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剑境
他一股熟悉感,但细想下,却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灰影叹了口气,找寻过往,真是谈何容易。
想到洛月最近还要参加宗门大比,灰影遂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唏嘘。
他们从剑境中出来后,第二日就是内门丹道比试。
一早,周夕音就来舍馆外,大着嗓门喊道:“小月老大,起来了吗?走,去看今日的丹道比试。”
洛月早已准备好,看到只有周夕音一人,疑惑地问道:“罗禾他们呢?”
周夕音挠挠脸,说道:“昨日罗禾观摩了剑境,回去后颇有感悟,缠着阿爹练剑,一直练到深夜。
我今早给戚澜发讯息,她也说,一会要和黎师兄对招。”
“至于江凝,”周夕音伸手指了指莫问峰瞿阳楼的方向,揶揄一笑,“嘿嘿,又找哭去了。”
洛月好笑地摇摇头,随后和一路唧唧喳喳的周夕音,到了比试场。
丹道比试倒是简单,只有一场,所有参赛弟子炼制金丹期六转大还丹,然后丹修师者从形状、色泽、丹华、疗效四个方面进行品级评比,依次决出前三名。
比试开始后,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丹炉,其中不乏一些品级上佳的丹炉。
洛月看见一位容颜娇俏的师姐,拿出的一顶天阶级法器丹炉。
只见这顶丹炉周身泛着古朴的青色,匣底绘有顶级阵法,并镶嵌着上品灵石。
她见众人皆眼带歆羡地看着自己,不由高扬下巴,得意地扫了所有人一眼。
周夕音见洛月也看着那顶丹炉,小声在她耳边道:“这是扶摇峰樊长老的女儿——樊栖韵,诺,就是上次那位讨人厌的樊寻道的妹妹,她修的也是丹道。
这顶丹炉是黑心肝的胡余峰主,送给她的生辰贺礼。她这次取得前三后,估计就会直接拜入胡余仙尊门下,成为真传弟子。”
洛月闻言,轻轻点头,她其实并没有过多注意这顶天阶级的丹炉,她的目光集中在场中角落里的一位少年。
他年纪尚小,满脸稚嫩,但炼丹手法老练,更妙的是,他的掌心中居然能直接生出火焰。
她小声问周夕音:“夕音,你看,那位师兄,竟能直接手生火焰?”
周夕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兴奋地‘啊’了一声,道:“我知道,这是姜灼屿啊。他能够手生火焰,也是一桩奇遇。”
她神色惊奇地说:“据说,姜灼屿的母亲在怀他的时候,意外吃了一只火属性的翠鴖鸟,所以他出生后,血滴在地上,就会燃起火焰,甚是稀奇。
而且在他出生后,就被测出是极品火灵脉,所以句余锋的胡老头,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直接将他带入内门。
我和罗禾、戚澜小的时候,经常去找他玩,他就会用手给我们点炮仗,还给我们炼糖丸吃。”
“唉,就是后来被发现了,胡老头就不准他和我们玩了,”周夕音双手叉腰,气愤地说,“还骂我们是‘惯会兴风作浪的搅屎棍’!哼,我们是搅屎棍,那姜灼屿就是屎了吗?”
洛月:呃,夕音,倒也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不过,”周夕音看着试台上,正一脸认真炼制丹药的姜灼屿,“大老大,你不要看姜灼屿年纪小,但是他一出手炼出的丹药,都是天品级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本届丹道比试魁首。”
周夕音正说着,见听到她声音的姜灼屿,扭头看向她。
周夕音忙朝他挥动手臂,大喊:“姜灼屿,是绝世超伦、登峰造极、所向无敌最厉害!”
听着她的话,姜灼屿对着她羞涩一笑,尔后,才继续炼制丹药。
洛月听到翠鴖鸟,想起她在灵景仙尊提到的《三秋·御兽经》上,曾看到过这种灵兽。
它产自南州符禺山,样子长得像喜鹊,但却是绿色的羽毛,红色的鸟喙,能够喷火,喜欢吃山上丹树的叶子。
这种叶子长着黑色的斑纹,人如果误食了,内脏都会被叶子烧灼掉。
不知姜师兄的这番奇遇,又是如何?
到黄昏时,丹道比试就结束了,姜灼屿果然获得了魁首,鼻孔朝天的樊栖韵获得了第三名。
众人走下场中,樊栖韵看见周夕音,特意走这个方向,将周夕音撞了一个趔趄。
洛月眼疾手快扶住周夕音。
“樊栖韵,你是不是眼睛瞎了?!”周夕音怒道。
“哟,不好意思,周大小姐,我刚还没注意,和这种肮脏的无赖站在一起的,原来是你呀。”
洛月看了看自己:肮脏?无赖?我?
“你······”
周夕音话还没说,樊栖韵就马上接口道。
“毕竟,我也想不到,堂堂长老之女,居然不和我们这些优秀的宗门弟子在一起,跑去对着一个无赖,称姐道妹,丢了我们的脸······”
“刷”一把剑被抽出来,凛凛的剑气,削断了樊栖韵随风飘起的发丝。
“啊!”她惊叫一声,不由倒退闪躲。
“抱歉,樊师姐,”洛月漫不经心地说道,“没瞅见你,刚听到一个人在这满嘴喷粪,就怒而拔剑了,没成想误伤了樊师姐。”
“你分明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绝对是误伤。樊师姐可是优秀的宗门弟子,可不兴红口白牙,平白诬赖人。
再说,刀剑无眼,前几日,樊师兄都不小心被误伤,见了血。”
洛月抬起眼皮,凉凉地说道:“樊师姐,还是小心点好。”
“就是,”周夕音也掀掀眼皮,凉凉地说,“我听闻,前几日,樊师兄在锁灵洞,不知被谁给打了一顿。
樊栖韵,你还是快回扶摇峰躲起来,别也哪天,因为臭嘴,也被打顿闷棍。”
“你们这俩小贱······”
樊栖韵看着眼前恶劣的两人,刚想回嘴,洛月就提起剑,对着剑锋吹了两口气,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樊栖韵终于崩溃,“呜呜”地哭着离开。
“哈哈。”洛、周二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夕音,”在周夕音狂放的笑声中,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来。
周夕音转头去看:“啊,姜灼屿。”
正是姜灼屿站在她的身后,见她转身看来,羞涩地一笑:“谢谢你来看我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