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流合污
港口黑街，斗腕海贼团的地盘。
一栋昏暗的建筑内，巴勃罗·金齿轮和斗腕的船长「巨臂的鲁伊斯」面对面坐着。
一个咬着雪茄吞云吐雾，一个拿着酒瓶畅快豪饮，只是相互间的神色都是有些凝重，并且带着几分琢磨。
“怎么样，鲁伊斯？考虑好和我联手了吗？”
金齿轮吐出一口浓郁的烟气，率先开口。
鲁伊斯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粗犷的动作令酒液从嘴角流淌下来。
鲁伊斯人如其名，拥有一双跟身体格格不入、仿佛是强行焊接上去的巨大手臂，其手臂粗细，已经快要跟腰身等宽了。
他身边的手下也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怪胎，拥有着与身体违和度极高的粗壮手臂。
这是斗腕海贼团的风格。
他们一贯的信仰着腕力之神，对腕力有着超乎想象的痴迷，手臂越粗壮、腕力越强大的人在他们眼里才是强者，才是值得他们追随的人。
鲁伊斯用他那粗壮到不正常的巨臂胡乱的擦拭掉嘴角的酒液，然后沉凝一阵后才开口，瓮声瓮气，声音低沉有力，空气都仿佛在震荡：
“联手？金齿轮，鬼人阿金的名号我在东海可是听过的，那家伙能让海军开出1200万贝利的悬赏金，就证明了他不是等闲之辈；
而且按照你的描述来看，他一个人就灭掉了狼牙海贼团，恐怕比之前更加强大了，这样的强者哪怕是我们联手也未必能够对付他。”
金齿轮把雪茄夹在手里，沉声道：“你没得选择，因为鬼人阿金很快就会找上我，如果我败了，他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鲁伊斯皱眉：“你凭什么这么肯定，貌似他是跟你们海军的那个少校有恩怨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根据我们的调查，鬼人阿金不仅仇视海军，对海贼同样视作眼中钉，被他干掉的海贼死状都是极其凄惨，显然是被很残暴的手法杀死的。如果对海贼没有恶意，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法？”
“这也是你的牵强之词，说不定只是起了冲突所以下手残忍了一些……”
“你也是做海贼的，无冤无仇的情况下，你会这样杀人吗？”
金齿轮把一叠照片移到鲁伊斯身前。
上面的海贼死状多为爆头、裂颅、碎身、断骨之类的死法，一看就是用钝器下死手击杀的。
“不愧是鬼人啊。”
鲁伊斯不冷不热的评价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嘲讽。
总之他相信一半金齿轮的话了。
他也有残忍杀人的时候，但是对没有仇怨的海贼如果仅仅是起了冲突的话，他也顶多是抹了对方脖子杀死了事。
像阿金这么残忍的，不是有仇就是心里面变态。
见鲁伊斯有所意动，金齿轮补充道：“如果这次能够联手击退鬼人阿金，西港口的控制权交给你。”
嗯？！
鲁伊斯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
让出整整一个港口的控制权，其中的油水该有多大！
而且狼牙灭了之后他就一家独大了，如果再拥有一座港口的控制权，毫无疑问会有大量钱财入袋。
到时候无论购买军火还是扩大势力，都有了充足的资金。
一时间鲁伊斯思绪纷飞，已经想象到了未来吃香喝辣的快活日子。
利益动人心，尽管风险巨大，鲁伊斯还是咬咬牙，同意了联手。
“金齿轮上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金齿轮伸出手跟鲁伊斯握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之色。
这蠢货……
还真以为他会让出整整一座港口的控制权给他？怎么可能！
他只需要略施小计，在击退鬼人阿金时，顺便坑死鲁伊斯这个白痴就可以不用兑现承诺了。
想到这里，金齿轮不禁露出了笑容。
双方带着灿烂的笑容握着手，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多要好的哥俩呢。
然而就在两人刚刚结盟时，楼塌了。
两人所在的昏暗大楼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撞断了承重梁，并且楼体前后贯穿了一个恐怖的巨洞！
如此可怕的破坏性打击让大楼失去了稳固的结构，整体倾斜着坍塌了下去。
金齿轮和鲁伊斯双双脸色剧变。
没有一丝言语，他们同时后退，然后朝着不同方向撞穿墙壁跳出倒塌的大楼内部。
“怎么回事！？”
落下去的二人惊疑不定的看着烟尘滚滚的废墟，一时之间不敢上前查探情况。
同时间大量的海军和海贼都围了过来，分别站在金齿轮和鲁伊斯后方，他们举着各色武器包围了废墟。
烟尘逐渐散去……
首先露出来的，是一截金属断肢。
看到这东西，金齿轮脸皮抖动了一下，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他拆了鲨维尔之后换上去的金属义肢吗！这东西是他亲手搓出来的，绝对不可能看错。
“是鬼人阿金！”金齿轮沉声道。
“什么？”鲁伊斯愕然，随即问道：“你不是说你的部下鲨维尔去拖延时间了吗？这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我们都没准备好联手的计划！”
金齿轮无语凝噎，指着烟尘里面躺着的人影说道：“那就是鲨维尔。”
鲁伊斯：“……”
好吧，特码的原来是拖不住时间！
“只能硬上了！”
金齿轮扯下身上的制服，撸起袖子，露出了黄铜构件组装的蒸汽动力臂，胸口的动力熔炉也同步绽放出热力橙光。
鲁伊斯心惊肉跳的瞥了一眼金齿轮的金属手臂，似乎对他的手臂存在阴影。
“既然如此，也只能临时拼一把了！”
鲁伊斯同样扯下了衣服，两条巨臂的肌肉虬结，青筋鼓起，凝聚着爆炸性的力量。
此时，烟尘已经完全散去。
鲨维尔的身形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惊呼。
他几乎是成了一个人棍的模样，两条手臂和右腿被暴力硬生生扯下来，只剩下血肉组成的左腿还完好的连接着金属躯干。
但那躯干也是遍体鳞伤，到处都是手指粗细的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