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烟雾自下而上蜿蜒,独特的气味在室内蔓延。柏西推门便见斯西汀在为白玫上香。
白玫死后采用了火葬殡葬方式,骨灰收入骨灰坛,斯西汀为她亲手刻下排位,放置在骨灰坛前面。
“你去找他了?”斯西汀道。
柏西:“嗯。”
“我还以为你会不管他。”
“怎么会。”
“他最近和黎桥走的很近。”
“但他不会背叛我们。”
“那么肯定吗?”
“我说过,他不会臣服谁,他是最自由的那只飞鸟。”
斯西汀不反驳他,转而慢条斯理地清扫桌子,过了一会儿,问:“你又和他说了什么?”
柏西坐在另一边,道:“交代一下我们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
斯西汀:“全须全尾吗?”
柏西:“他不会背叛我们。”
斯西汀嗤笑一声:“你可真自信。”
柏西也笑了:“不是自大,而是我很清楚他不会。”
斯西汀:“就凭你们认识?”
柏西摇摇头:“而是我相信他。”
斯西汀:“我还是觉得没那个必要。”
柏西:“我最近发现,‘那位’似乎对他感兴趣。”
斯西汀微微皱眉:“什么?”
柏西走到柜子前,拿下一瓶啤酒,打开:“字面意思。”
斯西汀
:“……”
柏西仰头灌下一口啤酒:“虽然很多次都疑惑,为什么那么多人对他那么感兴趣——不可否认,我确实感到嫉妒。”
“但这种感觉只是一时的,我更多是感到疑惑。”
斯西汀:“只是他长得太像某个人。”
柏西偏过头:“谁?”
斯西汀:“一个死人。死了很久了,我也只见过一次面。”
柏西挑眉:“死人?”
斯西汀拍拍手臂上的灰,道:“那是很久的事情,现在说来也无关紧要。确实,他长得很像那个人,但也不及那个人。”
……
夜深。
温云从睡梦中惊醒,呆滞好一会后,掀开被子下床,走去洗浴室。
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具体梦见什么不清楚,只是觉得压抑,以至于他的后背全是冷汗。温云一边脱下衣服一边打开花洒,温热的水从上洒落,他站在水下,借着水流洗了洗脸——
却在抬起头看向镜子的瞬间看见了自己右肩上烧起一大片红色虞美人刺青。
镜子里的人与他动作一致,区别便是右肩上的刺青与眼底截然不同的情绪,还有脖颈处的腺体。
“好久不见。”
说起来确实,他们已经很久没再这样见面。
“你变了一些。”镜子里
的人说。
温云:“没有。”
“一个人变化是很明显的。”他说。
温云关闭花洒,用毛巾擦干身体,没抬头:“也许吧,或者有,或者没有。”
“你知道黑夜为什么会可怕吗?”他问。
温云抬起头:“嗯?”
“因为黑夜没有尽头,充满未知。”他说。
温云:“你在哪里?”
“我在你体内。”他说。
温云摇头:“你在哪里?”
“……”他似乎顿了一下,“我不知道。”
温云不说话。
他也不说话。
直到镜子内的人慢慢趋于一致,再无区别。温云穿好衣服,看着镜子内头发未干的自己。
也不是没有疑惑,只是每当这种疑惑涌上心头,他都会觉得荒谬。
……
西木野氿纪坐在一家私人酒吧里,百无聊赖地端着一杯果酒。
她在等人,深夜的私人酒吧没有什么人,她选的是包厢,较为隐蔽。
在她耐心渐消,逐渐等得不耐烦之时,包厢内终于走进一个人。
“大忙人啊……约会的时候比女性还要迟到可不礼貌。”西木野氿纪嗤笑。
那人摘下口罩,道:“你能出来?”
西木野氿纪:“呵,为什么不能出来?”
“拜伦不是把你看得挺严实吗?”
西木
野氿纪翻了一个白眼:“我就不能自己跑出来是吧。”
“可别把什么不想干的麻烦货招惹来。”
西木野氿纪“啧”了一声,扔给他一块巧克力,道:“沈和,你才是那个麻烦货。”
“说吧,这次是干嘛?”西木野氿纪把大腿往边上一放,点了一根女士香烟抽起来。
被称作“沈和”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鼻头一粒小痣在灯光下隐隐透出一丝血色:“我怀疑阿青没有死。”沈和说。
西木野氿纪一顿,皱眉:“你说的是你那个什么主人吗?”
“我看见他了,太像了——不只是容貌,还有动作。”沈和神情复杂。
西木野氿纪吸一口香烟,吐出烟雾:“你不是说他死了吗?死了多少年了?”
“七年。”沈和捏了捏额角,“这些年来除了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我也在一直寻找蛛丝马迹——我总觉得他还没有死。”
“就在前些天,我去那边看看,结果看见了一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小动作都一致的oga。”
西木野氿纪:“啧,可是你说过,他是alpha。”
沈和:“所以我只能说是‘好像’,我无法肯定是不是。”
西木野氿纪缓缓吐出一口
烟雾,道:“就这样吗?”
“拜伦那边有没有动静?”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什么意思?”
“据他的话,军方开始怀疑唐弘野了,貌似跟唐弘野那只小雀有脱不掉的干系。啧,果然,再优秀的男人,都得在温柔乡里面栽跟头。”
沈和看着她,摇摇头:“看来前段时间拜伦总是警告你是没错的,你总是口无遮拦。”
西木野氿纪一听,不以为然:“这儿说假话亦或是说话总是藏藏掩掩的人太多了,真诚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