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借戏攻心
“是是是，小姐说的是，小姐别难过就好。”婢女瑟瑟发抖。
李玉瑶起身：“给我更衣吧！明日我在想想办法。”
婢女服侍李玉瑶更衣后，她便躺下了。
这一夜她辗转难眠，她不甘心，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楚芸兮明明对太子妃之位措手可得，为什么会同意嫁给夜王？自己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一定要嫁给夜王，一定要。
第二日刚用过早膳，门房的小厮就来禀报，说太师府嫡女孟轻舟来找她去看戏。
她正想着要找什么机会见一见楚芸兮呢，这孟轻舟看似和楚芸兮很好的样子，自己可以借着孟轻舟靠近楚芸兮，先和楚芸兮成为朋友，再说其他的事。
于是她赶紧让人将孟轻舟带了进来。
孟轻舟来到李玉瑶闺房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李玉瑶眼下的乌青，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李姐姐，昨儿晚膳后，听说角楼新上了一出戏叫《牡丹亭》，太晚了，就没打扰你，这不，今儿一大早我就来寻你了，李姐姐不会怪妹妹唐突吧？”
李玉瑶微微摇头：“怎会？你能来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你呢？”
“那咱们可要抓紧时间去了，我特意定了雅间，咱们边品茶边看可好？”孟轻舟见李玉瑶并不排斥，乘胜追击。
“对了，我记得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楚妹妹人也很好，不如我们叫上她一起如何？”李玉瑶试探的问道。
孟轻舟故作生气的样子，“我好心来找姐姐去看新戏，姐姐却想和别人看。那李姐姐去找楚妹妹吧！我自己去看便是。”
李玉瑶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孟轻舟的手：“我的好妹妹，你误会姐姐的意思了，我是想着大家可以一起去看啊！这样，今日我们去，改日再叫楚妹妹一起，别气了，走吧！”
孟轻舟也没继续扭捏，挽着李玉瑶，一起坐上太师府的马车，去了角楼。
一路上李玉瑶心事重重，也心烦意乱。这一切也被孟轻舟尽收眼底。
二人带着随从来到角楼的雅间坐下，孟轻舟让小二上了一壶雨前龙井，又点了几份小食。
戏《牡丹亭》已经开始了，台上的人哼哼呀呀的唱着，台下的人都随着台上的人情绪发生变化。
期间孟轻舟一直在观察李玉瑶的变化。戏也差不多结束了，看到李玉瑶拧着帕子，觉得是时候开口了。
于是借着戏说道：“这杜丽娘啊，就是太封建、太保守了，居然只敢梦里和书生柳梦梅幽会，最终因情而死，死后才和柳梦梅成婚，又有何用？
好在还魂重生了，和柳梦梅成了夫妇，可这不过是戏而已，像咱们啊！唉~~~哪里还有重生的机会呀？李姐姐你说是不是？咱们做女子的，总是受着拘束，身不由己啊！
如果是我啊，我定会勇敢的去表达、争取，人这一生终归是不能错付的，李姐姐你说呢？”
李玉瑶看戏本就伤感，在听到孟轻舟这么一说，总觉得自己就像杜丽娘一样，碍于封建传统。
倘若自己去找王爷，会不会被王爷看的轻贱呢？
孟轻舟的话语在她耳边回响，让她更加纠结。孟轻舟说做女子的总是受着拘束，身不由己，应该勇敢地去表达、争取。
可李玉瑶却担心，如果柳梦梅想娶的是旁人，自己说了岂不是白说？反而会被柳梦梅认为轻贱，更加丢人。
她看着手中拧着的帕子，心中的矛盾愈发强烈。
她既渴望像杜丽娘一样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又害怕遭到拒绝和嘲笑。
她在这两种情绪之间摇摆不定，心情也愈发烦躁。
戏渐渐接近尾声，李玉瑶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看着台上的杜丽娘，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是勇敢地去追求夜王，还是继续默默地等待机会？她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她思索半晌才开口问道：“孟妹妹说的对，也不对。若是那柳梦梅想娶的是旁人呢？杜丽娘说了不也是白说吗？反而会被柳梦梅认为轻贱，不是吗？”
孟轻舟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李姐姐，很多事情是要去做的，而不是一个人单相思。
如果杜丽娘早就打破封建传统，勇于去找柳梦梅，告知柳梦梅她非他不嫁，你怎知柳梦梅会想娶旁人呢？
再说了，你又怎知他娶的是不是良人呢？还有啊，他是不是自愿娶的呢？或许是被迫的呢？”
李玉瑶把孟轻舟的话都听进去了，那杜丽娘死后还可以重生，自己呢？
“可若是杜丽娘直接去找柳梦梅，惹得柳梦梅厌烦呢？若是让人觉得轻贱，不是更丢人了吗？”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那杜丽娘都不去争取就认输了？”孟轻舟说完摇了摇头又道：“妹妹可真瞧不上这样的人，活该她为情而死。”
“孟妹妹，我忽然想起我母亲说我姨母要来侯府做客，反正戏姐姐也看完了，就不陪你了。
改日，改日姐姐请你去望京楼，吃他们那最好吃的醋赤蟹啊！姐姐先走了。”李玉瑶说完就起身带着随从走了。
孟轻舟眼底闪过一抹得逞：“那我可就等着姐姐来找我了！”
李玉瑶走远后，萧齐从另一个雅间走了过来。
“孤今日才知孤的轻舟嘴上功夫如此了得！三言两语加上一场戏，就把那李玉瑶给说动了！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孟轻舟故作娇羞：“殿下惯会取笑我，我不过是看李姐姐可怜，不忍看她相思夜王，帮她一把而已。
不过殿下你可不要小瞧了李玉瑶，她的手段高明着呢！不简单啊！她可没有表面看着那么弱不禁风。”
萧齐冷笑一声：“哼~不简单还不好？孤倒是省了很多事。对了，宰相府的探子来报说楚芸兮和孤的皇叔单独聊了好久，不知都说了什么，里面的人近不了身，很多重要的事还是探不出来，你可有什么办法？”
孟轻舟摇了摇头：“除非殿下能买通她身边的人，否则想近身，恐怕是难了一些的。”
李玉瑶从角楼出来直奔夜王府去了。
可当她走到夜王府门口时，又觉得有些不妥，思虑再三，她还是没有冲动，带着侍女准备走了。
不曾想，抬头刚巧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萧凌夜。
萧凌夜今天一身大红金丝镶边，腰间围着镶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