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
,身后跟着个温度翩翩的读书人。 “大人,这位是我们书院的总管事,洛侑。” 谢我存点点头,示意他们坐到她的对面。然后谢我存发话了 “洛先生,本官此次前来,是向你打听一人。” “大人请说。” “听说你们这里常来个女瞎子游玩,不知此女姓谁名谁?” “大人不知道吗。” 洛侑咂舌,忙解释道 “是丽娘姑娘,听说她在官府上住着,我以为她会向您请示。” “她?她来书院做什么?” “丽娘姑娘而是曾被家里送到书院住过一阵,与书院里几个待的时间久的都是旧相识,便常来叙叙旧。” “前些日子,顾居敬被人利用,他说那人是他在书院见过的女瞎子。你觉得他说的是不是丽娘。” “啊呀。” 洛侑和文贤对视一眼,洛侑做出个痛心疾首的的样子 “没想到丽娘姑娘是这样的人,在下真是替大人不快啊!” “你也觉得是丽娘?那本官就没有杀错人。” 谢我存环视四周,屋内没有多余的人,显然他们对她的孤身前往掉以轻心了。接着,她从怀中掏出一物,是丽娘留给她的绸缎,上面还沾了些血迹。 “总往书院跑,怎么就没学到一点规矩。她敢杀官,本官就不留她。” 谢我存静静的看着他们,面上挂了些狡黠的微笑 “你说对不对,文贤先生?” 果然,二人中稍微年轻一些的那个应该就是丽娘的旧相识,此时他面上的情绪都有些收不住了。而洛侑,只是睨了一眼那绸缎,就拱手道 “大人身边出了叛徒,自然该由大人处置。” “是么,本官这样决断,不会与先生的文人风骨相违背么?” “不会,大人,就是在下身边出了叛徒,在下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本官其实就是怕太冲动,误杀了好人。毕竟丽娘直到死前都不承认她的罪过,本官还有些奇怪她为何这样嘴硬,便撬开他她的牙关给她灌下去了一碗儿孙散,想着她疯了就能说真话,但她还是不承认。文贤先生,你说本官是不是做错了?” 文贤似乎快要站不住,他咬着牙摇摇头,眼睛里的火快要冒出来,只能低了头不看他们。 “不过,她倒是给本官供出了一个人。晏伐檀。她说是晏伐檀让他这么做的,你猜本官怎么做的?” “在下不知。” “他们都说本官与晏老板私交甚好,但本官毕竟是个官,怎么可能真的对他动感情。丽娘与他这样好,能把他供出来也是不容易。本官当然觉得她说的是真话,便早早派人去了晏府…你猜,为什么现在晏府找不到他们的主君了?” “大人,不可啊。大人,晏老板一定是被污蔑的。” “怎么,洛侑先生和晏老板关系这么好?为何这么着急。” 谢我存笑笑,勾勾手指,示意文贤过去。那人看了洛侑一眼,还是过去了。 “你们给本官装什么?” 突然,谢我存的袖中闪出一把四神刀,铜背被她磨得锋利,此时抵在文贤脖颈处闪着阴暗的黄铜光亮。 “文贤先生不愧是妙笔书生,信写的寻常人都看不懂。” “什么?” 洛侑想去拔悬在堂上的剑,被谢我存喝止了。谢我存将刀向里顶了顶,叫怀中人不敢动弹 “恐吓信啊。你们不是说要本官选吗,本官不想死也不想退位,便来问问你们的想法。难道送信的没有告诉你们,本官收到信的反应?” 洛侑迟疑着,却听文贤叫出了声,忙拱手道 “大人,有事好商量,千万别伤及他。” 谢我存似乎很听话,对他笑了笑 “你们这些文人,书都读进肚子了,写的东西花里胡哨,却总是看不到实在的东西。比如说寄信的纸墨,怎么偏挑了官府发给你们的官供呢,此处只有你们一处书院能用得上官供,本官不来找你们找谁?还有那个手印,用的不是血,应该是晏府收集的给晏玥玩的红虫吧?看来你们和晏伐檀的交情不浅啊。” “父亲,跟魏党有什么好说的,杀了她,杀了她给丽娘报仇。” 洛侑摆摆手,朝身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摆在案上的古董花瓶。碎片崩析的声音立马传来。谢我存警惕的朝门口的方向退去。 “快说,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 “信是我们书院写的!” 突然,洛侑坦白。堂内顿时静了下来,谢我存盯紧了她,听他继续道来 “但是我们也是受人指使,刺杀的事情也不是我们做的,从头到尾东临书院只参与了写信和传播消息罢了。” “原来江州府的谣言也是你们传的。这都是晏伐檀指使你们的么。” “与晏老板无关,书院是晏老板的父亲曾与我还有顾居敬的父亲一起创办的,他父亲死后晏老板便继承了书院,但他无心打理,便只是负责支撑书院的开销,从未参与过书院的事情。” 谢我存瞧出了他没有骗她的意思,突然感觉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她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那你说是受人指使,是受谁指使,你们为何要一起谋害本官和历任知府?” “其他人我们管不着,我们要杀的就是你,魏党毒瘤谢我存!” 谢我存闹钟的思路突然通了,她听了文贤的话,不由将魏呈乾同这件书院联系在一起。难不成,这就是当年与干爹官斗失败的一众文官兴办的书院。她突然明白了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恨她,那晏伐檀呢,他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他们二人隶属不同阵营。 谢我存来不及多想,继续问洛侑指使他们的人的身份。 “大人,今天我们若是栽在您手上,那日后可就没有东临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