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韩月华病了
赵宸瀚到底心有城府,竟是硬生生忍住没有当场失态,双手捧着茶杯,只是声音有些发颤:“师、师傅,请、请……”
傅承望看着赵宸瀚,缓缓伸出手,在赵宸瀚期待的目光中把茶杯推了回去,温和道:“按照赌约,你没资格拜老夫为师。”
赵宸瀚眼前一黑,茶杯脱手而出,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啪!
清脆的声音惊醒了赵宸瀚,他猛然发现失态了,连忙低头道:“大人说得对,是晚辈失言了。”
傅承望微微点头。
赵宸瀚才十五岁,还没傅立青大,竟然有这种处变不惊的心态,确实不错。
“可惜了。”
傅承望直接道:“若非老夫不愿意掺和一些事情,收你为徒也是不错。”
镇北侯府长女嫁给了二皇子,二皇子是太子最有力的竞争者。
一旦收赵宸瀚为徒,就可能绑定在二皇子车上。
到时候二皇子争大位,傅承望帮不帮忙?
不帮,太子可不认为你不想帮,肯定是有计谋。
帮了,有违傅承望的本心。
这是傅承望万万不允许的。
所以他才拒绝了赵景州亲自提议。
今天说出来,也是为了不让赵宸瀚难堪。
“多谢尚书大人。”赵宸瀚九十度躬身。
今天来的人不多,却都很重要,不说出来,会对赵宸瀚造成很大的影响。
众人也都知道傅承望的意思,但更好奇为什么出了个府案首,傅承望就不再收赵宸瀚为徒了。
长宁侯世子看向赵明月,赵明月连忙低声道:“五妹和傅小姐打了个赌,要是赵……赵林拿不到三案首,傅小姐就求傅大人收宸瀚为徒。”
原来如此。
周围的人听到赵明月的解释,纷纷摇头。
这镇北侯府太没格调了,竟然依靠这个来逼傅尚书收徒,也怪不得傅尚书一开始说出那些话。
可见傅尚书对于被逼收徒一事非常不满。
“那个写出金瓶梅和咏柳的赵林?”长宁侯世子点头道。“他确实有拿到三案首的希望,难怪傅小姐会打这个赌。不对!”
长宁侯世子皱眉道:“不对,府试今天才放榜,院试还没考,怎么就确定赵林拿不到三案首?”
赵明月叹了口气:“府试时赵林不到午饭时间就交卷了,所有人都认为他放弃了。”
“我记得府试只靠一个策论,但也不能这么短时间就交卷吧?光构思都不够吧?”
旁边的英国公府韩夫人问道。
赵明月道:“所有人都这么想的,而且因为赵林是孤……孤儿,他们都认为赵林没学过策论,不会写,所以主动放弃了。”
“原来如此!”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因为种种猜测,认为赵林放弃府试,拿不到三案首,镇北侯府的人才这么欢喜鼓舞地来拜师。
最关键的是傅尚书也信了。
这就尴尬了。
“谁能想到有人竟然写那么快,那么好呢?”韩夫人叹了一声。
长宁侯世子笑道:“金瓶梅和咏柳我都看过,确实很有文采,只是没想到他在策论上也有独到之处,看来又要有一颗天才之星冉冉升起了,以后这京城七公子要改成八公子了。”
“关键他是孤儿,能有这样的成就更难得。”傅立青突然插嘴道。
众人都笑起来,除了镇北侯府众人。
长宁侯世子笑道:“傅小姐如此看重他的才华,不如请傅大人收他为徒,也好教导他为国效力。”
傅立青看了一眼傅承望,道:“我提过,爹爹拒绝了。”
赵宸瀚顿时又嫉又恨。
他费尽心思,还是赵明雅靠打赌才给他争取到这个机会,那个废物凭什么就能让傅小姐主动帮他?
吕侯爷插嘴道:“不知那么短时间,这位赵案首写出什么样的文章,才能让李兴业定他为第一名,要知道他可是极为挑剔。”
众人都看向傅明台。
傅明台连忙道:“放榜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质疑,府衙把赵林的文章贴了出来供大家研究,据说李大人非常欣赏,我已经让人抄录……来了。”
一个下人急匆匆过来,满头大汗,拿着刚抄好的文章交给傅明台:“二少爷,给。”
傅明台不敢怠慢,连忙交给傅承望。
傅承望展开看了一遍,没有做出评价,只是又从头看起。
众人都觉得奇怪,都伸出脖子去看,却见傅承望看了第二遍后又调过来看第三遍。
等三遍看完,傅承望才叹道:“此文章就算在会试,也可排名前列。”
众人都是一惊。
能让傅承望给出这个评价的可不多,很多举人、进士的文章都被傅承望批的狗血淋头。
长宁侯世子好奇道:“能让大人如此推崇,我真要看看。”
傅立青连忙从傅承望手里接过去交给长宁侯世子。
长宁侯世子看完后叹道:“大人说的确实不错。虽然还有些疏漏,但却不是人的问题,是他所处位置限制。就算让我现在做,也不会更好了。”
众人更加好奇。
长宁侯世子可是上一次科考的二甲进士。
长宁侯世子把文章递给旁边的韩夫人,韩夫人看完后微微颔首,递给吕侯爷,然后又往下传过去,直到在所有人手里传了一遍。
最后长宁侯世子做总结:“赵林此人对于策论已经非常娴熟,院试也不一定能难住他,还真有可能让他拿下三案首,到时候可就要超过宸瀚了。”
赵宸瀚握紧拳头,勉强笑道:“我确实不如。”
长宁侯世子叹道:“能做诗词,会写文章,真想见见他,和他谈论诗词。”
赵明月在旁边拉了下长宁侯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长宁侯世子还以为是不要他再刺激赵宸瀚了,微微一笑就不再说了。
一场拜师礼不欢而散。
回到家里韩月华就病倒了,请了好几位大夫都看不好,始终昏迷不醒,只能去宫里请太医来治。
“夫人气怒攻心,乃是心疾,让她苏醒可以,但心疾就不是老夫所能为的了。”
太医抚着胡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