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舅舅,外甥女来给你挣官职啦
“三叔,您没事吧。”洛云棠轻拍他的后背,替他顺着气。
“我没事。”洛宗淮咬牙切齿地说了句。
可恶,竟然让谢策那个臭小子跑掉了。
“你怎么独自跟谢策出城了?”想到方才那个混小子从容淡定地跟他说起这件事,洛宗淮就气得牙根痒痒。
谢策这个臭小子,这三年在皇帝跟前历练,倒是让他练就了一副厚脸皮。
“韩少勤今日起程去军中,我同谢相去送一送。”洛云棠据实相告。
洛宗淮小心翼翼地观察洛云棠的神色。
见她在提及谢策时面色如常,并未出现少女含春的羞涩神情,这才稍稍放心。
这就对了,他家棠棠还小,谢策想拐跑他家棠棠,门都没有。
“希望韩少勤以后的路,能走得顺当一些。”洛宗淮不禁叹了一口气。
那孩子这十几年过的日子,实在让人心疼。
但愿他能抓住这次机会,在军中好好表现,这才不枉费棠棠不顾女儿家的名声,冲出去为他出头。
本想提醒洛云棠小心谢策,可又怕适得其反,反而让棠棠更加关注谢策。
洛宗淮思来想去,提醒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只能憋憋屈屈一肚子心事地回了松鹤居。
洛云棠并不知他三叔因为一个谢策,已经寝食难安了。
而此时,洛云棠收到了回京后,洛云庭送回来的第三封信。
信中,洛云庭详细描述了此次下山救济的过程。
看着信中出现的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名,洛云棠淡淡一笑。
只是,嘴角的笑还未完全绽放,洛云棠的视线突然定格在一个名字上,面色骤沉。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洛云棠铺开宣纸,手中狼毫轻蘸墨汁,开始书写回信。
轻轻吹了吹字迹,待墨汁干透,将写好的信塞入信封中,洛云棠开口吩咐,“迎春,让洛风进来。”
不一会,洛风轻声走了进来,立于屏风外,向洛云棠行礼,“洛风见过大小姐。”
“将信交给云庭,让他小心行事,小心提防。”洛云棠将信交给他。
该说的都写在信里了,相信云庭会随机应变的。
“是。”洛风领命而去。
洛风离开,洛云棠又出声唤道:“洛奇。”
原本隐在暗处的洛奇上前,恭敬地开口,“大小姐。”
洛云棠并未立刻下命,反而立于窗边,遥望着灰暗的天空,心中默默算着时间。
“你立刻领两百暗卫,前去初云山山脚下等候。”
“再过两三日,我舅舅一家将路过初云山回京。”
“你带人埋伏在附近,见到舅舅不要声张,按兵不动。”
“待山上土匪下山抢劫,再从旁协助。”
算好时间和路程,洛云棠干脆利落地下命。
前世,舅舅外任到期回京,但途经初云山时,遇到初云山的土匪抢劫。
舅舅携侍卫家丁抗击,但寡不敌众,舅舅一家除去从军的大表哥,全部遇难。
初云山的土匪是无意中抢劫到了舅舅,还是有人蓄谋刺杀,已无从考究。
但这一世,既然有这个机会,自己何不乘风而上,帮舅舅抓住这个机会?
或许户部侍郎的空缺,就落到了舅舅的身上。
“是。”洛奇将洛云棠的话牢记于心,快速退出了四面阁。
洛奇刚离开,紧接着庄嬷嬷走了进来。
只见她面色严肃,脚步极快,来到洛云棠的身边,禀报,“大小姐,方才宫里了来人了。”
“太后懿旨,明日一早,各王府、国公府、候府、四品以上官眷随太后去护国寺为国祈福。”
庄嬷嬷着重提醒了一句,“大小姐,这次二夫人和二小姐也在随行的名单中。”
“知道了。劳您和几个丫头打点行礼。”洛云棠轻声说了句。
“是。”庄嬷嬷应下,忙招呼四个丫头为洛云棠准备出行的行礼。
第二日寅时,天色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各府女眷就行动了起来。
季雅茹带着洛云棠同乘一辆马车,跟在几辆王府的马车之后等待出城。
季雅茹在洛云棠的腰后垫了几个软枕,轻声提醒着,“天色好早,你再眯一会。”
这太后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先是办宫宴筹集赈灾银子,现在又领着一众内命妇出宫祈福。
这哪是为国祈福,简直是劳民伤财。
“三婶也休息会。”洛云棠将毯子轻轻盖在季雅茹的腿上,也劝她小憩片刻。
在洛云棠看来,太后绝不是一时的兴起。
钦天监可不是摆设,太后必是通过钦天监知晓这场大雪还会下几日,这才决定为国祈福。
祈福结束,若大雪停止,百姓朝臣必会认定是太后的祈福感动天地所致,无形中为靖王拉拢了民心。
若大雪依旧,偏偏太后亲自祈福仍不奏效,只怕会引起百姓对皇帝的不满。
结果不管如何,对太后而言都是赢的局面。
她们这些官眷,不过是太后拉拢天下民心的棋子和摆设罢了。
只是,皇帝却始终依着太后,更是派了禁卫军统领亲自率领上千禁卫军,护送太后到护国寺。
这番孝顺的姿态,倒是有趣多了。
洛云棠闭着眼,将形势分析了一遍,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洛小姐可在?”这时,马车外响起吴嬷嬷的声音。
洛云棠不耐地睁开眼,掀开车帘步出马车,面色如常地福了福身,“臣女在。”
吴嬷嬷笑容可掬地开口,“天寒地冻,路途遥远,太后担心洛小姐饿着,让奴婢送了些吃食过来。”
说话间,几名捧着食盒的宫女上前,将食盒交给迎春几个丫头。
“大小姐好生歇息。”吴嬷嬷并不给洛云棠开口的机会,只多叮嘱了一句,带着宫女离开。
只是,这边的动静,却惊动了前后离得近的几家。
众人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快速地放下车帘,在马车内窃窃私语了起来。
“太后这是何意?”看着桌上的食盒,季雅茹眼睛瞪得像铜铃,哪里还有一丝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