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黑化值下降
既然解释不顶用、劝说也不听，那控诉就一定好使。
“我…”卫陌城果然被噎住了，嘴唇动了半晌，硬是没能说出话来。
陆琰辰见他终于安静了，将捂着对方嘴的手拿回来，认真地道：“哥哥你信我，我这么大的年纪了，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也不会做让你难过的事。”
“信我一次。”陆琰辰苦口婆心地说，“只等时机成熟，我们都是能够回到最初的。”
陆琰辰本身便不是爱打诳语的人，三番五次保证同一件事，纵使再怎么不可思议，卫陌城也不自觉信了八、九分。
但他疑神疑鬼惯了，抓住陆琰辰的衣襟：“我…你是和谁做了交易？还是打了什么赌？事成之后你又会付出何等的代价？”
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似的，弄得陆琰辰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可面对实实在在的关心和担忧，他禁不住闷声而笑，语气愈发柔和：“在你眼中，我是那种会为达成目的而不计代价的人吗？”
卫陌城毫不犹疑地点头。
陆琰辰哭笑不得，控制了他的下巴，强制他左右摇摇头：“会那么做的是你。”
他真心实意地说：“除了你之外，还没人能从我的手中讨到便宜、更没人能骗到我。”
陆琰辰对自己认知清晰，他在路上遇到一条狗，都要怀疑一下是否为别人有意放的，不太容易着别人的道。
卫陌城完全不考虑这一点，艰难地从前言后语当中总结到了关键：“没有代价？”
他的神色似不解、亦似不信。
陆琰辰没想到亲道侣在怀疑自己这条路上执着如斯，叹息着交代了些细枝末节：“的确没有代价，但它有前置条件。”
卫陌城张口欲问。
陆琰辰抢在他开口之前，再次把他脸上的泪痕都抹干净：“你老老实实的，把心中的恨也好、怨也罢，连同愧疚都慢慢放下，如此一来，便离我恢复不远了。”
卫陌城：“？？？”
这下，哭唧唧的魔头变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魔头了，歪着脑袋眼巴巴盯着陆琰辰、无论如何也思考不出前因后果有何关联。
陆琰辰却不肯再多透露了，将目光移开，振振有词地道：“先把沈翎溪的事搞清楚、把渠棋找回来，别的事有空再详谈。”
“…好。”卫陌城犹豫了许久，最终是点头了。
与之同时，007在识海当中告知陆琰辰，气运之子的黑化值已下降至79，兴奋到整颗毛线球都在翩翩起舞。
【宿主，加油呀！】相比于它的第一任宿主从始至终被任务对象精心呵护着，陆琰辰吃过的苦实在是太多了。
007翻阅了很多典籍给他进行指导，由衷地希望他能就此过上幸福的小日子。
陆琰辰唇角微扬，全盘接下系统的祝福，于空俯瞰云层下的温馨宁静，悄无声息攥紧了卫陌城的手指。
有的时候，不管身处于何地、有多痛苦，只要咬牙坚持好好活着，总是会慢慢好起来的。
余光中，卫陌城凑得离他更近了一些。
陆琰辰心生好奇，装作没有察觉。
不多时，颈侧传来一阵麻痒，遂被湿濡温热地触感占据了上风。
魔头在啃他。
好像他什么食物，啃得津津有味、甚至吧唧作响。
陆琰辰闻声侧目，按住卫陌城的脑袋，痒得稍微避了避：“你又做什么？”
卫陌城有些发闷地声音紧贴着他传来：“趁你还没有恢复修为，抓紧好生欺负欺负。”
面对这个奇怪的解释，陆琰辰哭笑不得，左右四下无人，便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揩油。
阿红无声呼出一口浊气，
觉得自己距离长针眼的日子已经越来越，逐渐开始羡慕－－真想找个鸟伴啊！
映辉城距清风山不远不近，但阿红因路不熟而耽搁了不少功夫，最后不得不用上了他单身几百年的速度，赶在日暮前到达了目的地。
眼见城门即将关闭，卫陌城在城外的空中收了阿红，抱紧陆琰辰从空中落到了城墙上面。
“你做什么啊？”陆琰辰一落地便喝了一大口风，看清楚四周嘴角直抽搐，“落在这里做什么？”
不管是直接落地、还是直接进城，都比这样不出不进好得多吧？
“嘘－－”卫陌城单手食指竖于唇边，示意陆琰辰噤声，“这个地方不对劲。”
陆琰辰下意识朝着城墙下望去，片刻后完全没发现什么问题，以为卫陌城又开始皮了，目光不善地道：“你捉弄我。”
卫陌城摇头否认，遂而不满地嘟嚷：“清风山的那些大小牛鼻子当真过分，经年未见，把我的辰儿都关傻了。”
陆琰辰：“…”
他沉默三秒钟，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反唇相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蠢者傻。”
好一个近蠢者傻。
卫陌城被损得猝不及防，盯着近在咫尺的唇瓣，喉结滑动，心里想的是－－辰儿这张嘴，还真是不适合用来说话。
“你瞧这些城民。”卫陌城莫名有些脸红，掩饰性地握起陆琰辰的手，往城中来来往往的热络人群当中指去。
黄昏之下，城中男女老少于街头巷尾穿梭，有稚童手持风筝于闹市之中追逐打闹，不经意间擦过一个商贩的摊子。
挂在上面的招牌无声飘落。
摊贩老板笑骂几句，转到摊前拾起宝贝招牌，涂了些浆糊、将其粘了回去。
陆琰辰眼睛都未眨一下地看了半晌，并未发觉异常，狐疑地眼神投向了卫陌城：“到底怎么了？”
时过境迁，久困于清风山的陆琰辰已经跟不上卫陌城的思维节奏，他们之间的默契亦需要重新培养。
卫陌城意识到这一点，沉默片刻，胸口莫名发闷。
但也就是一会儿，便再次抬眸笑嘻嘻地问：“清风山收到的除祟委托，是映辉城的知府所发，这代表邪祟伤人事件在城中人尽皆知。”
卫陌城解释罢，问陆琰辰：“若辰儿在一处凶邪横行的地方，会全然不受影响、在日暮之际依旧逗留在外面我行我素、毫无顾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