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大起大落
“哪里还有以后？她要去美国了，估计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欧俊杰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韩淑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唐瑾希她们喧闹的一桌，感叹着时光飞逝。
三年前初入高中时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然而再一回过神来，她已经是一名高三毕业生了。
“淑柔，咱俩大学还能在一个班，你开不开心啊？”
“嗯，开心。”韩淑柔点点头，嘴角旋即上扬。
“听说南枫大学帅哥挺多的，到了那里，你可不要掉进别的男生的陷阱里！”
“才不会呢，到了大学，我要加入学生会，好好充实一下自己，这样等到毕业以后，就不会抓瞎了。”
欧俊杰的脸颊尴尬地抖了几下。
拥有一个学霸女朋友的感觉……真是难以言喻。
酒足饭饱后，欧俊杰的眸光中露出一抹狡黠，旋即凑近韩淑柔道：“咱们已经成年了，可以做很多以前不敢做的事了，今天就让我们踏出第一步，好不好？”
闻言，韩淑柔的脸“唰”地红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欧俊杰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她在怕什么以后，突然笑出了声。
“你在想什么啊？我是
说，咱们今天晚上可以去趟酒吧！”
“呃……”韩淑柔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才不会承认刚才脑子里闪过了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服务生，买单。”欧俊杰唤来侍应生结账买单，然后牵着韩淑柔的手走出的餐厅。
紧接着，他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过了一会儿，车子按照导航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俊杰，我总觉得这里面怪怪的，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电影吧……”
韩淑柔作为名副其实的乖乖女，对酒吧，夜店一类的地方向来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她总觉得，在里面玩的都是一些不良少年，乌烟瘴气的。
“有什么怪的？我姐去过酒吧，她说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欧俊杰拉着韩淑柔，大义凛然地走了进去。
酒吧里十分幽暗，悠扬的音乐声使人昏昏欲睡，韩淑柔跟在欧俊杰的身后，像只小猫儿一样，寸步不离。
两人在角落坐下，欧俊杰叫来服务生点酒。
“来一杯这个，再来一杯……”
“先生，本店新出了一款女士鸡尾酒，酒精浓度低，非常适合您旁边的这位美女。”服务生将酒水单翻到某页，指了指上面
的图画。
“好，就听你的。”
“俊杰……”韩淑柔瞄了一眼鸡尾酒的价格，不禁心头一颤。
一杯酒竟然要这么贵，也太夸张了！
“今天都听我的。”欧俊杰合上酒水单，递给服务生。
高考结束前，欧小小给了他一大笔零花钱，说是让他考完试以后带淑柔好好玩玩，所以，他现在并不缺钱。
韩淑柔乖乖地坐在那里，新奇地看着酒吧里的人和物，直到鸡尾酒端上来以后，才收回了目光。
忽然，台上传来一阵麦克风的调试声。
欧俊杰和韩淑柔一同循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个女人，戴着半张面具，红唇轻启，对着麦克风“喂”了两下。紧接着，音乐响起，前奏过后，女人悠悠地哼唱了起来。
“俊杰，你说她唱歌，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呀？”韩淑柔痴痴地望着台上的女人，时不时地抿上两口鸡尾酒。
“可能是为了有情调吧？”欧俊杰不以为意，注意力全在韩淑柔的身上。
乖宝宝第一次泡吧，喝酒，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欧俊杰看着觉得很有意思。
“咳……咳咳……”忽然，台上的女人咳了起来，歌声被迫终止。
音乐声还在继续
，而台上的女人，却掩面退了下去。
“你这咳嗽还没好呢？”经理看着一脸不适的方嘉妮，脸上的嫌弃不言而喻。
她花钱雇她来上班，不是为了让她天天请假的。
“对不起，我回去再好好调养一阵子……”方嘉妮低着头，不敢直视经理的眼睛。
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两年多，她终于还是回到了最初的。
莫千川本想利用她这副牌打垮星远，显然，他的计划落空。
在龙胤修和林枫的齐心协力下，星远集团重振旗鼓，把一切负面新闻扼杀在了摇篮里，而莫氏集团掀起的风浪，很快就被淹没了。
如此一来，方嘉妮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莫千川是个生意人，对于手下的艺人，从来就没什么怜悯之心。方嘉妮“寿终正寝”后，莫千川便以她想经营个人事业为由，私下与她强制解约。
方嘉妮被踢出莫氏集团以后一蹶不振了很久，直到存款耗尽，才不得已跑出来找工作。
父母因为她的执拗，早已与她断绝了来往，没有靠山的方嘉妮，只能靠自己的绵薄之力苟活。
于是，她重新回到酒吧开始唱歌。
“你现在这身子骨，根本就不适合工作
！整天说调养调养，我这里又不是养老院，没钱供着你这尊大佛！这样，我再给你一个星期，要是还上不了台，也就别怪我不给情面了。”经理说完，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方嘉妮怔怔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她现在没有朋友，亦没有对手。
仿佛这个世界，有她没她，都没什么两样。
方嘉妮到后台收拾了一下东西，拎包走出酒吧。
“咳……咳咳……”久治不愈的咳嗽让她濒临崩溃，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搭上一辆公车，准备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到底是什么毛病。
公交行驶了约莫半小时左右，终于停在了一家医院前面。
方嘉妮刷卡下车，缓缓走进面前的大楼。
医院里，到处弥漫着诡异的消毒水味。
这个时间，挂号窗口早已停止挂号，方嘉妮这才发现，原来她蠢到连怎么看医生都不懂。
一瞬间，她突然有种冷到骨子里的寂寞……
方嘉妮走出医院，坐在门外的石阶上，茫然地盯着渐沉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