洛洛再一次捧住你的脸，与你额头相抵，就像是在流星街你们初次接吻时那样。

你又试图闪躲，他没给你机会。青年冰冷的皮肤贴着你的，他似真似假地叹息，声音低沉优雅，像大提琴漫不经心的奏鸣：“那我是不是该再吻你，反正连去死都来不及了。”

你身子一僵。

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

库洛洛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揽着你起身后直接瘫倒在床上，懒洋洋地抱怨：“好疼啊，你下手太狠了吧。”

地板上的玻璃珠刚才被他踢过，此刻正蹦蹦跳跳地滚来滚去。库洛洛仰躺着，手上拿了祭司的面具端详，毫不在意肋下的血已经浸透绷带染上他的衣服：“叫人来收拾房间吧，他们不会自己进来的。”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仍忍不住问：“为什么？”

库洛洛戴上了面具，唇角一勾，又露出了狡黠的、有些孩子气的笑。

“你不知道耶喀什族大祭司和他的亲姐姐是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