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莺莺长命百岁

随着霜降的到来，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了，早上太阳从山的那边升起，远方的雾气渐渐退开，云边镇被覆盖起一层薄霜，连四处游荡的小狗身上也是霜，结在早起干活的人们头发上的很厚的霜粒，就好像开绽着一朵雪白的绒花。

刘十三依旧在床上呼呼大睡，梦里他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当中，两只脚冻得通红，连走路也是个问题，他蜷缩成一团，就仿佛自己快要死去一样。渐渐的他从梦中醒来，他发现自己的双脚露在了外面，被子只盖住了自己的肚子，正蜷缩成一团，像梦中的场景一样。这个床是王莺莺以前的，因为程霜将他的房间给霸占了，他无处可去，只能睡外婆房间了。他起床找了件厚厚的衣服给自己穿上，便打开房门向院内走去。

刘十三发现重霜涂白了路上的枯草枯叶，田里结了冰，连院里的水缸中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屋顶上，桂花树上，一色白蒙蒙。他发现平日里早起的程霜这时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他认为程霜应该在厨房做早饭，便在院中找了个凳子在桂花树边坐下来。

他并没有注意凳子上也落了一层霜，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股寒意顿时从屁股处传来，他猛地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发现屁股被打湿了，抱怨道：“这破凳子。”至于凳子嘛，无缘无故就被骂了。刘十三心想：“早饭咋还没弄好呢？”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了，不应该啊，难道程霜还没起床吗？”他将手机放回口袋向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他发现厨房里并没有程霜的身影。他不会真没起床吧，他便向着楼上大喊了一声。“程霜！”并没有人回应他，刘十三向楼上走去，刘十三敲了敲卧室房门，没有人来开门，他便打开门走了进去。他发现程霜正一脸红扑扑的躺在床上，脸上表情看起来很不舒服，她半边身子露在了外面。刘十三走到床边，弓着身子，伸出手摸了摸程霜额头，“哇，好烫。”程霜发烧了，刘十三有些着急了，“这个程霜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他快步走到楼下去打了盆热水，拿了条毛巾上了楼。

刘十三将毛巾用热水打湿再拧干，叠了叠放在了程霜有些烫的额头上。这时，一只小手抓住了刘十三的手腕说：“十三，我难受。”刘十三说：“哼！你活该，外边这么冷，谁叫你不盖好被子的。”“你…”这时的程霜没有选择和刘十三吵嘴皮子。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退烧药，我发烧的时候，王莺莺给我吃了退烧药，很快就好了。”刘十三转身向楼下走去，“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会照顾人。”程霜心想。刘十三在莺莺小卖部捣腾了半天，提了一壶子热水，拿着一盒退烧药跑上了楼

“来，程霜，喝了药，就好啦。”刘十三说着，提起热水壶往一个杯子里倒热水，从一整板胶囊中抠出两粒放在了手心中，朝程霜伸去。程霜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手撑着，慢慢坐起身来，她脑袋昏沉沉的，接过了刘十三手中的水和药，把胶囊一同放在嘴里，一口气咽了下去，吃过药后，程霜又慢慢躺了下去，她用手抓住刘十三的手腕。“你能在这里陪着我吗？我一个人待着害怕。”她害怕啥呀，只不过是想刘十三陪着她而已，刘十三也明白。“好，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 程霜笑嘻嘻的，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渐渐的，她似乎睡着了，她睡的很香，静静握住刘十三手腕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刘十三把程霜的手塞回被窝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孩，她的睡相十分恬静。刘十三的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仿佛眼前的女孩便是她在这世界上的所有了，仿佛只要拥有她一个人就足够了。

程霜的病一天天好起来了。一天下午，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程霜穿着一条紫色的裙子站在刘十三的眼前，“我美吗？”“美，美的不像话，美出天际。”“呵，你小子，嘴像抹了蜜一样甜。”程霜说。“不过，这裙子怎么那么眼熟呢？”他怎么可能不眼熟，这条裙子正是程霜写在刘十三那用东信电子厂内部稿纸拼起来的小本子上的prada裙子，价值三千块呢。

当时王莺莺操起三叉戟把刘十三从家一直追到了云边镇小学门口，足足追了几里路呢，也不知道王莺莺哪来的这么多力气。“你看我不打死你！”王莺莺手拿三叉戟一直在刘十三身后追赶着。“王莺莺，你注意公众形象，我严重警告你，放过我，好不好。”刘十三爬上小学围墙。“你给我下来！”刘十三说：“下来就下来。”刘十三说着向围墙内跳了下去，落地一个踉跄冲了好几步，在摔倒前随手抓到一个东西，正是程霜的这条裙子，后来王莺莺给她缝好了。所以他能不熟悉吗？刘十三说：“好看归好看，你把衣服穿上，待会儿又感冒发烧了，我可不照顾你。程霜说：“你原来还记得呢，你找打！”说着程霜扬起手。刘十三赶忙用手臂挡在自己脑袋前，说：“你别打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程霜说：“真的？”刘十三说：“真的，骗你是小狗。”“那我要你把裤子脱了。”程霜一脸神气，叉着腰冲刘十三说。“不行，你个女孩，能不能害点臊，大冬天让我把裤子脱了，我可不想感冒难受。”

“你耍赖，你骗人！”

“换一个，这个不行。”

“那我要你今晚陪我睡觉。”

程霜一脸通红，不敢看刘十三，刘十三大脑一片宕机，呆呆地站在那儿，像个石头一样。“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程霜说着穿上衣服向院外走去，只留下刘十三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刘十三转头看向屋外，恍惚间，瞅见了他小时候刻在门槛上的：王莺莺小气鬼六个大字。心想明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外婆离开了快一年了，他转身从里屋里拿出一把剪刀，把小气鬼三个字划掉，改成了长命百岁。

至于程霜刚刚说的话，究竟是开玩笑还是她真的想呢？

第二天，刘十三一改往常的习惯，早早的醒了。他穿上一件厚衣服后，摇了摇旁边的程霜。程霜？她什么时候睡到了他旁边。刘十三看到还在熟睡的程霜，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有多么震惊。他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他恍惚间好像记得晚上程霜来他房间说她很冷，就啥也记不清了，他突然一愣，昨晚他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他摇醒了旁边的熟睡的程霜。“你干嘛，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她看了眼刘十三，顿时清醒了，“流氓！”程霜的脸嗖的一下红了。昨晚好像是她来的刘十三房间吧，她怎么恶人先告状呢，刘十三想到。“什么？我流氓，程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程霜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溜进刘十三房间的，便说：“好吧，这事就跟昨天的事情抵消了吧，谁叫你骗我的。”但是程霜还是按捺不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