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祷告词
金泉的精神意识用手指触碰到龟甲之后，他就消失在了自己的契约时空内，转而来到了一片朦胧的光影世界内。
许愿池的小王八？
金泉眨了眨眼，很是不理解这昵称的意思。
荒原辽阔，草坪上布满了密集的光点，它们随风舞动，瞧不清楚模样。
金泉坐在坡度极大的斜坡上，头顶蓝色昵称，发呆片刻后心生荒诞，因为他刚才的模样，毫无防备。
多久没有这样的状态了？
此地或许只是个放松疗养的地方。
叹了口气，金泉打算继续思索破局的方法，可起身却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位白胡子老爷爷。
他打扮的像个圣诞老人，但眼睛像是小孩子，闪烁着狡黠的光点，正站在斜坡的上方，九十度弯腰，也就是说，自己发呆的时候，对方正盯着自己的头顶看？
看什么？
“看漩涡呢。”
“……”
很好，神明的读心术。
对方的行为勾起了金泉内心中不好的回忆，他不再开口，顺着斜坡向下退了几步，结果一个踉跄，随后被对方伸手拉住。
“诶！长辈没教过你礼仪吗？见面也不打招呼？”
那白胡子老头耷拉着翅膀，在草坪上仿佛幼儿园玩游戏时那在前的火车头，走起路来一腿长一腿短，好似穿模了一般。
“你是谁？”
“跟你一样，我们都是神明后备役。”
神明？
后备役？
“当然啦！伟大的卡其卡瓦瓦国王，可不是你这样刚诞生灵智的小屁孩可比的！按照辈分来说，你要喊我爷爷。”
什么玩意儿。
金泉思绪一阵混乱，内心不敢嘀咕。
神明的读心术十分恐怖，所以演戏对于它们这些木偶而言，是生存的必备技能。
“国王？那我是你的臣民吗。”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是的，喊国王也是阔以滴！”
老头脚步轻快，他上来牵着金泉的手，翅膀一扇，腾空飞起。
这是金泉第一次离地。
“走，国王带你去洗礼。”
“洗礼是什么意思？”
“就是同化的意思。”老头声音清脆，“这方世界是由古神们缔造的，因此我们这些新神想要制造出自己的信仰规则，就必须先获得祂们的认可，然后才能在对方框架之内行使神明权柄。”
“古神就这么特殊吗？”
“是的，祂们的对称性更高。等你以后了解神名的含义，就清楚了。”
对称性吗……
金泉似有若无得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那米粒恶魔的神名是什么？
荒原上只有柔嫩的野草，与草丛中飞舞的光点，两相叠加便是全部风景。
斜坡看不到两端，距离远了，便有淡淡的水汽环绕，它们逐渐连成雾气，隔绝了金泉的窥伺。
“前面就是你们一族的祖宗祠，进去之后如果泥塑们发布了委托，那就代表着你有唤醒祂们的资格。祖先的委托很多，完成之后就能获得先祖的祝福，被祝福的次数越多，你成神的底蕴就越厚。”
老头似乎犯困了，在半空中打着哈欠。
落地之后金泉瞧了瞧眼前破碎的神庙，神识中龟甲的热度开始攀升，它似乎也在期待。
金泉调整呼吸，让复杂的思绪逐渐平静下来。
可没走几步，青铜鼎也开始发烫。
这龟甲也是那位的物品吗？
金泉是七年前知道的着青铜鼎隐秘，跟那次生龟甲一样，都来源于剧本中的那位赘婿主角，否则凭借他的认知能力，无法得知此二物的深浅。
走入神殿之后，里面空空荡荡的，不过抬头，天穹之上悬空停驻有巨大的光点，它们交相呼应，繁星点点，金泉看得有些久，就像是睡了一觉，做了许多没有印象的梦。
这大约是一场考验，因为很快，大多数的光点就迅速得黯淡了下去，只剩下极为少数的星辰还在发光，但前面的光源熄灭，后面也就是更高处的光点却能被看见，如此一来，天穹上的星辰仍旧密密麻麻，填满了金泉的视野。
这是获得认可的意思了吗？
似乎也不是很难。
不过很快，金泉就发现，自己似乎爬不上去。
所以，是需要借助……
金泉急忙跑到神殿之外，那圣诞老人果然还在，一边笑着一边伸着懒腰，“呐？要不要成为我的乖孙？我能手牵手带你唤醒先祖哦！”
古灵精怪得。
像个小女孩。
“你心里就这么揣测爷爷的？”
老头又是九十度弯腰，与金泉对视，“小矮子，你不老实。”
金泉呼吸急促。
完了！
少年惶恐，他刚才心中的想法太多……
“我可没有偷窥的习惯。”圣诞老人笑了起来，随后自顾自得牵起了金泉的手，“走吧，我带你飞向天空。”
金泉手心出汗，他不知道这位神秘的接引者猜测到了什么，可现在的情况就是，自己任他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就跟他当年遇上米粒恶魔的时候，所有的选择都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祂们都叫我安爷，或者安仔，关系好的喊我爷爷。你以后就是我的臣民了哦，小乌龟。”
老头展开翅膀，低空盘旋之后徐徐飞腾起来，金泉察觉到了对方的示好，沉默了片刻，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没有胡闹。
某种意义上，他想唤醒古神，不就是为了借助神明的力量为自己脱困吗？
所以，金泉眼下其实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期待，不是吗。
想通了之后，少年开始享受眼下的飞行。
“充电宝，会祈祷吗。”
“……，会的。”
米粒恶魔养着他们这些木偶，一大重要原因就是为了获取信仰值，所以每次月圆之夜，所有的木偶都要去神殿祈祷，为伟大的神明提供香火。
清了清嗓子，金泉熟练吟唱道：
“渺小的猿猴啊！
“若理智并非法则，若灵魂难以不朽。你是否还会坚信你自己的意义？