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解不了毒
同样是身上受了多处伤,沾染着血迹,可二叔都这样了,沈青扬却还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试探着问他,“哥,你有没有哪里难受?”
沈青扬当即活动了一下筋骨,“伤口好像有点疼,但是也没关系,男人嘛,这点疼算什么。”
六太公不知道是没追上那只蛇妖,还是根本没有去追,这么快就走了进来,“他们伤势怎么样?”
我爸眉头紧皱,“建林情况很不好,我刚喂了颗解毒丹,但也只能多坚持一会儿。”
六太公闻言立刻走向病床,从沈青扬身边经过时,他讶然的看过来,“青扬,你没事?”
“没事啊,等等……”沈青扬前后一秒还像个没事人,后一秒就捂住胸口,“疼,很疼……”
我爸顾不上二叔了,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来,表情担忧语气急切,“青扬,哪里疼?是胸口吗?”
冷汗从沈青扬的额头沁出,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排斥我爸,伸手去推他,“走开,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我爸还挺冷静,分得清轻重缓急,“叔公,建林情况危急,你快去看他吧,这边我先处理。”
六太公神情凝重,“沈青扬,不管你有多恨他,生
死面前都不可任性,除非你想死在你妹面前。”
我知道沈青扬很恨我爸,但现在真不是任性的时候,“哥,你真的这么狠心,想要抛下我一人吗?”
沈青扬连连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不耍性子就是了,哪怕忍字头上有把刀,但为了你,我可以忍!”
我爸趁机再次伸手去扶他,他真的没有推开,任由我爸将他扶到了另外一张病床上躺下。
关键时刻我又把希望寄托在辞渊身上,“辞渊,这蛇毒看来真的很厉害,你有没办法救他们?”
辞渊安慰我,“别担心,有老东西在,他们不会有事,否则这些年他岂不是白活了?”
我知道六太公有秘密,再加上辞渊这么言之凿凿,我便相信他是真有办法救沈青扬和二叔。
沈青扬躺在床上,脸上的冷汗如雨下,显然是疼的不行了,但至今还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我爸拿来了解毒丹,喂给沈青扬吃时手都在颤抖,“来,先吃了这解毒丹,这样会好受一点。”
我也赶紧找了条毛巾来给他擦汗,“哥,你要是痛就大声喊出来吧,我看女人生孩子时都是这样。”
“噗……你想笑死我啊?什么女人生孩
子,我是爷们!”沈青扬说着吸了口凉气,“哎哟……疼……”
他脸色惨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泛着一点紫色,从二叔刚才的状态来看,他的脸色估计很快也要发黑了。
我爸的眼眶红了,“青扬,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错了大半辈子,还没来得及补偿你们兄妹,你怎能有事……”
沈青扬虽然不再排斥他触碰,但还是受不了这种话,“你少说这些恶心人的话,哎哟……真踏马的疼,这是什么鬼毒啊!”
“哥……”他的脸渐渐开始发黑,嘴唇的紫色也越发明显,即便辞渊说六太公能救他,可看到他这么疼我还是想哭。
沈青扬急了,“小鸾你别哭啊,其实我也没那么疼,就是想吓吓你,谁让你把我当孕妇来着,嘶……”
他嘴上说着没那么疼,也没有再痛呼,却抑制不住吸凉气,他从来不是矫情的人,这说明他是真的太疼了。
我爸慌忙喊六太公,“叔公,你快来看看青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先给他止疼,这毒太强悍了。”
六太公叹气,“我也止不了疼,他怕丢脸就忍着,不怕可以大声喊出来,可能会舒服一些。”
药房这两张病床是
连着放的,我抬眼就能看到二叔的状态,他的胸膛几乎看不到起伏了。
且不说二叔是因我家人才中毒,就凭他是我叔我也不希望他有事,“太公,二叔情况怎么样了?”
六太公起身往这边走来,“很不好,我刚封住了他的心脉,但也撑不了太久,当务之急还是要解毒。”
我爸急不可耐,“那叔公可有解毒办法?青扬情况也不好,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连我都不再排斥了。”
什么?
意识开始涣散?
我只是稍微离开了一会儿视线,去看了眼二叔,沈青扬的情况竟然就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
六太公神色凝重,“这毒来势汹汹,我也没办法解。”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对我就是个晴天霹雳,“那怎么办?这都命悬一线了,再不解毒他们会死啊!”
六太公看向了辞渊,“你有没有法子?”
辞渊一直没来病床边,而是坐在桌案后面,闻言他抬眸看向六太公,“你该知道,本君向来不精通此道。”
六太公长叹了一声,“也对,若是连我都解不了,那你就更指望不上,哎……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辞渊起身走过来,“后悔了?本君昨
夜锻炼他,全程盯着,危急关头及时出手,而你太过掉以轻心!”
六太公后悔不已,“这的确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只看到他们受伤不重,却不曾想过那蛇妖有剧毒。”
我爸的眼睛更红了,还泛着雾气,“不,这都是我的错,若是去年我没有斩杀那条蛇,他也不会上门来寻仇。”
“去年?”六太公不由愣了愣,“他来寻仇不是因为昨晚我们斩杀的那些巨蟒?”
我爸摇着头解释,“不是,蛟龙大人那蛇妖的气息跟去年爷爷坟地斩杀的大蛇一样……”
他简单跟六太公回忆了一下去年给太爷爷挖坟遇蛇的事,此时辞渊已经走到沈青扬的病床边。
辞渊垂眸看着刚刚彻底昏死过去的沈青扬,“这小子竟然撑到了现在,那股神秘的力量不可小觑!”
我鼻子一阵发酸,嗓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哽咽,“那力量再强大又能怎样,现在连太公都说救不了他……”
辞渊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人又还没死,你急着哭什么,老东西只是说他解不了这毒,又不是说救不了这人。”
我被他说的有点懵圈,求助的看向了六太公,“这难道还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