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以前的回忆在林絮的脑海中闪过,她看着墙上的身高线,唇边扬起一个怀念的笑容。
她刚要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同样眼里带笑的谢长宴。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看着墙上的涂鸦笑了笑。
季语乔一脸期盼地望着他,“怎么样,你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以前听大哥提起过,这里的身高线是父亲和母亲一起给小时候的大哥和二哥测身高时画的。
他肯定能想起什么。
谢长宴只是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吧”季语乔垂下脑袋。
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她失落了几秒,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攥紧手中的拳头给自己打气。
“下一个,下一个。”她挠头沉思。
下一个去看点什么好呢?
还有什么能让他感到熟悉,想起以前的记忆东西?
“不如去看看你以前的照片吧?”林絮在旁边提醒。
照片?
没有什么比照片更能勾起以前回忆的东西了。
季语乔记得季廷阳藏有一本相册,里面有不少他们一家五口的合影。
她以前很少去翻那本相册,反倒是季廷阳经常翻阅。
有好几次路过书房的时候,她看见季廷阳对着那本相册叹气,脸上的神色时而怀念,时而惆怅。
“我现在马上去拿相册!”季语乔心中一喜,激动地跑上了二楼。
后院里只剩下谢长宴和林絮两人。
她上前,手指在墙上的涂鸦上轻轻抚过,感叹了一句,“明明前不久他们三个还是小孩子,转眼间就全都这么大了。这二十年没有陪伴着他们,他们吃了好多苦”
说完,她悄悄瞥了谢长宴一眼,想见他会作何反应。
然而谢长宴姿态散漫地抄着兜,唇边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默不作声。
“我之前听揽月说,他们小时候只能辗转借住在各个亲戚家里,没有人愿意照顾他们,连饭也吃不饱”
“也不知道这二十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林絮边说边看向谢长宴。
只见他眸底的暗淡流转一瞬,眼神变得比刚才幽暗了一些。
林絮看向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谢长宴抬眸看向她,眼底的神色有些复杂。他的薄唇微张,刚要说些什么,季语乔就兴奋地跑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
“快看快看,里面都是我们家的全家福。”季语乔把相册交到他的手上。
谢长宴翻了几页。
说是全家福,但更多的是三个孩子的成长记录照片。
三个孩子刚出生的照片、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过生日、季廷阳和季泽秋第一天上幼儿园
这些画面,林絮还犹在眼前。
就在谢长宴继续翻着相册时,一张亲吻的照片赫然显入眼前。
那是林絮和季宴礼在游乐园约会时被一个游客拍到的照片。
忘了是因为一件什么小事吵起来了,林絮只记得她当时非常生气,在游乐园里跟他冷战,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季宴礼哄了她许久,她也没有消气。
直到她气得说了一句分手,他的脸色沉了几分,把她按在游乐园的墙上吻了起来。
他的吻绵密而又炙热,吻得她心乱如麻,到最后连什么气都给忘了。
林絮看到这张照片时还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把这张照片冲刷了出来。
“哇,父亲和母亲的感情真好。”季语乔捧着脸颊,双眼冒着闪闪的星光。
如果换做是以前。
谢长宴看见林絮与照片上的男人如此亲密的模样,恐怕早就醋得质问她,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这个死去的男人,想方设法让她把这张照片扔了。
然而现在。
林絮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眼谢长宴,只见他面色如常,没有一点反应。
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林絮看着他陷入沉思,身侧的手不由地蜷起来,拇指的指甲紧紧戳着食指的指腹,指腹被戳得泛白。
有时候在想事情时,她总喜欢用指甲戳自己。
这种疼痛感能让她保持清醒与思考。
然而痛觉刚开始在手上蔓延,谢长宴就执起了她的手,松开她攥起来的手掌。
“这坏习惯怎么总是改不了。”他无奈地笑了声,手指从她的指缝滑进去,与她十指相扣。
这熟悉的动作和语气,与季宴礼一模一样
林絮看了他的侧脸,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她张了张嘴,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谢长宴眉头微抬,“什么记忆?”
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样。
“那你怎么知道我这坏习惯?”林絮直勾勾地盯着他。
谢长宴像是玩笑般,浅笑道:“猜的。”
这句话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还装!
林絮胸膛的怒火顿时涌上心头,她倒要看看他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就在她琢磨着怎么让谢长宴露出破绽时,视线瞥到季语乔放进嘴里的饼干上。
“哪来的饼干?”林絮随口一说。
“肚子有点饿,刚刚去拿相册时路过餐厅,随手拿的花生饼干。”季语乔三两下就把饼干嚼完,咽进肚子里。
林絮猛然一惊,慌张地摇着她的肩膀,“你忘了你花生过敏了吗,你怎么能吃花生饼干,快点吐出来!”
她的眼眶倏红,惊慌失措地往季语乔的嘴巴里看去。
谢长宴眉头紧锁,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花生过敏?什么时候的事?”
“揽月从小就花生过敏啊,你难道忘了吗,以前有一次喂她吃花生酱,她脸色涨得通红,要不是去医院急救差点就没命了。”林絮眸里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记错了,那次去医院是因为她被呛住喉咙,不是因为过敏。”谢长宴安慰着焦急的林絮,“你放心,她没事的。”
季语乔听得也一脸迷茫。
她花生过敏吗?
她怎么不知道?
林絮拭去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