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讨不到好
程小宝气鼓鼓的，一边捶打杨氏，一边大哭：“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吃鸡蛋，娘，你快点跟那个赔钱货要鸡蛋给我！”
杨氏脸色一变，急忙捂住儿子的嘴，朝程老太解释。
“不是，娘，小宝还小，也因着今天饿狠了，才会这样乱说话的，娘不要跟他计较。”
程老太黑着脸，瞪了一眼小胖墩似的程小宝，淡淡说着：“既然他饿了，你这个当娘的就赶紧带他回去，给他煮东西吃啊！”
见杨氏拧着眉站着不动，程老太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冷笑一声：“怎么，你来我这里，该不会是来蹭吃喝的吧？”
“杨氏，咱们如今已经分了家，我一个老婆子带着因因本就不容易，没指望你跟福源两个孝顺我，你还指望着带孩子们来我这里，想白吃白喝拿粮食？你个不孝的东西！”
被程老太猜中小心思，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杨氏直接就慌了，差点没朝程老太跪下。
“不是，不是，娘别误会，我没想着在您这里白吃白喝的，大丫二丫两个不是我带来的，我只是带着小宝来的。”
杨氏朝着程大丫跟程二丫破口大骂，“死丫头，谁让你们跟着我来的？赶紧给我滚回去！”
程大丫吓了一跳，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但她倔强地强忍着，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程二丫见她姐姐走了，再瞥见杨氏一脸怒气的样子，吓得赶紧低着头，跟着程大丫跑了。
程老太见状，撇了撇嘴，丝毫不觉得程大丫跟程二丫值得可怜。
但凡前几日，程福源要卖掉因因，她们俩来跟自己这个奶奶说一声，程老太现在都不至于这么生气。
说白了，程大丫跟程二丫就是眼睁睁的，指望着她们爹娘卖掉因因，换粮食回来吃，所以这姐妹俩，压根不值得同情！
至于她们摊上这样偏心眼的娘，也不是她这个后奶奶造成的，要怪，就只能怪她们自己命不好。
杨氏不知道程老太心中所想，重新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娘，我让大丫跟二丫回去了。”
“嗯，我这里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没事的话你带小宝也回去吧，我跟因因准备睡觉了。”程老太已经拿出草席子，准备铺好席子睡觉。
杨氏傻眼了，支支吾吾，说道：“娘，那个，您这里还有没有多的鸡蛋，要不然您给我几个？”
“原来你是来要鸡蛋的啊，早说啊！”程老太铺被子的手一顿，回应杨氏。
杨氏一喜，听程老太的语气，是觉得自己要鸡蛋给小宝，不过是一点小事情？哎呀，果然是她多虑了！
她就说嘛，小宝可是老程家唯一的男娃，以后程老太走了，那也得程小宝跟孩他爹摔盆儿呢。
“对对对，娘，我们不多要，您看着给十个八个就好了。”杨氏激动地说着。
程因因抿嘴笑，她知道家里一个鸡蛋都没有，大伯娘还真是蠢，奶奶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没听出来。
程老太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你要是早说，就不用费这么多口舌了，鸡蛋，我们已经吃完了，因因拢共就捡了四个。”
“我吃了一个，因因吃了两个，给了赖婆子一个，没了。”
程老太立马就想到了，定是赖婆子那个嘴碎的，拿着因因给的鸡蛋去杨氏面前炫耀了。
要不然，就杨氏这个蠢样，怎么可能知道她们吃了鸡蛋？
杨氏眼珠子瞪大，惊讶极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作何反应。
程小宝却不依不饶了，立马朝着程因因就骂起来：“你骗人，赔钱货，你就是不想给我鸡蛋吃，奶奶才故意说吃完了的！”
“娘，我不管，我就要吃鸡蛋，现在就要吃，你快点让因因这个赔钱货拿鸡蛋出来。”
程老太的脸色顿时一变，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朝程小宝胖乎乎的身上打了一巴掌。
“张口闭口都是赔钱货，杨氏，小宝要是不会说话，你就好好教他。”
“你要是教不好，就让他每天来我这里，趁着我这个老婆子还没死，还能教一教他，掰正这张不会说话的嘴。”
杨氏吓了一跳，见儿子挨了打，急忙搂紧自己怀里，哭哭啼啼起来。
“娘，小宝还这么小，您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啊？呜呜呜，虽说小宝说错了话，但您是长辈，您好好说一下不就行了吗？”
要不是程老太是她名义上的婆母，换做其他人，杨氏早就跟对方扭打在一起了，小宝可是她的心肝肉，眼珠子。
程小宝哇哇大哭，引来了不少村里人看过来，程老太黑着脸，低声骂道：“杨氏，你赶紧带小宝滚，不要让我再动手。”
“说了没有鸡蛋就是没有鸡蛋，你要是不信，你就去问问华子媳妇，因因捡鸡蛋的时候，华子媳妇是看见了的。”
孙女捡到鸡蛋的时候，正好村长媳妇也在附近找野菜，因因用衣裳兜着鸡蛋的时候，村长媳妇是瞧见了的。
原本捡到了五个鸡蛋，因因要给村长媳妇两个，村长媳妇不肯收，毕竟这饥荒年里，鸡蛋都不知道是多么金贵的东西。
但因因说了，鸡蛋是给村长家的徐浩跟徐娇的，程老太也劝说村长媳妇收下，最终，村长媳妇就收下了一个鸡蛋。
剩下四个，因因带了回来。
杨氏闻言，心里已经相信了一半，毕竟村长媳妇那个人，平日里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谁也看不上，谁也没法跟她套近乎。
要说村里谁会撒谎都有可能，唯独村长跟村长媳妇不会，这点杨氏是知道的。
于是，杨氏一张脸涨得通红，拉着程小宝，灰溜溜走了。
鸡蛋没要到，反而让程小宝挨了一巴掌，自己也挨了婆婆一顿训，还饿着肚子，这让杨氏把一切都怪罪在程因因身上。
要不是程因因那个死丫头吃了鸡蛋，还把那么金贵的鸡蛋分给了赖婆子，她家小宝至于闹着要吃吗？
程因因怎么就这么好运，竟然能捡到鸡蛋！
杨氏眼珠子转得飞快，想着明日自己是不是也要去灌木丛里转转？我
等到了她们一家休息的地方，程福源回来了，两手空空，杨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孩他爹，你跟村里人去打野味，怎么又是空着手回来？哼，因因那个死丫头都能在灌木丛里捡到野鸡蛋，你连个死丫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