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听
许礼商嘴快地说:“这些年你来得还少吗——??你推我干嘛?!” 这一声近乎惨叫,许礼商正要谴责,却在余光扫到郁听时才后知后觉说错了话。 他当即话锋一转:“不带我就不带我,至于动手吗……陈观,走,咱俩去。” 说完他就拉着陈观要走,奈何陈观不愿意,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许礼商……许礼商就很麻。 “你去不去?”许礼商面色和善,下一句换了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昨天你老婆在朋友圈发了她跟那个同事的照片。” 陈观:“!!!!” 陈观:“走我们现在就去。” 许礼商满意了,偏头笑眯眯地看向郁听和姜应晚:“我们先走一步。” 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一前一后离开,屋檐下顿时空旷了不少。 郁听想继续之前的话题,可余光里总有一个人影在刷存在感。 沉默几秒,她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语气不善:“谈总以前也来过横店?” “……”谈聆没说话,只盯着她看。 郁听也不惧,大大方方地瞪回去,等着他的回答。 半分钟以后,谈聆率先败下阵来,撇开目光说:“路过。” “哦,只是路过?”郁听故意追问。 谈聆闭了下眼,又不说话了。 郁听见状越发来劲了,轻嗤道:“谈总日理万机,坐飞机路过的吗?” 横店地处偏僻,距离京岳有十万八千里,坐飞机只能坐到省会,再换绿皮火车。 试问是什么样的工作和产业,能劳驾堂堂宸弘集团的掌权人亲自过来? 郁听不知道许礼商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还是实话实说,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 谈聆的话,绝逼不能信。 见男人神色复杂,整个人紧绷成了一张弓,郁听心情大好,笑眯眯地送客:“谈总不是想去转转吗?慢走不送。” 可谁知,男人依旧站着不动。 郁听等了半分钟便没了耐心,正准备赶人,却先听见谈聆在旁边笑出了声。 郁听:“?你笑什么。” 大概是仗着周围没有外人,她对谈聆的态度一冷再冷,此时更是一点敬意都没。 偏谈聆本人还不在意,纵着她朝自己发火撒泼,受尽了冷眼才悠悠地说:“大概是以前骗人骗得太多,现在轮到我吃亏了。” 郁听:“……?” 郁听静静地等着他的后话,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谈聆:“不是路过,我专程过来的。” 郁听:“…………????” 这一记直球直接把郁听干懵了。 她今天就不该逞口舌之快。 前有探班,后有专程过来,这人现在到底是想走什么路数??? “你是不是没吃药。”郁听真诚发问。 “我觉得我不需要吃药。”谈聆也认真地回答她。 “太阳下山把你脑子也带走了?”郁听凉凉地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挺幽默?” 谈聆垂下眼,神色淡淡。 他们之间沉默得太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姜应晚原本不想他们的事,但也不能看着这俩在公众场合吵起来,正要开口劝架,却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我觉得我还可以。”谈聆莞尔,“所以郁小姐,有没有空带我转转横店?晚点我们可以共进晚餐。” 郁听现在觉得,太阳下山不仅带走了谈聆的脑子,还把他脸皮给扒走了。 她复杂地看了谈聆一眼,拉起姜应晚转头就走:“晚晚姐,我带你去那边坐……” 然而谈聆却上前两步,挡在了她面前。 郁听无语:“……让开。” 谈聆自始至终都端着温驯有礼的态度,此时也是这样对姜应晚说:“姜老板,我有些话想单独跟郁听说。” 姜应晚愣了愣,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最后在郁听威胁地目光里果断点头:“可以,人交给你了,出了事你得负责。” 谈聆沉默了一瞬,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这话可以说是在谈聆的雷点上蹦迪,不过姜应晚可不惯着他,没在开玩笑。 谈聆自然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于是他站直了身,微微颔首:“姜老板放心,我不会让她出事,再也不会。” 这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承诺,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谈聆这话说得却极为沉重。 郁听心头猛地一跳,随后是满腔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