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图个心安
人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烟折回身,问:“我行李箱呢?”
薄御白指了下衣柜。
沈烟过去打开柜门,将白色的二十寸行李箱拽出来,打开,从里面拿出电脑和数位板,坐在了窗边的小书桌后开始了工作。
见她逆来顺受的样子,薄御白心情颇为复杂,他确实不是个多有善心的人。
拿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去帮她交换遗产,非要说图什么,大概是图个心安吧。
薄御白垂下眼睫,沈烟拼死去抢录音笔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她说录音笔里有两年前的真相,想来是真的。
目前唯一解释不通的是录音笔关乎的是乔莺莺的事,沈天鸣为何会雇人帮忙抢夺?
据他让人调查的结果显示,乔莺莺和沈天鸣并无私交。
唯一的联系,顶多是乔莺莺和沈天鸣的女儿沈筱霏认识,二人关系还算不上很好。
并且莺莺胆子那么小,薄御白无法想象她会做出害人之事。其中肯定还有别的隐情!
翌日上午九点,桃园。
薄御白一出现就成为了焦点,很多人都成群结队的过来同他打招呼,其中不乏有美艳的女总裁。
但无论男女,在跟薄御白交谈时定然都会多看她几眼。
认识她的会露出惊疑之色,不认识的则会笑着问薄御白她的身份。
外面风有些大。
沈烟频频抬手拨弄刘海,遮挡额头上的烫伤疤。
她的出生环境从没让她产生过自卑,即便落魄了她也能坦然面对。
只是这些人或打趣,或玩味,或虎视眈眈的目光,让她非常反感!
薄御白注意到她对周遭的不耐,举着酒杯和正在交谈的人示意了下,说:“有机会一定合作。还有点事,先失陪。”
男人连连道好,目送着薄御白和沈烟往沈天鸣的方向走去。
薄御白在喷泉旁驻足,“沈总。”
沈天鸣正在和个老友搂着肩膀交谈,闻声他松开老友转身,笑的鱼尾纹都出来了。
“御白,你来了。呵呵,烟烟,二叔真是好久都没见到你了,还是这么漂亮啊。”
寒暄了几句后切入正题:“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走,咱们去那边聊。”
沈天鸣把他们引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僻静处坐下,他的助理递了份合同,还有张银行卡和一把钥匙。
薄御白这边,江钧也递了份股权合同过去。
沈天鸣翻开扫了眼就美滋滋的签了字。
沈烟对他的合同可没有痛快签字,而是挑了几页她拿不准的拍了照片发给了薄屹尧。
得确定一下,从沈天鸣手里要回了这份本就属于她的遗产,将来对起诉沈天鸣一事,会不会有影响。
薄御白双腿交叠,矜贵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对她谨
慎的举动不置一词。
沈天鸣把签好的合同转手递给身后的助理,看见对面沈烟的举动,不由打笑:“烟烟,有御白给你撑腰做主,你难不成还怕二叔坑骗你啊?”
沈烟正在等薄屹尧回消息,听了这话,抬眸浅笑:“我孤家寡人又身无分文,哪还有地方值得二叔坑骗。不过是图个心里明白。”
沈天鸣哈哈大笑:“也好,年轻人做事谨慎些没坏处。”话音一转,“御白,我看你妈最近正在给你张罗着娶妻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许莲知道一昧的逼迫薄御白娶乔莺莺很可能把薄御白逼急了,便在圈内广撒网,物色起了门当户对的名媛千金。
薄御白近来和许莲的微信聊天,全都是各种女人的照片,看的他都快成脸盲了。
他说:“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
沈天鸣意味深长的“哦”了声,扫了眼旁边的沈烟,道:“那复婚的打算呢?”
薄御白停顿住。
沈烟从薄屹尧那得知没问题后签好字,偏头道:“薄御白,我想单独和我二叔说几句话。”
“好,你完事给我打电话。”薄御白系着西服外套起身离开。
男人一走,沈天鸣就卸去了脸上的伪善,道:“烟烟,二叔小瞧你了,能让薄御白为你做赔本的买卖,好本事。”
沈烟:“我的本事不止于
此。二叔很快就会后悔,没把我和小墨一起抛海。”
“呵呵呵,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烟眸色渐冷:“是不是误会,我们日后见分晓。不过,一个月前二叔派人抢我录音笔的事,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沈天鸣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倾身端起咖啡杯,不疾不徐的道:“真是年轻,太沉不住气了。”
“烟烟,薄御白他不是个什么值得托付的人,对你这么好,不过因为薄敬安拿股份要挟他让他和你复婚。”
“薄敬安年事已高,最多能活几个年头都说不准,到时候他撒手人寰,你面临的不过是第二次被踢出薄家大门。”
“所以二叔劝你,拿着这些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踏踏实实过完后半生才是正途。”
沈烟怔了怔,原来薄御白要和她复婚是这个原因,那她心里可踏实多了!
“我没有回头路,想必二叔也一样。”沈烟道:“是我方才唐突,不该问二叔这么显而意见的问题。再见。”
她单薄的背影,满是傲气和不屈。
沈天鸣沉着脸把咖啡杯摔在桌子上:“油盐不进,跟她爸一模一样!”
助理俯首道:“沈总,要不要……”
沈天鸣思忖道:“先看她能掀出什么水花。做太多,马脚露的也多。”
…
…
地方太大了,沈烟转了一圈没看到薄御白的身影。
她掏出手机,正要拨号,一只手从旁侧伸过来,夺走了她的手机。
“好破的手机啊,”男人嫌弃的撇着嘴,把她的手机在掌心拍了拍,挑起一双标准的狐狸眼,慢悠悠的道:“沈大小姐,好久不见~”
沈烟脸白了几分:“赵炎?”她拔腿要跑。
赵炎两三步就追上了她,用领带勒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在罗马柱上,捏着她下巴,阴恻恻的道:“沈烟,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